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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車的時候,見王家的小廝竟也將馬車趕了出來,“怎么霏霏她們不再留些日子了?” 小蘋聞弦音知雅意,轉身就去打聽消息了,“是王大學士差人來請王夫人回府,說是有要事相商?!?/br> 一個兩個怎么都趕在這會了。靜姝轉頭就見周江遠倚在馬車壁上,神色有些凝重。莫非出了什么事?只李夫人也在,靜姝不好做聲,三人坐著馬車,言笑晏晏得回了府。 等回了屋子,靜姝臉色一沉:“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之前神色不好?!?/br> 周靜遠面如沉水:“碩親王妃薨了。我剛剛得知消息,碩親王不忍稚子無依,向太后請愿,求娶一位書香門第之女?!?/br> 靜姝腿腳發軟:“這位書香門第之女就是霏霏,對不對?”怪不得王大學士著急要王夫人她們回家。 兩人都是知道歷史走向的人,將來碩親王可是要因謀反而被太子斬于馬下的,再說了,霏霏如今對那位鐘公子有意,兩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靜姝忍不住咬牙:“這皇家之人怎么這么沒規矩。妻子新喪就這么迫不及待了?!?/br> “我看碩親王是想要走熱孝成親的路子了。這一局明擺著就是沖著王大學士來的,之前他試圖用婚事拉攏我,我沒有對此作出回應,看來王大學士那邊也是一樣。這是要兵行險招,來個霸王硬上弓了。就看王大學士如何破局了?!?,說著安慰靜姝,“鐘公子這人我是見過的,若不是他們這些江南士族有留守本家的習俗,必然要在朝堂上大放異彩的。只要鐘家和王家是誠心結親,不會有什么大問題?!?/br> “那可是碩親王,太后娘娘的親兒子,皇上的親弟弟。你不要說的這么輕巧好不好?!?,靜姝焦急萬分,“皇上當初得太后娘娘助力,因此對碩親王很是禮遇。如今要是和碩親王搶人,我只怕霏霏和鐘公子都得個藐視皇室的罪名。你知道,我知道,皇上可不知道碩親王的事?!苯K究還是怕隔墻有耳,沒敢把謀反講出來。 周江遠見靜姝急的跳腳,把她摁在椅子上,又倒了杯茶水給她:“你別激動,好不好。碩親王想把王大學士綁上自己這條船,皇上不見得也愿意。只要看準這一點,此事就大有可為。王大學士浸yin官場這么多年,不會想不到這些的?!笨挫o姝還是氣鼓鼓地,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不信你等著看一看我到底騙你沒有?!?/br> 靜姝將信將疑。 周江遠在她耳邊小聲道:“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著展開靜姝的手掌,寫了‘親生’兩個字。 靜姝恍然大悟。碩親王是太后親子,太后自是愿意給兒子娶個門庭高貴的媳婦??苫噬喜灰姷迷敢獯T親王勢大,太后對皇上有恩不假,可皇上自己也有親生兒子要顧。這天下,說到底還是皇上的。 見周江遠笑瞇瞇地等著表揚的樣子,靜姝故意道:“說話就說話,離我這么近做什么?!闭f著推開周江遠,自己歇著去了。 等她走遠,周江遠才浮起幾分焦慮來。王大學士能看透這件事,就怕這位鐘公子畏于皇權,反而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只盼著這位鐘公子不要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才是。 回到屋里,靜姝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提筆給王霏霏寫了封信,她知道如今形勢未定,不宜明問此事。只感謝王夫人約她出來,并詢問王霏霏何時才能再相約游玩。 王霏霏卻一直沒有回信。 靜姝是信得過周江遠的,只是如今事情已經變得撲朔迷離,讓人心底生出幾分不安來。 沒等到王霏霏這邊的消息,吳mama卻偷偷派人傳來消息:吳夫人病了。讓靜姝快快回來。 靜姝聽了只覺得胸悶氣短,難道這一世母親的命運還是無法改變嗎?明明下藥的孫姨娘如今已經癱在床上。為何母親還是病了。難道自己注定留不住母親嗎?那么自己做了這么多,到底又有什么意義呢。 周江遠在旁邊看靜姝一動不動,心知她定然又鉆了牛角尖,嘆了口氣:“母親病了,我們做兒女的應該侍奉在榻才是。再說了,還不知道是什么病呢?!闭f著就緊緊握住靜姝的手,吩咐霽月給她梳洗一通,往蘇府去了。又讓鷹揚拿著自己的貼子請了太醫來。 結果半路,有小廝趕來道有天使來請周江遠速速面圣。周江遠就把馬車留給了靜姝。 進了蘇府,蘇繼文聞訊而來:“陶陶啊,你怎么好端端地回來了?也不跟爹爹我說一聲。要知道,這女孩子嫁了人,老往娘家跑,婆母是會有意見的?!?/br> 靜姝現在心里亂糟糟地,沒空跟他來父慈女孝的那一套,只問他:“聽聞母親病了,父親怎么不派人來告訴我一聲呢?!闭f著就要往吳夫人屋里走。 蘇繼文攔不住,想著她反正也已經知道了,索性摸著胡子在后面慢悠悠地跟著。 見了吳夫人頭上攙著紗布,靜姝差點暈倒,一下子就撲在了她身上:“娘!” “小姐你可算來了?!眳莔ama也是泣不成聲。小蘋、霽月見了也忍不住抽噎了起來。幾人哭作一團。 等哭了會,靜姝才鎮定下來,讓隨行的太醫診治。 太醫縮在角落里,只怕這等恩怨牽扯到自己,聞言才慢慢騰騰地走上前來。 太醫把了脈,沉吟片刻:“這位夫人頭上受了傷,可已經包扎了,若是能知道如何受傷的,又如何用藥的,便更有把握些?!?/br> 靜姝便問道:“之前都是誰給娘在診治?” “是老爺派人請的永濟堂的郎中?!?/br> “現在人在何處?” 蘇繼文剛抬腳進門,就聽見這句,氣定神閑地回道:“永濟堂的郎中,自然是回永濟堂去了。等醫者這么多,我怎么能把郎中扣在自己家里?” 道貌岸然!靜姝在心里罵道,面上卻不顯,只淡淡地吩咐鷹揚:“去,把這位郎中給我請來,若是不知道哪位來的蘇府,便把永濟堂的郎中都給我請了來?!?/br> “你這孽障,分明就是不信我。騙你我能有什么好處?”,蘇繼文吹胡子瞪眼。 靜姝對自己偏心到沒邊的父親沒有什么話好說,只把他的話當做一陣風吹過去了便是。 果然,鷹揚回來報:“永濟堂只有兩位郎中,我都請了來。只是我問了負責跑腿的活計,沒有蘇府的人來請過郎中。兩位郎中也說自己沒去蘇府看過病?!?/br> 靜姝示意吳mama:“去認認,當日是哪位給母親瞧的?!?/br> 吳mama到了院子里,一一辨認:“回小姐的話,沒有那天看病的郎中?!?/br> 靜姝皺著眉,這下事情可難辦了??戳搜鄞材_的太醫:“太醫,如今診治之人已經找不到了,您看如何是好?我聽聞包扎的傷口也是有換藥的說法的,不知我母親這?” 太醫沉吟了片刻:“有的傷口可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