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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黑暗逼仄的環境,他甚至想永遠不出去,就在這里直到餓死。 可惜他懦弱,連去死的勇氣都沒有。 他在柜子里待了三天三夜,想要出去的時候,發現身體僵硬得像是石頭。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撞開柜門,滾到地上,臉頰撞上了冰冷的地面,像是貼著一塊寒冰。 地上還有母親的血,已經干涸了,變成了黑色。但那濃郁的血腥味還在,他閉目嗅著血液的腥味,忽然愛上了血液的顏色和味道。 猩紅,鮮紅,或者發黑,濃郁的鐵銹味,帶著點兒甜。 這間院子并不是他的,母親死后,他沒有錢,房子的主人將他趕了出來。那時他還太小,沒有店肯讓他做幫工,他只能流落街頭,成了眾多乞丐中的一員,坐在街邊,朝過往的行人搖尾乞憐,還要與其他乞丐打架,護住辛苦討來的飯錢。 他命運的轉折點,是在一個很熱的夏天。 那天是過節,一戶富人家燉了rou,分給街邊的乞丐吃。他領了自己的那份rou,怕其他人爭搶,立刻跑到了偏僻的小巷,結果還是迎來了不速之客。一條臟兮兮的大黃狗流著口水朝他走了過來,想要從他手里分一杯羹。 他在街頭待了半年,打過無數次架,也頭破血流過無數次,他知道這時候該怎么做。 他將rou咬在嘴里,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尖銳的石頭,趁那條狗朝他快步跑過來的時候,暴起沖了上去。 第31章 紅蓮的回憶 一下、兩下、三下 他騎在那條狗身上, 瘋狂地用石頭砸它的腦袋,即便它沒有動靜也不停手。血不停地噴出, 他看著四濺的猩紅色,覺得暢快極了。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他身邊駛過。 平時這種看著就很豪華的馬車經過他身邊都會加速,如果是雨天, 他坐在街邊, 還會被濺得滿臉泥水。他心無旁騖地繼續砸著, 馬車卻在路過他幾米后停住了,一道驚訝的女音從他背后傳來。 “你在做什么!” 他怔了怔, 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小姑娘就朝他沖了過來,借著蠻力將不剩什么力氣的他推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 勉強支起身體,看到了她的樣子。 那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 白白嫩嫩的,穿著干凈的綢緞衣裳, 就連衣角處也繡著花,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尊處優的小小姐。 那小姑娘也不嫌臟,蹲在地上看著已經死掉的大黃狗, 看著看著,淚珠子就成串掉了下來。她一邊搖晃著狗的尸體, 一邊用通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你居然殺狗, 你這個壞人嗚嗚嗚” “月兒, 你知道你剛剛那樣做有多危險嗎?”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稚嫩的清冷女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他坐在滿是塵灰的地上,看到一只白皙細嫩的手從馬車的窗口探了出來,輕輕掀開轎簾,簾后露出了少女清麗淡漠的臉。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美麗,像是夜空中的白月,清冷溫柔。 少女看了他片刻,沒有露出厭惡或是同情的情緒,而是淡淡地移開目光,看向了他旁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你不該冒失地沖出去,馬兒若是受驚停不下來,jiejie和你會都有危險?!?/br> 小姑娘眼淚汪汪:“jiejie,這只狗被他活活打死了!” 少女聞言,挑眉望向地上腦袋都被砸癟了的黃狗。 場面有些血腥,那條狗躺在血泊里,腦殼裂開,血液到處流淌,其間還夾雜著白色的漿狀物。而那個罪魁禍首就坐在旁邊,面無表情,蓬頭垢面,稚嫩的臉上沾滿了血。 她思索了片刻,輕聲開口:“這狗是你打死的?” 魏軒從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事,但是面對眼前干凈漂亮、與他明顯不是同一類人的美麗少女,他忽然覺得有些心慌,仿佛為了生存在泥濘中掙扎的自己是那么狼狽不堪。 他動了動喉結,聲音低?。骸笆俏??!?/br> “為什么對它出手?” “它想搶我的食物?!?/br> “它罪不至死,你對它下這么重的手,可有后悔?” “如果能再來一次,我下手可能會更重?!?/br> “你還有親人嗎?” “我只剩下仇人了?!?/br> 聽到他的回答,少女微微挑眉,看起來并不是很訝異。 沉默片刻后,她開口道:“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去處,在那里你會過得生不如死,但只要熬過去,你的身份就會徹底改變。你會富有,強大,若是有不長眼的挑釁你,你抬手就能要了他的命?!?/br> “我要趕路了,你若是答應,就自己上車來吧?!?/br> 少女說著,對地上的小姑娘招手:“還不回來?!?/br> 小姑娘似乎對這個jiejie很是敬畏,被她淡淡看著,自己把眼淚收了回去,不情愿地爬了上馬車。轎簾掀起又緩緩放下,馬車很快就要動了,魏軒知道,那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他站起身,爬到了馬車上,坐在了馬夫旁邊。 后來他才知道,那個淡漠的少女和愛哭的小姑娘是魔教教主的女兒,少女叫容音,小姑娘叫容月。 容音所說的去處,便是讓他投身魔教。 魔教的修 煉慘無人道,但這里強者為尊,只要熬過去,修煉成了武功,他就可以獲得受人尊崇的地位。 他的機會是她給的,他珍惜萬分,沒日沒夜地修煉。 大小姐身份尊貴,豈是他們這群地位低微的弟子能見到的。他很少有機會看到容音,只有每年的弟子考核,他站在臺下,泯然于眾人,才能看到高臺上那一抹青色的身影。 知道她胸前有蓮花,還是他不慎迷路,遠遠撞見她沐浴。 這件事除了他以外誰都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心里,成了秘密。 他喜歡容音嗎? 深夜安靜的房間里,魏軒躺在涼席上,思索著這個問題。頭頂是溫柔的月光,他伸出手,讓皎潔的月色于他的指尖纏繞流淌。 他十幾歲的時候魔教就覆滅了,他在魔教總共只待了不到四年,見過容音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那時他還未開竅,喜歡是談不上的。但她是他的恩人,也是除了母親外唯一對他好過的人。 她對他來說,終歸是不同的。 光復魔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