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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猙獰, 絲毫不見之前的苦恨模樣, “朕之權天授也!朕才是能匡扶這大夏朝社稷的帝王, 他……他的能力不足,德不配位,非朕之罪!” 同樣深處黑暗空間中的裴鬧春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他未曾開腔, 按說這老人變來變去的模樣,精分又戲精, 理應有些顯得滑稽才對, 可在這瞬間,他不知為何,卻能感覺到對方隱藏在神情之下的痛苦。 是真的不悔嗎?他總覺得, 眼前這靈魂,已經悔恨到心如死灰的境地。 不知過了多久,那老人總算將目光落到了裴鬧春的身上,二人此時的境地,應當一個是亟需求助的靈魂、一個是幫人完成任務的任務者,可那老人卻絲毫不見乞求,卑躬屈膝地意思,看得出他試圖將裴鬧春放在平等的位置,可隱約間,卻還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味道。 “請?!蹦钦堊终f得很輕,像一閃而過似的,寬闊的袖子下手松開又握緊,老人看他,眼珠中流轉的有遲疑、有掙扎還有些許的無措,“請你替我護住我的不肖子孫們,那亂臣賊子?!?/br> 說到這他又咬著牙露出可怖的模樣:“人人得以誅之!我們大夏皇室的血脈不該絕也……” 他像是說完了所有要交代的話,可良久又忽然開口:“還有我的那個不孝子?!痹谡f出這三個字的瞬間,那有些凹陷的眼窩里似乎有淚水要流出,“這輩子,讓他好好活著!” “好?!迸狒[春點頭應下,他總覺得,這老人還未將自己心底的所有想法和盤托出,不過不著急,他只是安靜地側耳傾聽,在這老人一生中發生的跌宕起伏,見證了皇朝興衰的傳奇故事。 …… 這一次,裴鬧春要進入的,是一本古代言情,創作的時間比較早,也頗有點天馬行空,瑪麗蘇橫行的味道。 名叫講述的是在現代,身為殺手組織培養的金牌殺手的向小蓮,由于任務失敗,身受重傷,跌落深海,而后穿越回平行時空的古代,成為了當朝紈绔王爺禮親王剛過門的王妃的故事。 正如大部分的套路一樣,這位紈绔王爺,一直以來都是扮豬吃老虎,他的爺爺是當今圣上的嫡親兄弟,后頭因為意圖謀反,被鎮壓削藩,若不是這皇帝為了在民間的名聲好聽,不至于要百姓說他殺盡兄弟子孫,估計這禮親王也要被一并株連,午門抄斬,總之,他爺爺那支,最后只留下了年僅三歲還不知事的禮親王以示圣上優厚。 禮親王有著男主標配的隱忍個性和深謀遠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和當朝圣上的血海深仇,不惜臥薪嘗膽,裝作荒唐,實則偷偷謀劃,各種計算。聰明的向小蓮很快發現了男主隱藏著的心術,二人棋逢對手,感情漸長,情投意合,倒成為了真正的恩愛夫妻,兩人同心,一路過關斬將。 這還得說到當今圣上呢,當今這位圣上,也就是原身,從小時候便卷入奪嫡之戰,可以說他和幾個兄弟,都是人中龍鳳,彼此之間,從母家到自身再到下臣,不斷交鋒,真是在血路中殺出的生路,最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好不容易才得以登上帝位。 原身當年爭奪帝位時,最經常被兄弟攻訐的便是他的膝下無子。原身和妻子之間算有點親緣,兩人從小便感情甚好,成年后直接成婚,當年夫妻倆新婚燕爾,一起跟隨父皇到外避暑時,意外遇到了行刺的賊人,妻子為他擋刀,雖及時治療,可還是落下了生育困難的毛病。原身自是幫忙瞞住,并向妻子許諾,無論如何,除非過了四十還無子,他不會找其他女人開枝散葉,縱然兄弟如何擠兌,他也未曾轉過心意。 登上帝位后,朝臣更是不斷上書,要求原身選秀封妃,原身挺堅定,可已經是皇后的妻子卻滿心愧疚,她遍尋名醫,終于懷了身孕,最后難產,不幸離世,只留下兒子陪伴丈夫左右。 正因為這些前因,再加上當年原身和幾位兄弟爭搶的慘烈景象,要原身引以為鑒,在有了嫡長子之后,原身便也不打算再有皇子,只想要好好地將嫡長子撫養長大。 原身的嫡子裴祐之在確保身體康健,算是徹底立住后,便直接被封為太子,原身將其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起先,這當然是父慈子孝,其樂融融,可這時誰又能想到,原身會是這大夏朝從未有過的長壽皇帝呢? 登基時才剛到二十的原身,一路大刀闊斧地實施改革,年輕氣盛的他勵精圖治,各種謀劃,心中自由溝壑,削藩、鎮壓意圖造反的兄弟、征伐匈奴、改革稅制……可謂是真正的明君。 在他統治下,過上了安靜寧和日子的百姓,個個感恩戴德,他們時常感謝天賜明君,希望圣上能夠萬歲、萬歲、萬萬歲。 同樣高呼萬歲,感覺遇到伯樂的大臣們也不知道,這大夏朝的危機,就出在這個萬歲上。 裴祐之年紀漸長,在父皇的支持下,他開始組建自己的人馬,原身膝下沒有其他皇子,因著這個原因,倒也不存在什么站隊之類的問題,往他這投誠的下臣前仆后繼,一個接著一個;頗有資歷,有良臣名將稱呼的老臣也愿意和他接觸,為大夏朝的未來做著謀略,因著這些原因,他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經受過帝王教育進入朝堂的他,也開始試著以父皇的角度思考問題。 在兒子開始獨當一面的時候,原身剛過五十,此前大夏朝的幾任皇帝,最長壽的一位,也沒有活過六十的,對于兒子的招兵買馬,起先他當然是滿心支持,甚至還主動給予幫助,替他挑選著能臣干將,以許未來,雖然他依舊雄心壯志,對大夏朝的未來有無限期需,可他也得早替兒子做籌劃,要不等哪日他一覺不醒,徒留下兒子要何去何從,在這個時候,父子倆還能和諧相處。 可是漸漸地,無論是太醫的診斷,還是司天監國師的卜算,或是他自己的感受,都證明了同一件事,就是他目前還算身體康健,起碼幾年之內,不會出現問題。 于是,兩人之間的矛盾,便隨著兩人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大。 原身老而不衰,裴祐之往中年邁步,到了這個階段,意識到自己還有很長一段壽命的原身,開始有意識地打壓兒子手上的權柄,他還不想退位,而且在他看來,兒子也還不夠成熟,不能承擔好做皇帝的職責,到了中年的裴祐之,也開始內心掙扎,被以未來皇帝身份培養了二三十年的他,對這個皇朝也有自己的規劃,他受夠了權力被約束,控制不了任何事情,只能按照父皇規劃走的樣子,再者,父皇之前的幾任皇帝,就沒有活過六十的,父皇能長壽,不代表他能長壽,已過三十的裴祐之忍不住開始掙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上皇帝的位置,他這么些年,都是在學習怎么做個皇帝,而現在卻告訴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