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沈歲的手，放在胸口，沈歲能明顯感覺到蔣清平的心跳，他的整個手掌似乎都被心跳震的酥麻，“你不恨我嗎？我瞞了你”

沈歲怔住，很快又恢復平靜，他用漆黑的雙眼繾綣的看著蔣清平，溫柔的撫摸這蔣清平的額頭“疼不疼？都流血了”

“你不恨我嗎？”蔣清平握住沈歲的手，緊盯著他的眼睛沈歲被蔣清平逼得沒有辦法，搖搖頭，“我只知道我現在沒有父親，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全部，就是我以后生命中的燈塔，你會給我指引方向，會在黑夜里閃爍讓我前行，即使有大雪，我也不會害怕，即使前路很難走，只要有你我都走的下去”溫熱的呼吸靠近蔣清平的額角，印上溫柔的一吻“我愛你，這就夠了”

蔣清平緊緊的抱住沈歲，像個孩子一樣崩潰的泣不成聲“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沈歲回抱住蔣清平的身子，拍拍蔣清平的后背，溫柔的閉上雙眼，只要有懷里的這個人，他就覺得皆大歡喜，全滿落幕。所有的配角和故事都不能成為阻礙，只要他們最后在一起，那一定會是最好的結局。

第二十三章決定

沈歲拿著棉棒小心的給蔣清平上藥，還好只是一道很小的痕跡。蔣清平死活不愿意去醫院，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擦藥，地上全都是被蔣母砸碎的東西。

“疼嗎？”沈歲擰緊瓶蓋，看著蔣清平道

蔣清平平靜的搖搖頭，“歲歲，你爸爸他……”

“我爸并不是因為你爸爸的事才被抓的，他公司的賬務早就有問題，卻一直瞞著我想要周轉。我始終不相信爸爸會做了那么多假賬，但是當律師的文件擺在我面前時我沒有辦法反駁”

“對不起，歲歲，我爸他……”蔣清平深呼吸一口氣，“我媽那時候生病，急需一筆巨款支付醫藥費，他沒有辦法才會自己撞上你爸的車，誰知道……”蔣清平沒有往下說，他看著沈歲，沈歲也看著他“誰知道你爸只丟下了十萬塊”

“……那時候公司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須盡快趕回來，才會采用那么極端的處理方式”沈歲低著頭道“歲歲，那你呢？你在國外怎么樣？你把錢都給了我”

“那本來就是你該得到的，你爸爸始終是死在了我爸的車下”沈歲平靜的說道“出國后沒有文憑找不到工作，有時候在路邊畫畫才不會讓自己餓肚子，那時候就特別想吃你做的飯菜，久了就不想了，再后來遇到了查明俊，阿俊給了我很多幫助，我一直想回國，卻不敢回來，我爸爸也不希望我回來”

蔣清平溫柔的看著沈歲的眼睛，握住他的手，“終究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家”

沈歲搖頭，打斷蔣清平的話“我爸爸也有錯”

蔣清平抱住沈歲，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久。

房子里還亂糟糟的，沈歲從蔣清平的懷里爬起來清理垃圾，畫板只是摔了，并沒有壞，還能用，只是畫紙要重新買了，碎紙飛的到處都是，沈歲清理了好久才清掃干凈。

蔣清平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蔣父的事一直壓在他的心底，他不敢告訴沈歲，他怕沈歲不原諒，現在說了出來，心里反而像缺了什么一般。

沈歲放在掃帚，看了眼時間，都已經晚上五點多了，他看著蔣清平疲憊的面容，不忍心叫起他，拿了一張厚厚的毯子幫他蓋上。

冰箱里還有很多食材，沈歲怕自己做的不好吃，干脆煮了兩碗面，就和回國后第一次給蔣清平煮的一樣，煎了兩個荷包蛋，撒上蔥花，倒上些芝麻油。沈歲將面條端上桌子，蔣清平翻了個身，毯子掉在了地上，沈歲拾起毯子又給蔣清平蓋上，剛蓋上，蔣清平就醒了過來。

“我煮了面”

蔣清平坐在桌前，看著碗里的蔥花雞蛋面，悶笑一聲。沈歲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蔣清平笑道“你是不是這么多年就只會做這個？”

沈歲略帶窘迫，“也不是，我還會做別的”

“什么？”蔣清平追問

“很多呀！”

“雞蛋面？”

“雞蛋面和蔥花雞蛋面不一樣”沈歲說的理直氣壯蔣清平笑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沈歲笑瞇瞇的看著他，也將碗里的面條吃了個干凈。

晚上兩個人平靜的相擁而眠，似乎在經歷一些事情之后，只有相擁就已經很滿足。

蔣清平一大早就出去了，走之前沈歲給他貼了個美其名的愛心創口貼。

“準備的怎么樣了？”蔣清平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何仙遞過去的文件“都準備好了，只要沈先生簽了就可以”

蔣清平點點頭，沒在說話，何仙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走出辦公室。沒過一會，蔣清平就接到了蔣母的電話“你瘋了嗎？”蔣母第一句話就帶著不可置信和憤怒蔣清平看著玻璃窗外的高樓大廈，平靜道“媽，這是我欠沈歲的”

“那我呢？我住哪？”蔣母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蔣清平仿佛隔著手機都能想到自家mama扭曲的面容“您的房子還是您的，已經是您的我就不會動”

“你就給我一套房？錢呢？你給我的錢呢？”蔣母咬牙切齒道，都是沈歲那個賤人蔣清平平靜的出奇，“媽，這些年給您的錢還不夠多嗎？爸爸當初是為了誰死的？您這些年沒有一點點愧疚嗎？您心安理得的用著那些錢，難道沒有一點痛苦嗎？”

蔣母突然語調變了，“愧疚？痛苦？要不是嫁了你那個沒用的爸爸我會過那么苦的日子嗎？你那個爸爸死得其所”

“媽！如果您還想讓我叫您一聲媽的話，您就不要再得寸進尺了”蔣清平語氣變得冷漠，仿佛手機里傳來的更本不是一個母親的話，只是一個生意場上的陌生人，他現在不過是在談一場交易“好好好”蔣母連道三聲，“蔣清平，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蔣清平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放下手機，將文件收拾好，走出了辦公室晚上沈歲做了一桌飯，雖然色香味不是很俱全，但是好歹也能吃的下，誰讓蔣清平瞧不起他。沒等一會，門就被打開了，蔣清平看著坐在餐桌前的沈歲，朝他招招手，沈歲小跑著過去，接過蔣清平遞過來的文件。

蔣清平邊脫鞋邊示意他打開看，沈歲瞥了眼蔣清平，打開密封的牛皮紙袋，財產轉讓書五個大字印入沈歲的眼中，沈歲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清平。蔣清平笑笑“從你回來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準備這些手續，有的手續畢竟復雜，所以拖到現在”

沈歲放下文件，“我不簽”

蔣清平用手摩挲著沈歲的頸項，“如果你不簽，我們就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