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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大夏朝的百姓,交到你的手中?!?/br> 裴祐之驚愕不已,裴鬧春這番話,已經可以說是明說了,直接做出了承諾,表示他一定會將皇位交到裴鬧春的身上,他更是為之前自己的遲疑,感到愧疚。 “父皇,您身體健朗,大夏朝離不開您??!”年輕氣盛恨不得早日掌權的心,和對父皇的孺慕之情,在此刻已經分出了勝負,他受不得父皇這一副托孤模樣。 “祐之,父皇在位這么些年,也是會疲憊的,現在我只希望,你能承擔重任之后,我也能好好休養,含飴弄孫,像尋常人家老人般頤養天年了?!迸狒[春如是道,他在沒接收完記憶之前,從未認真考慮過古代皇帝的工作量。 到了之后,他才發現在工作狂原身的努力下,他的工作已經完全超越了996,每天四五點天不亮就起,準備朝會覲見,結束后就是招幾個重臣議事,這還是有幾輪的,相當于現代的大會小會例會,好不容易開完會了,就開始處理奏折,這奏折數量驚人,原身在皇后死后,不怎么臨幸后宮的情況下,都時常要改到老晚,這之后還得讀書自我提升,畢竟當皇帝的,什么都得懂上一些。偶爾還會有些諸如水患、旱災、蝗災之類的突發事件,急送過來,那又得立刻處理。 雖然臣子們有休息日,可相當于黑心資本家的原身,是絕對不會因為別人休息就不干活的,只要需要,他便會立刻召人進殿,繼續新的一輪議事,除卻什么春節、祭祀等實在不可推脫的活動和日子,原身就和不會累的永動機一樣,開動了絕對不喊暫停。 裴鬧春雖然也能咬咬牙這么全年無休的干活,可估摸著最后也只能做條咸魚了,原身留給他的,是對兒子的期盼和對大夏朝發展的堅定,可沒有把工作狂的屬性給他,這要裴鬧春面對非人哉的工作量,只能另辟蹊徑,找起了苦力。 “父皇何至于此!兒臣從未如此想過!”裴祐之開始告罪了,古代的皇帝,基本都是終身制的,禪讓的那幾位基本都是被迫、不得已的,哪有皇帝搞退休的,他只認為是自己這段時間來對父皇行為的不理解,要父皇傷心了。 “祐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父皇這一生,波瀾壯闊,實在累了,總有一天,這大夏朝的命運,還是要交托在你手中的?!迸狒[春干凈利落地做了個收尾,“現在你要做的,不是想別的,而是要好好地開始學習,用心、用眼睛去感知,到底如何去當一個能夠不負百姓的好皇帝?!?/br> 裴祐之被說得眼神都有幾分發亮,他立刻點頭:“兒臣一定可以?!?/br> 父子倆看著彼此,此前的所有不滿都已說通,曾經有幾分疏遠的心,又貼近在了一起。 忽然,裴祐之像是想起什么,猶豫著開口問道:“父皇,兒臣斗膽問上一句,為何黃河水患賑災大臣,父皇不派兒臣去呢?”若是之前,這樣的話他是絕不會問的,可現在,看著父皇都如此真摯,他便也大著膽子,問上一句。 裴鬧春看著兒子,有點無奈,原身給他挖的坑可不少,事實上原身的想法簡單的很,不就是覺得兒子去處理了水患,立下大功,回來朝臣們肯定又有理由上書要讓裴祐之執掌一部罷了,頂天了就加上幾分不信任,在他看來,兒子裴祐之紙上談兵,對他的治水觀念也不甚理解,真的派去了,只會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可能這么說嗎?顯然不能。 裴鬧春故作高深地嘆了口氣,這也要裴祐之的心懸了起來:“祐之,你還是沒想通嗎?” 這反問,問得裴祐之一愣,他開始沉思,父皇做的事情,一定是為國為民,也為了他考慮,這其中必有緣由。 聰明如他,很快想到了,他點了點頭:“我想通了?!?/br> “你想到了什么?” 裴祐之一臉鄭重:“父皇一定是覺得,兒臣沒有治水經驗,憂心兒臣到了當地,反倒添亂,水患畢竟和平時不同,還是應當更為重視?!?/br> 說得好! 裴鬧春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補了句:“不止如此,父皇也是私心太重?!彼室馔A藭倮^續往下說,“我作為人父,也有私心,此次水患來勢洶洶,我也擔心你只身前往,又急于立功,不知保護自己,但凡受了一丁半點的傷,父皇又怎么能承受呢?” 他看著兒子的感動眼神,追加一擊:“祐之,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父皇知道這次沒讓你去,你心有不甘,可……” “父皇,兒臣懂了!”裴祐之感動非常,他明了了,父皇是害怕他受傷,才不讓他去的,別的原因或許也有,但只是附加的罷了,之前發生的種種,現在向來,裴祐之也分別為這些找到了理由。 為何不讓他執掌戶部?定是因為戶部執掌財經,事情瑣碎又不能出錯,父皇憂心他對此不夠了解,又怕他做事粗心,好心辦了壞事,又怕他擔責,被眾人責罵。 為何要多次私下斥責他?那必然是他做事不夠齊全,父皇愛之深責之切,太過失望! 為何他的伴讀都不能和常人般憑真才實學去好職位?這個……他還沒想出來,不過父皇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總而言之,父皇說的、父皇做的,絕對不會有問題,如果有疑問,那一定是他還沒有想明白,想透徹。 不知不覺之間,裴祐之心中的裴鬧春,再度染上了一層至高無上的金光。 回過神,裴祐之便立刻坐下,他可不能偷懶,父皇這幾日憂心國事,身體不適,再加上這也是難得的機會,讓他在替父皇分憂的同時提升自己,怎么能錯過。 他立刻奮筆疾書,集聚精神,一目十行起來,恨不能現在就在父親面前好好地展示自己,好讓他看看自己的可靠。 這是頭一天,裴鬧春也不好做的太明目張膽,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沒讓李德忠送什么零嘴游記,只是看著兒子批奏折,三不五時地陪他說上兩句,不過看著看著,裴鬧春倒是不由自主地覺得有趣起來了。 那些機要的折子,裴鬧春已經改了一小半,因此裴祐之又改了一段,便基本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呈上來的,是各地報上來的各式請安、奏事折,雖然此前對奏折的字體、形式有做規范,可根據各自層次的不同,寫上來的帖子則截然不同。 像是和縣一位縣令奏上來的折子,語言干巴巴的,也不知引用引用,寫的全都是當地農桑課事,中心主題就是花樣賣慘,陛下我們這苦啊,特別苦啊,我盡心盡力,瘦了十幾二十斤,可還是不能將困難全部克服。 類似這樣的賣慘貼還有很多,目的也不近相同,有的是純粹刷存在感的,反向向皇帝展現自己的盡忠職守,留下個好印象;有的則是打預防針的,提前為之后的收成稅收報告情況,萬一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