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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飄飄然然于紙上,漫不經心中帶著敷衍,最后幾字甚至是潦草收尾。 這書寫之人落筆當時定然心思急躁,注意力全然不在紙上,甚至有一種迫切完成任務的既視感。 這人應該年紀不大,但也不會是那個少年的字,她從未見過他的字,所以絕對不會讓她產生這種熟悉感。 這里定然還有第三個人,可她一時間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它,就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緩緩轉出這間房,看到前方景象之時倏地頓了腳步。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地面、白色的房梁,甚為寬闊的房間,卻什么也沒有,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片明亮的白色。 過分的安靜,過分的純白,這里好詭異! 她壓下心中的震驚與不安,謹慎小心地緩步上前,每走一步她的眉心便不自覺地跳動一下,直至走到房間盡頭,手心處已是一片濡濕。 竟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她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但也不敢絲毫掉以輕心,只得更為小心謹慎地朝前走。 她終于找到了蘭雪辭的房間,這個房間果然也如她所想和那人一般冷清,不是久無人居的那種清冷,而是真真切切的孤寒。 一排屏風隔開了里間的視線,外間擺著價值不菲的案桌、楠木椅、矮榻……矮榻的小型案桌上擺著一副還未走完的殘棋,白黑兩方在棋盤上糾纏廝殺,如群雄逐鹿般盯緊了眼中獵物,誰也不肯偏安一隅。 雖然這處房間無不顯示著低斂的奢華,但她還是不免驚嘆咋舌,因為這副棋子竟是用白玉做成的。 見到這副白玉棋后,她后面再見著什么其他匪夷所思的東西也就釋然了。 她走到案桌旁,翻了翻桌上摞著的書,都是一些醫書,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她隨手拿起一本醫書,正欲翻開此書對比一下兩人的字跡,頭頂倏地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找什么?” ☆、第39章 不知何時,蘭雪辭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他視線微垂,看著她在桌上翻來找去,清冷的墨眸里沒有任何情緒。 一絲極淡的檀香拂入綏晩的鼻間,綏晩的手只微微一頓,便又繼續在案桌上翻找。她只當是方才經過香爐時沾染的氣息,沒有太過在意。 她拿起一本醫書,正欲翻看,她的手才觸及書面,便聽到身后響起一道冰冷的男聲,“找什么?” “字……” 她猛然轉身,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的男子,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蘭雪辭隨手從桌上抽出一本醫書,翻開某一頁處擱在她的眼前,淡淡說道:“看過了?” 書上的字體遒勁飽滿而又入木三分,游龍走蛇般暢然鋪于紙上,下筆如有風雷磅礴散著錚錚寒意。 綏晩仍處于他是何時回來的震驚之中,還尚未回過神來,便見他拿了一本書攤開在了她的眼前。她愣愣地點了點頭,竟還評價了句:“好字?!?/br> 倏然,一只修長有力且骨節明朗的手緩緩映入她的眼簾,抽出了她手中的醫書。蘭雪辭將書放回桌上,沒有說話,一雙寒眸微垂冷冷注視著她。 綏晩也終于回過神來,她到底在說什么? 回神的一剎那,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跑??墒?,身前的人擋住了去路,她怎么跑? 她微一抬頭,瞥見房梁處透射進來的少許零散光束,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她腳尖輕點,急速朝屋頂處躍去。 然而,人還沒有到達屋子頂部,空中霎時傳來無數的破空聲。她猛地抬頭,便見無數冒著寒光的箭矢從四面八方朝她所在的方向破空而來。 “咻!咻!咻!” 她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反應,一只大手便橫亙而出提拉起她的領子,兩人在空中迅速翻了好幾個圈才安然落地。兩人方一落地,綏晩還沒站穩微微踉蹌了幾步,后退之時,右手不經意間碰倒了桌上的筆架。霎時間,無數利箭再次從墻上射發而出。 “咻!咻!” 說時遲那時快,蘭雪辭立即伸手攔過她的腰間,急速飛離開來。 “砰砰砰……”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衣袂翻飛和鐵箭釘入地的聲音。蘭雪辭攬著她足間輕沾地面,只停頓一瞬,便再次帶著她離了地面。好幾只箭直直打在兩人原先所站的地面處,入地三分。 倘若只是蘭雪辭一人,以他的身手避開這些箭矢完全不是問題。只是他還帶了一個身手不怎么好的綏晩,他既要躲開箭頭還要盡量護著她周全,一心幾用總歸是有些疏漏之處。 兩人再次落地之時,不知是誰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屋內的機關接二連三地啟動,數不清的冷箭密密麻麻地奔著二人而去。 蘭雪辭收緊了手臂抱著她在空中一個急速翻轉,一只箭頭從他發側呼嘯而過,“嘭”地一聲直直將他臉上的白玉面具打落在地。 半晌過后,機關內的箭已然停止,他帶著她一個躍身,在屋內的空地處穩穩落下。 此刻,屋內的地面處滿是狼藉,箭矢遍地橫飛,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面貌。 蘭雪辭松開手,冷著臉對著身前的少女不悅地說道:“亂跑什么?!?/br> “我……” 綏晩遽然有些委屈,她哪知曉這屋內到處都是暗箭機關,步步驚心,連屋頂都不放過。任何一個只要不熟悉這屋內結構之人進來便會被射成篩子,死無葬身之地。 防賊也不是這么防的,萬一誤傷了自己人呢? 不過,方才離他如此之近,她沒聞錯的話,他身上除了檀香之外還有一絲極淡的藥香,很淺很淺,淺得難以察覺。她也是在兩人某一次在空中翻轉之時,她無意中撞入他的懷中才嗅到的。 這味道和容硯身上的藥香很是相近。 她猛一抬頭,卻在見著他的面容之時不由得愣怔了片刻。 他的面具在躲箭之時早已脫落,因著方才在空中那番翻來覆去的折騰,他額前的發絲稍顯恣意凌亂。面容白皙,五官端正溫和,墨眸泛著冷色幽暗深邃,薄唇因為不悅而微微抿起。 五官平淡,面容平淡,這樣平平無奇的長相落于人群中便會找不到蹤跡。這樣的一張臉卻有著一雙幽深清冷的墨眸,雖然放在一起不甚違和,但這張臉和他的氣質截然相反,怎么看都覺著不是同一個人。 她的眼中浮起明明滅滅的詫色,心中卻是驚駭不已。 即便他不是容硯,也不該是這個相貌。雖然他臉上的面相極真,幾乎讓人瞧不出異樣,可她還是覺得這不是他的真容。 這容貌和他周身流露的清寒幽冷氣質完全相悖而行,算不上違和,似乎這樣的一個人有著這樣的容貌也是相輔相成,但她隱隱約約覺得他肯定用了易容之術。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