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詢禽鳥鋪子的伙計,把生育大事問了個明白。原來他之前擔心兩只鴿子過早親熱,影響身心健康,上躥下跳地搗亂,結果弄得人家有了心理陰影,生出來的都是未受精卵。而且拉嘰姑娘總喜歡躲到鴿籠最暗的角落里下蛋,這就是為什么宋微連腦袋都伸了進去。他自己沒經驗,便覺得獨孤銑一個侯爺,很可能也需要長知識,才會那般反應。叨咕半天,最后道:“我怎么知道鴿子膽子這么小。唉,這下可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著小鴿子……”獨孤銑聽著,嘴咧開就沒合上過。這時接話:“早跟你說別瞎管,隨它去?!蹦竽笏橆a,“至于愁成這樣么?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不是有鴿子蛋下酒?舍不得拿出來?”“那你等會兒?!彼挝⒄f罷,丟下獨孤銑,從廚房后門出去,左鄰右舍轉一圈,拎個籃子回來了。獨孤銑看他喜孜孜擺好桌案,搬出一個小銅爐,半筐木炭,又鉆進房里拿酒,笑著站在旁邊等待。“行了,開吃?!彼挝⒆?,揭開籃子,里邊一小碗煮熟的鴿子蛋,約有十來個,被調料腌成了淡褐色。又有羊rou雞rou菜蔬若干。他拿起邊上的竹簽,將鴿蛋穿在上頭,穿了兩串,架在銅爐上慢慢烤。獨孤銑在他對面坐下,幫忙把rou片也穿到竹簽上。炙烤之法,是這個時代極其流行的烹飪方式,因為用了最地道的西域調味品,香氣濃郁,誘人垂涎。“本來在院子里弄最方便?!彼挝养澴拥胺瓊€面,表皮烤得金燦燦的,煞是好看?!暗?,你想啊,當著人家小倆口的面吃這個,雖然是孵不出來的蛋,也太殘忍了不是?反正我娘不在,就是把廳堂熏成煙囪,也沒人訓我,嘿……”獨孤銑聽著他囧囧有神的東拉西扯,忽然明白了,宋微一直在等自己。他等了很久,并且,等得很辛苦。“小隱?!?/br>“嗯?”“這些鴿子蛋攢了多久?”“一個多月吧。吊在水井里,不容易壞。昨晚腌上的,你再遲來一天,可就吃不上了?!?/br>“小隱,你是不是……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宋微頭也沒抬,專心燒烤:“你這不是來了么?!?/br>自己拿起一串鴿子蛋,遞給他一串。吹了吹,一口咬下一個:“唔,真香……比雞蛋好吃?!钡包S燙得很,宋微咬兩下,一個勁兒吐舌頭,又騰出一只手倒酒。獨孤銑看他忙活,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這炭火烤透的鴿子蛋一般,內里憋著灼熱的蒸氣,表皮痛苦地皺縮著。因為烤糊涂了,說出口的話,全是廢話胡話糟心話。他問:“小隱,你跟薛三,怎么回事?”自從西都獨孤府徹底整頓之后,獨孤銑便安排了人留意宋微的動向。半年前形勢緊張,怕無端連累他,把人手撤了個干凈。最近從烏洛部族回來,稍有空閑,于是又盯得緊起來。薛家兄妹跟宋微曖昧許久,他早就知道,也知道宋微不但應付得來,還能從中找樂子,故而并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是宋微主動跟人亂搞。偏偏被逼得放了明話,自己不能干涉他,這份憋屈,端的難以言表。獨孤銑不清楚幾個月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只得知薛璄人走了,架勢反而更加張狂。他手下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卒,背地里什么浮言浪語都敢說。此刻因為確定對方心意,宋微半年等待,反倒莫名成為獨孤銑的某種倚仗。仿佛突然就轉正了上位了,有資格審訊捉jian了。本該竭力克制收斂的心思,完全不受控制,如脫韁野馬般愈發放縱。宋微翻個白眼:“什么怎么回事?”獨孤銑最見不得他這模樣,被那小眼神一瞥,心里立刻就要著火。吃的喝的都放下,傾身過去,捏住他下巴:“乖,別裝傻。到底怎么回事,嗯?”宋微順勢抬頭,胳膊撐在凳子沿兒上,挑起眉毛:“你覺著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br>獨孤銑吸口氣,使勁壓了壓心火:“小隱,你明明答應了我,是你自己許諾我半年期限。我知道我該早些來……別這樣故意氣我?!?/br>宋微偏過臉看墻壁:“我是答應了你,那又怎么樣?難道就不能給自己存個備用的么?誰知道你來不來?白耽誤小爺我……唔!”這張嘴實在是可恨。獨孤銑兩步繞過去,捉住了狠咬一口,直接見了血。緊接著把人提起來,自己坐在圓凳上,將宋微放在腿上,再低下頭輕輕舔吻。宋微慘叫一聲,掙扎兩下,聲音漸漸變小,越來越黏糊,到后來,便只剩下嘖嘖水聲,叫人聽了臉紅心跳。已經開了頭,自然不可能煞得住尾。桌案上有個香油碟子,獨孤銑手指蘸了蘸,將宋微褲子褪至大腿,順著雙巒之間幽深的溝壑涂抹下去,嘴里說著渾話:“這地方拿來烤烤,定然比那鴿子蛋還嫩?!?/br>宋微一張臉比烤rou片更紅,咬牙咒道:“你個流氓,非得這么……”獨孤銑不答話,吻住他,一心一意忙自己的。猛地扶起他上半身,面對自己跨坐下去,一壓到底。宋微打個激顫,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用雙手死死摳住他的肩膀,忍受那一瞬間強烈到頭皮發麻的沖擊。獨孤銑放開他的唇,頭枕在他頸側:“小隱,我很想你?!?/br>這一句就像迷惑心智的咒語,令宋微放松了身體。手從獨孤銑衣襟伸進去,在肩背上毫無章法地抓摸。摸到一道長長的凸起的疤痕,愣了愣,立即扒開衣裳。疤痕顏色新鮮,明顯愈合沒有太久。“你受傷了?”“早已經好了?!?/br>宋微把他前襟也扯開,又在肋下找著一道新傷。摸了摸,哼道:“有些人不是自夸功夫好得很么?”獨孤銑聽了他的語氣,立即明白他把這兩道傷口理解成了自己來得這么晚的原因。如此美好的誤會,令人張皇無措。不知該回答什么,抱著他一頓狂風驟雨地做。懷里的人再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隨他起伏,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放空一切的祥和與愜意。獨孤銑不是詩人,卻在這個時刻想起了許多詩句所描繪的意境。比如暴雨中殘損的芭蕉下一叢綠幽幽的苔蘚,風雪中搖曳的燈火下一枚圓溜溜的棋子。任世界翻天覆地,此間方寸,安穩靜好。他于此刻堅定了決心:這樣的好日子,過一天,少一天;拖一天,是一天。桌案上有現成的濕布巾,備下擦手用的。扯過來擦了擦身上,宋微懶洋洋道:“哎,這下真餓了。你是打算吃窮我,故意這么折騰是吧?”獨孤銑嗤笑:“你還能叫人吃窮了?有的是公子小姐排著隊給你上貢吧?”嘴里說著酸話,手底卻不含糊,將小銅爐搬到地上,把火挑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