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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才手臂上的血緩緩停住,而罐子則隨著自燃的黃骨漿紙化為灰燼。 他面無表情地將手臂纏好,要不是陽泥蟲喝了他的血,罐子里又有陽泥蟲細碎的東西,他不一定能重現當時的情形。 眸光冰冷地看著原來的陰池,不管怎么樣,章叔一定要救回來! “我和澤才今天晚上就趕去尚陽周家,衛國你守著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平平安安的?!?/br> 鐘叔得知章全被周七叔帶走后,直接轉身看向袁衛國叮囑道。 袁衛國神情微頓,“爹......” “你知道,我現在的安排是最好的,”鐘叔按住他的肩膀,看向鐘然,鐘然雙眼通紅。 “你不是孩子了,爹也沒什么好叮囑的,好好在這里等著我們回來?!?/br> 鐘然抹了把眼淚點頭。 “爹.....” 懂事的阿南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文澤才,而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卻異常害怕的曉曉抱住文澤才的腿叫道。 文澤才蹲下身,一手抱住一個親了親,“爹很快就回來,你們一定要聽娘和大飛哥哥他們的話,知道嗎?” 抱了孩子后,文澤才又從懷里拿出一張帶血的八字符遞給田秀芬,田秀芬看著上面的八字,又看向他。 “這是我的八字符,一旦符燃了,你們就趕緊離開這里?!?/br> 田秀芬拿著那八字符的手微微發抖,趙大飛拍著胸口保證,“師傅,我會保護好師娘他們的?!?/br> 文澤才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與鐘叔一前一后地離開了地窖。 袁叔站在最后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人影都看不見后,他才伸出手揮了揮。 就在文澤才兩人走到老巷口的時候,他看見畢長林滿臉焦急地正站在鋪子門口。 “鐘叔,我過去看看?!?/br> 鐘叔點頭。 畢長林去文家和袁家都沒找到人,只能在鋪子門口站著碰碰運氣,他想到剛才在學校接到的電話就著急,這一轉身差點和人撞到臉! “找我什么事?” 正當畢長林慶幸地往后退時,那人看著他道。 熟悉的聲音讓畢長林張大嘴,“文哥?” “是我?!?/br> 文澤才的聲音很低,也沒對著他說話,而是裝作四處張望的樣子。 畢長林立馬明白了,他也背過身,一副不認識文澤才的模樣,低聲回著,“我大哥剛才打電話說周七叔綁了你朋友,現在在聊城西路那邊,也是周家,是周七叔底下的分支,我哥西路在附近一家叫朝陽的茶館里?!?/br> “幾個人?” “這我倒沒問,但是我大哥這次的任務和人口失蹤有關,他一直盯著周七叔,應該帶了不少人?!?/br> 文澤才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而畢長林則是在原地待著許久后,才裝作等不到人失望離開。 “周七叔沒回尚陽,就在聊城西路的周家分支?!?/br> 上了車后,文澤才拉了拉帽子。 鐘叔閉上眼,一會兒后,“聊城周家分支只有周揚為首的那些人才有些出息,周七叔向來喜歡強分支,他一定是在周家那?!?/br> 朝陽茶館老板的女兒茶花今年十八歲,她長得花容月貌,去年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留在家里幫忙茶館。 此時她正小心翼翼地往角落那邊瞧,茶花娘一扭頭就瞅見這一幕,她看了眼角落里喝茶的挺拔身影,來到茶花面前,伸出手戳了戳茶花的腦門,“傻妮子,看什么呢?” 茶花的臉頰頓時緋紅,她迅速地埋下頭,“沒有,我瞧著天都快黑了,那人坐了一天也不怕喝多了茶?!?/br> 茶花娘收回手,“這有什么,有些人心里煩,就喜歡找個清凈的地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爹就你一個閨女,家里也不愁吃喝,就等著招個女婿好抱孫兒,你可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 “娘!” 茶花嫌她娘聲音大,生怕那人聽見,趕忙叫了一聲。 “那人一看就是不好處的,這樣的人別說做上門女婿了,就是娶媳婦,眼光也高得很!” 不是她貶低自己的閨女,實在是氣度上就不配。 茶花原本還緋紅的臉頓時白了,而此時門口進來一老一少,走在前頭的青年人一眼就看見角落那邊的人。 “文兄弟?!?/br> 畢大哥看見文澤才他們后急忙起身,順帶要了兩杯上好的茶。 茶花娘高興地應了聲,便去煮茶了。 而茶花也沒再抬頭。 “他們只是把人關起來了,沒有動手,”畢大哥低聲道。 文澤才與鐘叔紛紛松了口氣,只要章全沒事就好。 “周七叔怎么會出現在老巷口那邊?” 茶到了后,鐘叔掌著茶杯疑惑道。 文澤才想起裝陽泥蟲的罐子,深黑的眼瞳微微一縮,陰池里面的陰氣消散很有可能是章全利用陽泥蟲做了什么,所以陰池才會潰散,而周七叔才會變得這么衰老。 “我們一直盯著他,”畢大哥略略揚眉,“他從尚陽到周揚這里的時候面容還和四十多歲的人一樣,還沒一天,他就突然衰老成□□十歲似的,但是行動上并不遲緩,接著便趕往了老巷口?!?/br> “他帶的人多,明里暗里都有,我們的人不敢暴露,只能出去幾個人盯著,還不能要靠近,只知道他去了一座山頭,然后就帶走了你那位朋友?!?/br> 文澤才聽到這里覺得有些不對,“章叔和我現在的模樣差不多,畢大哥是怎么認出來的?” 章全被施了易容術,畢大哥根本沒見過,怎么會知道周七叔抓走的就是他的朋友? 鐘叔聞言桌下的手微微成勾,只要畢大哥有什么動靜,他就隨時能扣住對方的喉嚨! 畢大哥輕笑,“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他是你朋友,是他瞧見我們的人后留下了東西,就是這個?!?/br> 說著,畢大哥就從兜里拿出一個黑色小果子形狀的東西,接著他將那小果子輕輕一掰就成了兩半,里面是空心的。 小果子里面裝著一張紙,文澤才接過手看完后嘴角微抽。 “借條?” 鐘叔也接過去看,只見那是一張借條,是借東西的是章全,被借東西的是文澤才。 至于借的東西.....居然是一條褲子...... 那是在永川鎮的時候,章全和文澤才正要去芭蕉村,章全發現文澤才包袱里有一條沒有穿過的褲子,頓時起了心,表面上說是借,其實就是揣到自己的腿上。 偏偏章全又以一種我會還的態度婉拒了文澤才直接送給他。 最后從芭蕉村離開的章全穿著從文澤才那里“借”來的新褲子去了塞堡村見羅家人。 “咳咳,這老章也真是的?!?/br> 得知是怎么回事的畢大哥和鐘叔都有些哭笑不得,鐘叔更是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