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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了,也能拿出之前的帖子賣一賣功勞…… 裴鬧春也忍不住結合著原身的記憶,叫李德忠送來輿圖,挨個地分析給裴祐之看,通過各自領地的遠近,還有之前奏報的情況以及各部存著的數據,一一做著講解。 還有類似歷城鎮關將軍上的奏折,大夏朝分文武科舉,大部分將軍的文化水平都留在了派兵用將上頭,而他們上的文書,則更多的是在說糧草、邊防情況,又或是在干巴巴地講些諸如練兵之類的信息,這兩年邊關還算穩固,征調的士兵大多在之前的戰爭結束后都已經返鄉,現在成規模的軍隊,基本都在邊關那鎮守了。 而在他們的奏折中,能隱約看出的,是近來的糧草狀況,當年原身就靠著奏折中的一句,猜到了有人在其中貪污作亂,便立刻派了使臣,進行管理。 放在最旁邊位置,甚至比縣令上的奏折還不顯眼的,則是宗室們上的請安折子,這所謂的宗室,也就是皇家的親戚們,當然,真正相近的,也就是裴鬧春上一代的兄弟姐妹們,其中兄弟的部分,基本不是在奪嫡中互相爭斗消耗掉了,就是在原身登基后蠢蠢欲動被原身殺了的?,F在就剩下幾個小輩,府里的人定期幫忙上折子。 “禮親王?”裴祐之看到這,也已經有幾分疲乏了,剛剛若不是中場休息,和父親共進晚餐,暢談一番重新打了強心針的話,估計現在他早就有些撐不住了。 他對前禮親王和已故的那位禮親王世子有點印象,如果他沒有記錯,現在的這位禮親王,應當要叫他一聲堂伯之類的,年紀大概還小。 裴祐之翻開,倒是有些驚訝:“這位禮親王的字,倒有些風骨?!彼麕煆臅ù蠹?,對字有些見解,這位年幼的禮親王,字中自有溝壑,帶著些許鋒芒。 “是有些鋒芒在其中?!迸狒[春點頭,這倒是原身沒有注意過的事情,畢竟成王敗寇,不過是字寫得好些罷了,那時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否則要是他注意,就會發現之后等禮親王開始扮豬吃老虎后,那字也跟著隨意起來。 不過現在的禮親王,可還沒到后世的級別,還有點“嫩”呢。 裴鬧春倒也沒有想過現在出手,只是在心里注意了一點。 事實上后來,他縱觀原身記憶,對這禮親王并不存在多么深刻的恨意,原身是最信奉成王敗寇的,他只會責怪自己沒有早日發現對方狼子野心,也會發現自己垂垂老矣,應該好好培養太子。 “父皇?!敝v到禮親王,裴祐之忽然想起他曾經和幾個伴讀談論過的話題,“禮親王世子,為何收留京城……”父皇才講過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雖說禮親王世子還小,可他周邊的人,不一定小。 裴祐之相比父親,要沒那么自信,這性格導致的后果,便是他在對很多事情都更為敏感,較為多疑,他可不像父親自信禮親王沒本事傷害到他,只會覺得養虎為患。 “只要我在一天,藩王制度,就不該在大夏朝存在?!辈豢煞裾J,原身是個挺有前瞻性的人,他意識到了早年遺留下來的藩王制度的缺劣,久而久之,國之不國,因此原身即位后便開始逐步著手削藩,禮親王不單是不甘于人下,也是意識到了鍘刀在側,他不想到京城做個閑散王爺,那便在削藩之前反了。 “禮親王留在封底,再留人看管,或是分個偏遠地方,倒也是處理問題的辦法,可只要有這樣的例子,這藩就削不盡,削藩至今,依舊有百姓,以前某某王屬民自稱,這種影響力,曠日持久,非一時能移?!?/br> “至于這位禮親王,便是你的活了?!迸狒[春無事一身輕地看向兒子,“當年我可以讓他的爺爺無力脫身,我相信到你身上也是一樣?!?/br> “祐之,父皇相信你!” 裴祐之自是再度精神充沛,一臉感動,等到奏折批閱結束,才頂著有幾分倦乏的身體回宮,一直到躺到床上為止,心神都難以寧靜。 今天一天,他都坐在玉鼎宮主位,身邊則是父皇,這回父皇是徹底地撒手讓他來處理,他感覺到的并不是執掌權力的快樂,而是壓力。 裴祐之在換位思考后,格外能理解父皇之前的想法,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句朱批,可能就會徹底推翻一個地區的政策,父皇每日,坐在殿上,壓力是何等之大,心懷天下,考慮是何等之多? 想必父皇,在夢中,都心懷臣民吧! 另一頭的寢殿內,裴鬧春平躺在床上閉上了眼,今日白天過于清閑,以原身的精力旺盛,倒有些難以入眠了,不過不打緊,躺著數一數奏折就開始犯困了。 他合上眼,出現在夢里的,是清風和煦的日子,坐在庭院中的他,獨自釣著魚,享受著自由自在的養老生活。 嗯,真美。 …… 想要做個合格的朝臣,必須要對朝野上下的風向有著靈敏的感知,好隨機應變,這其中包含了各式站隊、投靠的玄學,真正的老臣,是歷盡多次風波,還屹立不倒的那一批幸運或是老謀深算人士。 而這段時間,大夏朝的風向標,則全都指向了太子,早幾年,朝臣們早就注意到,陛下似乎和太子互別起了苗頭,不斷打壓著太子手頭的勢力,甚至不給太子任何出頭的機會,對于此,眾人當然各有猜測,只是未曾說出罷了。 可從前幾天開始,這一切,就像一下來了個180度大轉彎,裴鬧春在上朝時直接開口,要裴祐之站在他左右,凡是議事,必然要點太子發表意見,若太子的意見過于淺薄,還會點幾個老臣替太子好好解釋,在處理事情時,順道組建了個太子輔導團,一副全身心輔導太子的模樣。 他們此前上的奏折,上頭的朱批,字體和慣用語言風格也有所變化,又聽說太子每日在玉鼎宮待到夜深,大家心里便有了數。 太子,又復寵了!未來的皇帝,穩了。 按照現在常說的說法,就是除卻幾個資歷老,地位穩固的大臣之外,其他的臣子們紛紛開始下注,買爆了太子股,正在翹首以盼,等待飄紅漲停板的一天。 不過太子幾個伴讀那,倒沒受到太大影響,畢竟他們幾個,憑借著深厚的背景,還有太子的支持,居然還沒混出個名堂,這顯然是不受皇上看好,討好他們,也沒有什么用處,不如多多尋找其他的門路,例如什么太子妃,或者是等下次選秀,將自家孩子送進宮去。 諸石建一聽傳喚,便到了東宮處,他最近被點了個閑職,雖然沒什么活計,可每天也得按時到位,今日沐休,便特地提前遞了話,想要見太子一面,太子果然允了。 他一進東宮,剛行了禮,一抬頭便有幾分驚愕,太子的桌上,滿當當地全是奏折,數量頗多,可今日……不也是朝休嗎?按說太子,也是有休息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