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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笑了,玩味地看著此時此刻懇求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我,不會告訴你的,永運都不會?!?/br>“蝶欣……你這是在報復我嗎?”“你該走了……!”啊——門外一聲輕呼,緊接著一陣咚咚咚遠去的腳步聲,像是什么人倉皇而逃,屋內剎那無聲,虛掩的房門猛然被打開,站在門外的小阿姨惶惶地看著滿臉慍怒的大梁玉蝶,張嘴結舌地指著旋轉的樓梯口:“梁老師,陳歡……陳歡剛才在這里……”樓下大廳的門被摔上了,大梁玉蝶如夢初醒,邊喊邊跑下樓:“陳歡,陳歡——”奧迪小跑毫不理會身后追逐而來的女人,一溜煙的絕塵而去。亂紅飛過秋千處。第五卷亂紅飛過秋千處第38章晚飯前,薛恒匆匆地趕來,帶了一箱價格不菲的冰酒,說是加拿大的特產,顧總特意從加拿大寄回來給大家助助興。喝著這冰涼微甘的透明液體,大伙的臉上都漸漸泛了紅,雖說薛恒是副總,但為人隨和,剛來就被按著喝了幾杯。酒席未撤,牌桌就鋪開了,兩個韓國設計師早就等不及地吼上了卡拉OK,一屋子鬧哄哄的開著派對。陳歡獨自坐在角落里的沙發上,一口一口地喝著酒,酒勁一點一點往下沉,猛地又竄上來,再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從一開始就被灌的五迷三道的,好像獲了獎倒成了件值得討伐的事,說好的熬夜打個24圈,結果不是出錯牌就是相公了,一圈牌下來就被人轟了下場。拎著酒瓶子晃晃蕩蕩地跑到了海邊,冬夜的海邊冷風嗖嗖的灌脖子,別說沒人游泳了,周邊寂靜一片,連個鬼影都沒有,陳歡一仰脖,咕咚咕咚又喝了幾大口酒,眼前更是模糊不清。背后伸出一只爪子,一把搭在了陳歡的肩膀頭上,陳歡低身反手撅開那只爪,“哎喲哎喲,是我?!毖氵种?,甩著胳膊,瞟著醉醺醺的陳歡。陳歡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晃蕩著手里的酒瓶子,望著眼前烏漆麻黑的大海,并不理會他。薛恒的大眼珠子骨碌轉著,也在陳歡身邊坐了下來,屁股還沒坐穩,耳邊就傳來陳歡冰冷的聲音:“我只想自己待著?!?/br>薛恒笑笑地忽然道:“我在明華可是有股的,還不少呢?!?/br>面對薛恒沒頭沒腦地透露出如此“重大的公司機密”,陳歡不耐地:“那又怎樣?”薛恒攤開手一副理所應當的腔調:“我也是你的老板啊?!?/br>陳歡冷笑:“所以呢?”“所以……”薛恒干巴巴地想了想,憋出幾個字來:“所以,顧顏沒在,我就多關心關心你了?!?/br>薛恒的臉微微紅了,陳歡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個賤胚沒啥區別,果然,話說得也很噎人:“薛總,謝謝您的關心,我現在就想一個人待會,您能給卑職行個方便嗎?”訕訕地站起來,薛恒納了悶了:“我說陳歡,你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鬧別扭……陳歡猛然喝道:“別跟我提他!”呃,薛恒被唬得沒了聲,陳歡的那張俊朗的臉,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幾分扭曲,直勾勾地瞪著,一點都不領情,看來事情遠比想象中的還嚴重,這是又吵翻了?而且還是最嚴重的一次?還想再說什么,可惜陳歡再也不搭理了,薛恒邊嘀咕著邊退去:“見你心情不好……算了,我走我走……夜里風大,當心別吹著?!?/br>沒走多遠,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哀嚎,薛恒皺了皺眉,不禁打了個激靈,這陳歡是受了多大的創傷???吼出了狼的動靜!想想顧顏那人,平日里是有點霸道、不通人情,但絕不會毫無原則地濫殺無辜,這一次,人都不在國內,到底干了什么叫陳歡恨成這樣?喊了幾嗓子,陳歡倒在了濕冷的沙灘上,背上的寒意打透了五臟六腑,可卻渾然不覺,他需要這些冰冷來撫慰自己,下午聽到的那些話語就像詛咒般在腦海中反復蠶食著每一根神經,要把它們根根都咬斷,不,是全面的崩毀。剩下的酒全部傾灑在臉上,口鼻間火辣辣地嗆得咳嗽起來,依然覺得不夠,沒有一種痛可以叫人暫時忘掉,不再去想,一個字眼錐心刺肺沖擊著最后那點人的尊嚴:luanlun、luanlun、亂……電話響了,陳歡舉到眼前,神情木然,第一次果斷地接起來,接通了又不說話。電話那端想必也是艱難開口:“陳歡,是我?!?/br>陳歡舉著電話,只剩沉默,那端再次呼喚:“陳歡……““陳歡?”陳歡欲哭無淚,聲音沉如眼前黑暗的海:“我到底是姓陳還是姓……顧?”此話一出,陳歡的兩眼再也不想睜開看這個世界。大梁玉蝶的聲音有些凄厲:“你胡說什么,不要聽風就是雨?!?/br>陳歡對著電話低吼:“我到底姓陳還是姓顧?”大梁玉蝶急喘了幾聲,盡量使自己聽起來更平靜些:“你當然姓陳,以后不許你再胡思亂想?!?/br>“是我在胡思亂想,還是你又再編什么鬼話來騙我?”“我是你mama,怎么會騙你?”大梁玉蝶的眼淚滾滾而落,隔著電話,也能感到她的無奈與傷心。“那為什么顧思明會懷疑?你為什么不解釋?”陳歡咄咄逼人。“那是我們上一代人的恩怨,和你無關?!?/br>“可我現在有權知道,顧思明問的,我也要問?!?/br>“那是mama自己的私事,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定都要告訴你?!?/br>“我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br>“陳歡,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了你……”“我是顧思明的孩子對嗎?是你跟那個男人偷歡才有的我對嗎?你到底跟多少個男人睡出的我?”陳歡咆哮著,這個女人的天性原本就是如此,他早就知道的,為什么到現在還在質問這個毫無懸念的問題?是自己太傻了,一次傷害還遠遠不夠,這個女人永遠都是他心頭上的魔。“閉嘴!”大梁玉蝶愕然了,這樣的聲聲質問來自她的兒子,刺耳的話語猛然攥住了心脈,令人憤怒,那簡直不是兒子,而是孽債,當媽的心被徹底攥變了形,聲音也冷了下來:“我跟誰睡出的你,這也和你無關,我是你媽,你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br>臉上的汗水和酒精刺迷了眼,一切都模糊不清了,連意識都混淆不堪,靜靜地,母子倆的呼吸聲仿佛都靜止了,陳歡聽見自己的聲音從胸膛飄出了口:“我……我跟顧顏是同父異母對嗎?”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