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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道歉?!?/br> “我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盛君豪?!彼鋈恍α?,“你覺得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是你努力的成果,可我要告訴你,如果沒有我,也許再過十年,你都達不到現在的成就?!?/br> 她還以為提及這些,盛君豪會跟著觸景傷情——最起碼,也該為自己的出軌、對父親的不遜感到愧疚,可并沒有,她太了解他了,直到此刻,他的眼里、神色里、心里,竟然全都是被揭底的不滿、暴躁,對她說的話感到厭煩、難忍。 這算什么男人?他配讓她流眼淚、配讓她傷心嗎? 他不配。 盛君豪狼狽不堪,他不想再扯這些了,僵硬著臉:“我們回歸正題,談調解的事情……” “調解可以?!?/br> “爸!”裴黛君怔忪回頭,她不想爸爸為她退讓。 裴鬧春露出厭惡的神情,看著盛君豪像是看什么污穢的玩意:“我可以給你寫調解書,我只有一個條件?!?/br> “你要多少錢?”盛君豪追問。 “除了醫藥費和法律規定的賠償,我不會找你多要,而你想要調解書,很簡單,請你立刻,和我的女兒離婚,像你這樣的惡心玩意,我不想我的女兒和你多摻和哪怕一天?!迸狒[春話說得極重。 這也是他早就算好的想法——盛君豪這個人,心是黑的,如果不能早日割舍開聯系,對方能干出來的事情太多了,別的不說,就說私下轉移財產、搞出一堆夫妻共同債務,他還真干得出來。 聽了爸爸的這話,裴黛君倒是能理解,她默默地伸手,和爸爸的手交握在一起,擁有了無限的力量。 謝律師和盛君豪的眼神交匯,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行,離婚,你想要多少?”他做好了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法律上,共同財產有多少就是多少?!迸狩炀人潇o,“婚后你財產的增值部分,一人一半?!?/br>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笔⒕琅淖?,“婚后的財產增值都在房產和天盛上了,你根本就沒有工資,憑什么拿一半?!彼缓抟磺衼淼猛蝗?,從前他毫無防備,大部分財產都在他的名下。 “你搞清楚,我不是獅子大開口,我只是拿我該拿的,對了,股份我不要?!迸狩炀目跉廨p飄飄,“我嫌你掌管著的天盛臟,你要是非給我,可以,我轉讓給誰,我就不能保證了,畢竟也要謝謝你,我這些年,認識的人還真不少,包括你的競爭對手,不巧,我也認識幾位?!?/br> “你這是在威脅我?!笔⒕雷顟嵟脑谟凇€真被拿捏住了,他大腦飛速運行,他的大額財產,都在公司股份上頭,若真要折現,他個人的資金鏈恐怕都得傷筋動骨了。 “我要的是公平?!迸狩炀α?,將散落在面前的頭發撥到后面,“當然,如果要慢慢打官司咱們也可以,我認識的律師,還是有的,對方肯定有興趣打這么一場能打響名氣的大官司,只是不知道你等不等得起了?!?/br> “不可能給你一半,你想想清楚,這些都是我辛苦拼搏來的,你輕而易舉,就想要拿走一半?可能嗎?”他像是一只失了毒牙的蛇,找著機會,卻沒法發出毒液。 裴黛君看著這個男人,只覺得陌生又令人厭惡:“不是我輕而易舉的拿走,而是這本來就是我應該有的,我不想再和你爭了,事實上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會起訴離婚的,只不過花的時間要更長一些?!彼齽傋聸]多久,又站了起來,“你可以走了,我沒必要和你再談,該怎么判決,就怎么判決,這不是很簡單嗎?” 感情被消磨到了盡頭,只剩下冷漠和厭煩。 “所以……你還是在威脅我?!笔⒕牢站o了拳頭。 “你們可以離開了?!迸狩炀龀鏊涂褪謩?,“還是你要把我也打一頓?” 謝律師已經不自在地站起來,盛君豪忽然想起什么,開了口:“對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離婚了你爸爸怎么辦?” “什么?” 盛君豪本不想提及這個,因為根本還沒籌劃完,一切就半途而廢了,可面對這個場景,他只能底牌盡出:“你爸爸可能沒跟你說,他收了一筆我的錢……” 裴黛君還沒來得及驚訝,后頭的裴鬧春已經默默地點開了手機里存著的視頻。 視頻的聲音靜靜地在房間中流淌:“對啊,我女婿,特別好。你們想看證據?我給你們看,他前兩天還給我轉了錢呢,你們看聊天記錄……對,他就是有點傻,還用了別人的賬號給我打錢,還好我認真,發現了及時問他,要不我就給原路退回去了……” ——當然,在盛君豪原有的計劃中,這只是第一步——在他概念里,一直小瞧了裴鬧春,這也是原身的鍋,他對信任的人一向不二話,對女婿也很放心。他這之后,原本還安排了二三四五步,讓裴鬧春形成習慣,不再追究是別人打來的錢,而后就是像上輩子一樣的借款,或是更狠一點,搞一出挪用公款、吃回扣等,只是他和姜小蓮才剛開始,什么都還沒鋪墊好,一切便被徹底截斷了。 裴鬧春搖了搖手機:“可能是我太傻了,逢人就炫耀一下我的女婿有多好,這么剛好,你給我轉錢,我在直播間里說了好多回,聽到的人,也就是這么十幾萬個,網站上還有自帶的錄屏?!彼遣粫团隹破帐裁粗辈ゾW站人數造假的,上頭顯示十幾萬,就是十幾萬。 “你早就算好了是?”盛君豪拿手指指著人,甩袖就走!謝律師只得跟上,默默地把門關上,他今天到這,根本只當上了個默默無聞的滅火隊,按理來說是該他來談的,結果對方這個會走路的豬隊友,想罵的罵、想說的說、想出的昏招出……總之,全完蛋。 看著被關上了的門,裴黛君回頭,看著爸爸苦笑:“我是不是找了個很糟糕的男人?” “是?!彼粗畠旱难劬?,明明休息得很好,他卻能看出她的疲憊,“所以我們要及時止損,這種男人,配不上我們黛君,咱們不和他玩了?!?/br> 她被逗笑:“我都幾歲了?還不和他玩,你老把我當孩子,又不是小時候找玩伴?!?/br> “爸不是說了嗎?你在我心里,永遠是個孩子?!?/br> “好,拿你沒辦法?!彼鋈豢粗h方的天空,有些怔忪地問出了話,“爸,我的人生是不是全完蛋了?”脫口而出的話,讓她立刻有些后悔——她才三十幾歲,沒必要這么悲觀的明明,可這回打擊有點大。 要怎么形容呢?大概是,我依然相信生命中所有的美好奇跡——可我同時又覺得,它們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怎么會呢?”裴鬧春瞪她,“爸這就要批評你了??!你才多大?爸都五六十歲的人了,不還學了一手好廚藝嗎?人生還長著呢!你過了都沒有一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