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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燃朝他搖搖頭,眼里滿是絕望,許墨心中一顫,低下頭去,只見許燃的左腿已經被啃得可以見到白骨,角落處躺著一具腦袋被砸碎的尸體。“燃燃……”許燃哭著說:“老師說他們是受病毒感染,可是不知道是什么病毒,我放學回家……哥……”許墨忍住心中的悲痛,還在安慰他:“你忘了哥哥是科學家嗎?哥哥一定會治好你的?!?/br>許燃推了他一把:“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許墨不聽,將他抱起來就走,許燃在他懷里掙扎:“放我下來!我要變成他們那樣了,哥!我不想吃人,你放我下來!”許墨將他牢牢的鎖在懷里,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聽話,哥哥帶你走?!?/br>許燃用力掙扎,許墨手掌一松,許燃摔在地上,滿目悲愴:“哥,從小到大我都聽你的,這一次你聽我的好不好?”許墨閉上眼:“燃燃……”許燃爬起來將許墨往屋外推,許墨生怕傷了他,不敢再動手。隨著許燃一聲絕望的“走??!”,許墨被推出門外,慌亂之間伸出手去,只抓到許燃的左手。許燃朝他笑笑:“哥,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弟弟?!?/br>“燃燃!”許燃用力一推,許墨握著他左手手腕的手往后一滑,將他戴在手上的木鐲褪了下來。門被關上,許墨跪在門前,愣愣的盯著手中的木鐲。那是他在許燃十六歲生日時親手給他做的,內側還刻著兩個人的名字。眼淚砸在手心,許墨抬起頭,突然聽到屋內玻璃被砸碎的聲音,不過幾秒,樓下傳來一聲尖叫。許墨閉上眼,握緊手鐲,將它戴在手上往樓下走去。出了樓梯大門,許墨目不斜視的去停車庫,在他身后,許燃姿勢扭曲的尸體正望著他的背影,身下血蓮緩緩不停綻開。來到停車庫,一輛線條流暢的銀色車停在中央,許墨打開車門坐進去,靠在方向盤上不言不語。許燃死了,他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自己不惜聲譽盡毀的為他擔下一切,如今最讓他牽掛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許墨用力的拍在方向盤上,發出一聲尖銳的鳴笛聲。這一聲鳴笛在偌大的停車庫里不斷的回蕩,四周漸漸靜了下來。許墨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看去。只見停在他身旁的一輛雪佛蘭輕微的晃動起來,一個頭發亂七八糟,瞳孔灰白的女人正用力拍打著窗。許墨收回視線,踩下油門駛出了小區。汽車輪胎在地面上劇烈摩擦的聲音響起,李澤言神情凜冽的打開車門下車,目不斜視的抬腳進了朝聞路警局。一路上都是喪尸的尸體,李澤言掏出手機再次撥打那個號碼——關機。李澤言皺眉:“白起?!?/br>上了二樓,沒有見到一個活人,地上躺著的尸體惡臭沖天。李澤言掃視了一眼地面,轉身離開。丟失了手機的白起聯系不上李澤言,出了監獄之后去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抬手要撥號時,白起才發現自己根本記不得李澤言的號碼,只好帶著周棋洛去華銳總部,劉警官還在那里等他。周棋洛走在他身邊:“你為什么要帶我走???白先生?”白起道:“因為你和我是一類人?!?/br>周棋洛疑惑:“一類人?你是特警,我是……嗯……不知道是巨星還是黑客還是殺人犯?!?/br>白起輕笑一聲:“叫我白起就好?!?/br>周棋洛道:“你是要帶我去見誰嗎?”“嗯,希望我們到的時候他還在?!?/br>這邊,李澤言重新返回車里,緊皺著眉頭,一雙如寒潭之淵的眸子掃視了一邊警局大門,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白色的身影,心中有些氣悶。發生危險竟然不給他打電話!很好,很好,沒有人敢不接李澤言的電話,白起你是第一個!許墨面無表情的將車駛入南邊,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怎么在監獄里才三天就死了這么多人,包括他最親愛的弟弟。悲從中來,許墨加快了速度。往南邊就是郊區,人煙稀少,許墨的車在長長的柏油馬路上猶如一只孤獨的遷徙者,馬路四周種滿了水稻,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一縷陽光透過依舊昏暗的云層照耀下來,稻谷被撒上一層金色。換作是平常,他一定會停下車,靠在車身上將這樣好看的景色繪在畫上的,可是現在再怎么美好的景色,都激不起他心中一點漣漪。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一個活人,路邊寥落的村莊也不見炊煙。戀語市大亂,郊外倒是一副太平模樣,可是這種情況反而讓人覺得心中生寒。就像,整個世界都死了一樣。還好這種情況并沒有一直延續下去,前方三百米處駐扎著警車,警燈還在不斷閃爍,停在警車前的是一輛黑色轎車。只見車主伸出頭,一個穿著消毒服的男人上前將一個儀器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過后示意警察放人。許墨開過去,警察伸手示意他停下。許墨打開車窗,穿消毒服的男人走上前,許墨這時才發現這是一個臨時搭建的消毒站。男人鏡片下的眼睛看了看許墨,口罩后的聲音有些渾然不清:“你……好像……”許墨有禮貌的問:“先生,怎么了嗎?”男人朝一旁的警察招招手,那警察走過來,看到許墨,有些意外:“是許教授,你不是……”看到身上都是血污的許墨,警察難以置信道:“難道市區里……”許墨點頭。警察苦笑:“當真是老天要將人類滅絕了,你走吧,好好活下去?!?/br>許墨道謝過后,踩下油門將車駛離消毒站,并沒有注意到他身后緊接著駛來的車被攔下來之后,正要做虹膜測試,那車主一把抓住身穿消毒服的男人,咬破他的頸動脈,鮮血四溢。這個小小的消毒站不過五分鐘,變為“感染站”。許墨打開車里的廣播,他要了解航班最新的航班消息,戀語市流感四溢,不知道遠在國外的父母情況怎么樣,這到底是區域性爆發,還是全球性,許墨不知道,他只知道親人是他的最后一根支柱。如果父母也遭遇不幸,他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還要怎么活下去。廣播里播報著,播音員好聽的聲音讓許墨心中的希望之火慢慢暗淡下去。“我市突發流感,各大交通站已全部關閉,進港出港的航班全部停運,為了廣大市民的安全,請安心在家中耐心等待政府研發出流感疫苗……”許墨冷笑一聲,疫苗?連是什么病毒都不知道,怎么研發疫苗?汽車行駛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