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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好,你的公司、你的家庭,她會為你考慮,如果你對她不好,不僅是她,就連我,哪怕路過都不吝嗇多踩一腳?!?/br> “我總是喊你做好女婿,不是因為你對我有多好,而是你讓我的女兒開心。你現在讓她難受了,你在我心里,連地板上的一片落葉也不值?!?/br> “我……我給了你那么多的錢,如果不是黛君嫁到我們家,你們能過這樣的好日子嗎?”盛君豪找到了支撐自己的論點,“你出去旅游、黛君mama去看病,黛君平時買的那些東西,花的是誰的錢?難道不是我在外頭辛苦打拼賺來的嗎?” “那你怎么不問問自己,如果沒有黛君,你能這么無后顧之憂的把家庭照顧好嗎?”裴鬧春笑得前俯后仰,差點拉著腿,“我現在叫你一聲盛總,你算是我老裴這么些年看過的頭一個,連給自家岳父岳母孝順的錢,都要拿出來盤算,你隨便找個地方去問問,贍養岳父岳母這種事,算是沾你的光嗎?是,我們比周邊的親朋條件要好些?!?/br> “對,我給你們給得更多,法律規定的贍養費完全不用這么多!” “那我可以還給你,這么些年來,你總共打了幾次錢,我和黛君媽花了多少,我全都會把賬目整理清楚還給你?!迸狒[春無所謂的攤手,若是在上輩子,原身年紀大了,又只有收租錢,倒是有點差額,可這輩子,裴鬧春早就準備得明明白白。 “既然我會把錢還你,你要不要捫心自問,你從我女兒那得到了多少?” “你們還得上嗎?再說,黛君就算出去工作,能賺得了這么多嗎?她能給什么?” “厲害?!迸狒[春佩服的對他豎起大拇指,“盛總,在翻臉不認人上你也是總級別的,我的女兒,當年不是上趕著要嫁你,你們倆的婚姻,是你們情投意合才成的,也不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工作,是你,盛總勸著她留在家里,替你照顧家庭?!?/br> “是,哪家不是這樣的?!笔⒕览硭斎坏卮饝?,“……就算我專門請個人來照顧我家里人,需要多少錢!家里有傭人,她不用干活!” “……”裴鬧春為對方的無恥五體投地,“你把自己的妻子,和請來照顧家里的人放在一起對比?你不但是無恥,還有眼無珠。我們家是普通人家,都不會把自己討來的老婆當保姆,可你盛總就不一樣了,找了個老婆,對方替你照顧家庭,親朋好友生病的她要去探望關心、結婚喜慶的要包禮金參加、平日里一顆心要放在你身上關心著你,時不時還得八項全能替你社交?!?/br> 他一連串地說下來,痛痛快快地拿起桌邊的水杯一飲而盡:“管以前,這叫革命伙伴,現在,大家叫夫妻、老公老婆,而你盛總呢?要找的恐怕是個月薪保姆?!?/br> “你想要黛君替你做好賢內助,顧全大局,事事做好,又在心里計較著她花的錢——更別說我這個當爸的清楚的知道,我女兒花的可不比你多?!彼⒖坦恼?,幸好手是沒受傷的,“你今天是讓我見識了,謝謝你讓我女兒脫離苦海,想到她和你這種人在一起這么多年,我這個當爹的都替她揪心,她是做錯了什么,才會攤上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王八蛋?!?/br> “裴先生,但凡有點涵養的人都說不出你說的話!”盛君豪氣得胸膛一鼓一鼓,若不是想著今天是來解決事情的,他沒準又要開罵,“除了人身攻擊,你還會點什么?” 裴黛君一聽這話,氣得握拳,卻被爸爸抓住了手,她被盛君豪字里行間的輕視給打擊得體無完膚——這么些年來的愛意和付出,落到了最后,怎么就成了這樣?不但不被當回事,還被人拿著話往地底踩。她算什么? “是啊,我沒有涵養?!迸狒[春攤開手,“誰能比得上盛總的涵養呢?大白天里辦公室和小姑娘親親抱抱、被人發現了直接拳打老丈人,現在還得跑到人病房口口聲聲道歉,句句說人沒素養?!?/br> 他轉向了一直在旁邊尷尬微笑的謝律師:“這位……謝律師?我和你確認個事,剛剛是不是盛總先說的,我女兒破壞了兩人多年來的努力?” “這……”謝律師左顧右盼,得不到暗示,只得點了點頭。 “所以說,需要我女兒做擋箭牌,要拿她當槍使的時候,你管公司叫你們多年來的努力;不需要的時候,你就立刻把她撇開,說得好像她天天在家里占你便宜一樣?!迸狒[春冷笑,“盛總,你行,你真行?!?/br> 盛君豪被裴鬧春的一套組合拳打得無力還擊,他絞盡腦汁,一時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好了,盛君豪,夠了?”裴黛君總算緩過了氣,她看著眼前這男人,失望透頂,這才兩天啊,這個人就能把她對他僅存的感情徹底作沒,“你今天是特地來說服我,我在這個家毫無作用,只花了錢,給你拖后腿的嗎?” “我……” 裴黛君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人,眼神里全是不屑:“別人不知道,我們倆心知肚明,這些年,我并不比你做得少。你忘了,我可以告訴你?!彼难鄣缀芮宄?,看不見一絲一毫的不舍,“當年還沒畢業,我就收到了興豪的offer,是你勸著我別去,我才放棄的對?” 她說的興豪,是當年國內都頗有地位的大型企業,遠在天盛公司之上,只是這幾年來,由于產業結構轉型,市值略有下滑。 對方沒回答,裴黛君冷淡地繼續往下說:“天盛在市場上打不出渠道,一開始要往南美、非洲發展,是我幫你牽線認識了專門做外貿的公司;后來你又說,原材料反復漲價、供應商產能不足,我替你擔心,輾轉托人要到了陶璇總裁的電話……每次只要你提,我就使勁渾身解數替你想辦法,事實上,這些后來你也盡數用上了,不是嗎?” “……你現在翻這些舊賬要干嘛呢?” 裴黛君不管不顧:“就算不談公司的事情,你爺爺年紀大了,一身毛病,是我照顧著替他送終;你爸爸體檢查出腸內陰影,是我一個人聯系專家,帶著他去做的手術;你mama這幾年來,進過三兩回醫院,回回都是我在身邊……他們頭疼腦熱渾身不舒服帶他們去掛號看病的是我,在你家人手術室外頭等的人是我,住院時輾轉反側熬夜照顧的是我,真正替他們養老送終的還是我?!?/br> “你別說了?!笔⒕烙行╇y堪——事實上他并不覺得愧疚。 “還有……”說到這,這些年的回憶,一幕一幕地出現,裴黛君眨了眨眼,看不出神態有什么變化,只是死死地掐著自己,“我和你,你剛接手天盛壓力很大的時候,是我每天安慰你、陪伴你;你無處次去應酬,喝得爛醉如麻,回家連自己脫襪子都不行的時候,是我在你身邊照顧你;就連你時不時無理取鬧發脾氣的時候,也總是我在選擇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