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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丫鬟甚至跪下來求她好好養傷,不然給公子知道了,會怪她們照顧不周。 綰綰臉色蒼白,她搖搖頭,“不會的,你放心,”然后她毅然的就下山去了,誰也不敢強攔。 等守衛稟報給溫長生,得到的回答是不許阻攔。大家以為是兩個人鬧脾氣,又去找了古溪,希望他去勸勸。 古溪無論怎么問,溫長生也不肯說什么,他只好先下山去照顧綰綰。 可是,等他找到綰綰的時候,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第三十七章問世間情為何物(三) 山下一座荒廢的小木屋里,綰綰的身體已經涼了很久。 她手腕上的血流到不遠處的桌角,混著多年的灰塵,已經干涸凝固了。 綰綰的手上還攥著一方錦帕,古溪記得,那是溫長生喂她喝藥時,替她擦拭嘴角用的。 她就那樣走了,沒留下只字片言,連一句話都沒有。 前幾天還在商量著婚事,轉眼間,準新娘就成了一具冰涼的尸體,實在讓人不得不扼腕嘆息。 古溪抱著綰綰的尸體,回去質問溫長生,可是對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怔怔的望著綰綰,還是不愿意開口解釋一句。 古溪對綰綰的愛慕并不是一般的仰慕,他嫉妒溫長生得到綰綰的青睞,更氣憤他逼死了綰綰,現在他想知道原因,可是這個人卻如同木頭一樣,不說話也不知道難過。 溫長生的反應讓眾師兄弟不解,古溪拽著他的衣領就要動手,一個知情的丫鬟跪下來,說出了實情。 大家聽了,都沉默不語,若是要怪,也怪不得溫長生,更不忍心去怪一個死去的女子。 古溪紅著眼睛,他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他從喉嚨里發出了夾著哭泣的笑聲,“溫長生,她為什么偏偏選擇了你?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在意的,我怎么會在意這些?!?/br> 溫長生還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綰綰,一動不動,他在想她最后的感受。 當她被自己逼著離開雁回山,她心里一定難過極了,也許她當時就想自盡,可是她卻沒有留在自己房里,而是拖著病體下了山。也許是她對溫長生失望了,也許是她覺得自己沒臉死在雁回山,也許是因為她對生活沒有期望了。 總之,溫長生覺得自己親手把心愛的女人逼上了一條絕路。 古溪問他,“你聽到她故意燙傷自己,心里只想著知道真相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女子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把自己的身體貼在炭鼎上故意燙毀,她還要在第二天故意把雞湯潑在傷口上,這樣的疼痛,難道不夠她脫胎換骨一次的嗎?” 溫長生終于掩面哭泣,他蹲下身去取她手心的錦帕,可是她握得很緊很緊。 綰綰葬在雁回山的竹林里,石碑上刻著“溫長生之妻綰綰”,上面的一筆一劃都是溫長生親手刻出來的。 他還記得她生前的愿望,她最想要住在竹屋里,書上說劈開竹子做瓦片,如果蓋一層,只能用十年就會腐爛,如果蓋兩層,那就可以用二十年不會腐壞。 他答應她的,蓋一座竹屋給她,時時翻檢,一定不會讓竹屋腐壞。 她總是說有了竹屋,就可以四季悠然得趣,因為書中有過一段描寫: 夏宜急雨,有瀑布聲;冬宜密雪,有碎玉聲。宜鼓琴,琴調虛暢;宜詠詩,詩韻清絕;宜圍棋,子聲丁丁然;宜投壺,矢聲錚錚然;皆竹樓之所助也。 現在她永遠住在竹林里,他卻只能替她掃一生的墳上枯葉。 這件事過后,溫長生的幾乎形同一個活死人,雖然還活著,卻什么也不管不顧了。 兩年后,掌門人重新立了大師兄柳蒼言為新掌門,溫長生和古溪晉升為長老。 柳蒼言為了讓溫長生能夠重新振作,于是悄悄給他喝了斷情散,讓他徹底的忘了綰綰,可是沒想到從此后溫長生性情大變。 溫長生不再習武,而是愛鉆研奇門八卦和術算,他不記得綰綰了,可是古溪還記得,于是總是有意無意的找他麻煩。 就這樣,溫長生和古溪針鋒相對了二十多年。終于等到他們收徒培養接班人的時候,一干弟子中,蘇慕魚和天月的資質最好,掌門人欽定了蘇慕魚為內室弟子,剩下一個天月,叫溫長生和古溪爭破了腦袋。 天月自小就調皮的很,雖然天資聰穎,卻不太愛規規矩矩的學習,所以對同一狀態的古溪很有好感。 眼看著古溪就要正式收天月為徒了,溫長生卻進來插了一腳。 那時的溫長生一頭鉆進了,,等書中,說的話都有些神神道道的。天月最怕研究這些東西,于是在他面前都是躲得遠遠的,直到正式給古溪磕頭拜禮。 溫長生受到天月的拒絕,心里很是不甘心,于是他要下山去找他合意的徒弟去,古溪巴不得他走得遠遠的,柳蒼言也沒有過多管束于他。 所以溫長生自十三年前下山后,他再也沒有回過雁回山,反而在江湖中混出了個新名頭——神算宣機子。 這件事被古溪知道,氣的不得了,等他去找到宣機子,卻被他和他新收的女徒弟聯手擺了一道,然后宣機子表明自己再也不回雁回山,他想要為算命的這一行業創立一番新景象。 自此之后,雁回山的人再也沒有找過他了。 古溪講完,東宮黎就明白了他和宣機子的關系。 原來他們之間,不是只有一點點誤會。本是一對師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幾乎反目,終于有一個忘了女人的時候,兩個人又開始搶徒弟。這是新仇舊恨越累越多,難過古溪聽不得宣機子的名氣比自己高。 東宮黎摸了摸懷里的玉鈴鐺,心想著,原來你的主人還有過這樣的過往,沒想到啊,一個神棍道士,還曾經這樣多情過。 正是應了戲文里唱的那段: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諦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幾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sao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第三十八章闖香關 一頓飯吃完,宣機子和古溪的故事也講完了。 夜里安心的在客棧里睡下,第二天照常上路去云臺山。 車行到半路,車夫突然舊疾發作,他既然無法趕路,古溪就準備另外雇一個人,東宮黎卻不忍心丟他一個人在半路,好歹勸服了古溪照顧他三天。 往前走幾里路,又找了個客棧,三個人便住了下來。 到第二天早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