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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回應他的是寂靜的空氣和四張冷漠的臉。 除了綏晩是真的不曉得這天是何日子,屋內的其他三人都是清楚的。但綏晩對這事好奇心也并不大,因此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頭翻閱她手中的醫書了。 書珃也向來不過女兒節,她的主要職責是保護她家主子,其余的事就和她無甚干系了。她本來還有些好奇之意,但聽到白青的話后便是連一點心思起伏都沒有了,她也是看了他一眼便淡然別開。 蘭雪辭則在他開口前便看向了桌案上的棋局,聽聞這番話更是頭也沒抬,反而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 竹瀝不冷不淡地應了聲:“哦!” 說完,他便繼續低頭去研究蘭雪辭正在下的那盤棋了。 少年繼續勸道:“少主,您是不是不知曉七月初七是何日子?我……” 冷眸一掃,白青頓時便噤了聲,這回他終于知曉,為何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獨身一人了。包含他家少主,如此年紀還尚未娶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腹誹。 倒是綏晩聽到他的話突然想起一事,她在袖中翻出一物,喚道:“蘭師兄,給你的?!?/br> 聞言,蘭雪辭還尚未抬眸,便見一個物什朝他扔了過來。他手一伸便接住了,待他微微垂眸看清手中之物時,眸光有片刻的微滯。 他的掌心處,正躺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粉色荷包。 綏晩也是前些時日突然想起,往年這個時候,師兄都會讓她繡制一個荷包送他。她雖不知這是何意,但她好奇心不重,也只當它真的是師兄妹之間聯絡感情之物。 她自然也不會想到,這么多年因她沒出過堯谷,其實自家師兄完全就是在一本正經地忽悠她。她想著師兄也不會騙她,也就沒去懷疑過其中的深意,甚至連書珃都沒問過。 她一想到蘭雪辭對她雖然說不上熱情,但對她這個勉強半路而來的師妹倒也算護著,她自然得好好感謝他。于是,她昨日在屋內關了一整天,總算繡好了一個荷包。 若不是白青提起,她倒忘了此事。 她此番動作一出,屋內的人都扭頭驚訝地看著她。綏晩見眾人神色各異,奇怪地問:“怎……怎么了嗎?” 她不過是送了一個荷包而已,怎么大家都是以這種古怪地眼神看著她。 “你們也想要?”她試探著問。 可她只做了這一個,委實囊中羞澀。 “不不不……不用?!卑浊嗔⒓磾[手。 他心中卻是想著,宮姑娘真是一個明事理之人。他又轉頭看向無動于衷的蘭雪辭,暗暗焦急,人家姑娘這都表示了,少主您怎么還不上前主動一下? 書珃倒是若有所思,原來昨日主子整日沒出門就是搗鼓這去了。不過,她有些懷疑自家主子真的知曉女子送男子荷包之意? 竹瀝則是驚得手中的果子都掉了,這人不是前幾日還對他師兄念念不忘的,怎么轉眼間就看上了他蘭師兄?難道后來他還有錯過什么重要的事情? 蘭雪辭卻是覺得手里的這個荷包有些燙手,因為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白青也不知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哪里琢磨出來他不想要這個荷包的想法,立即沖上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荷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他的袖袍中。 他得意揚揚地想,少主這下就算已經收了人家的荷包,即便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白青這一動作非常之連貫,看得屋內的幾人一愣一愣的。特別是綏晩,她還以為他是想要搶蘭雪辭手中的荷包,結果竟然只是為了塞到蘭雪辭的袖袍里。她也委實沒看懂這個少年的想法。 確實,白青來這一出,即便蘭雪辭后面是想還給人家也不好還了。 白青是做得舒坦了,但蘭雪辭瞧他的眼色就不太好看了。白青只覺著背后一涼,甫一抬頭便看見蘭雪辭那道幽寒的目光,冰寒之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他臉上蔓延開來。 少年心中一個咯噔,他只想著讓蘭雪辭收下荷包了,卻忘了自家少主的脾氣。 “少主……”少年咽了咽嗓子。 冷眸微微一凝,少年立即抱頭蹲下認錯:“少主,我錯了?!?/br> 對面,綏晩卻是有些疑惑,她朝著書珃招了招手,輕聲問道:“那個荷包有什么疑問嗎?” 她還是覺著方才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 聞言,書珃輕咳一聲,果然她猜測得不錯,自己主子根本就不知道送荷包的含義。于是,她低頭湊到綏晩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綏晩的神色微微一變。 怎么說呢?她的心情此刻略有些復雜。她也不知曉在七月初七這一日送荷包,是表示姑娘家送給自己心上人的定情之物。 難怪方才大家的眼神那么古怪,難怪蘭雪辭看了半晌也沒有收下,也難怪白青那么積極地就替蘭雪辭收下了此物。 “主子是從哪里聽說送荷包之事?”書珃問她。 綏晩嘴角抽了抽,“師兄說的?!?/br> 書珃輕笑一聲,能從那人口中說出來的事情她就不覺得奇怪了。 綏晩微微抬眸盯著蘭雪辭袖口處露出來的系繩,暗想,荷包都已經送出去了,她總不能再要回來吧。如果她不要回來,好像不知不覺間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萬一蘭師兄誤會了,那可就不好了??墒翘m師兄手里的東西,她也著實沒有那個膽子去搶。難道要她說荷包送錯了,讓他還給她?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強烈,蹲著的少年立即就注意到了。他看著她直溜溜的眼神,他左移一步遮住了蘭雪辭的袖口處,道:“宮姑娘,送出去的東西可不能反悔?!?/br> 綏晩被他戳穿心事,訕訕地不自然地干笑道:“不反悔……不反悔……” 她尷尬地別過頭去。 少年立即滿意地點頭,倏然想到自己此時還是戴罪之身,立即重新抱頭蹲下道:“少主,我知罪,我認錯,您罰我吧?!?/br> 反正您也收下了宮姑娘的荷包,他即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蘭雪辭冷冷地看著他。 竹瀝坐著搖了搖頭,突然,他痛心疾首地大聲訴道:“小白,你怎么能屢教不改呢!” 說著,他跳下椅子,一副好心地對著蘭雪辭說道:“師兄,你把他交給我,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br> 說完,他快速地拉起地上的少年。眨眼間,兩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屋內。 速度之快得讓一旁的綏晩和書珃看得目瞪口呆,蘭雪辭倒是神情自若地抿了口茶。 如此看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第52章 繁密的花叢后,幾聲窸窣輕響。 “你擠著我了……” “你過去些……” “小白,你太占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