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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被你害死的?!?/br>再不佯裝下去,連朔對祁柊離說的這些話等于已承認了一切。祁柊離聽他這么說,瞧了一眼身上的血跡,看來連朔定是以為他救人未成了,不過那些灰衣人也確實厲害,如果不是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了一群武林高手,他今日救人的計劃定然不會成功。想到心上之人無恙,祁柊離眼底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對著連朔緩緩說道:“灰衣二十人,無人生還,她已在安全之所?!辈恢嘀哪切┤擞珊味鴣?,與那些功力非凡的灰衣人相比竟絲毫不弱。“不可能!”那二十名夜使全是菁英,怎會如此輕易便讓祁柊離得手,連朔原本的幾分篤定霎時轉為了慌張,那是他此次來蒼赫的儀仗,豈能折在祁柊離帶去的人手里,眼神閃爍,連朔退了一步,身后卻忽然想起了連慕希的話語聲。“你瞞著本王帶了人來?不是在出發之前同你說了,這一回到蒼赫不可生事的嗎?”搖頭嘆息著,連慕希臉上有些懊惱,瞧著周遭那些大臣們望來的眼神,又有些著慌。“是師父允了我的!”連朔的話一出口,祁溟月眼神倏然一凜,師父,連朔口稱的師父,莫非又是那安煬幕后之人。祁柊離與連朔一番對話,文武百官都聽在耳中,但聽了連慕希所言,卻有人不以為然,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喧嘩起來。“安煬王,你的隨行在蒼赫皇宮之內擅闖地宮,又放火燒樓,不知你可有解釋?”連朔所為,便是安煬所為,身為安煬王隨行,如果說他的舉動安煬王一無所知,誰會相信。“肖妃當年便是被大火燒死的,連朔這回又放火燒了宮樓,我還在奇怪,有何人會放火,原來是他……”“連朔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竟敢在宮內放火殺人,你以為身為安煬隨行,蒼赫便不敢動你了嗎?”面對大臣的質問,連慕希像是無可招架,再度往祁溟月望去,眼里全是求救之色,祁溟月此時卻未注意他,赤熙殿內一片混亂,群臣激憤,在人群之間,連朔定定站立的身影尤其的醒目。祁溟月凝神注視忽然發覺此刻的連朔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原本掛在面上的笑容自然是早就不見了的,先前的狂笑與而后的靜立,成了詭秘的對比,此時他的身上竟還出現了本不該有的死氣。“陛下,臣請陛下嚴懲!安煬王與其隨行用心險惡,在宮內造成大亂,此事必須查明,安煬對蓮彤已有數度兵擾,若安煬對蒼赫亦是別有用心,蒼赫便要早作準備?!?/br>“臣也這樣認為,請陛下嚴懲連朔,擅闖地宮,在宮內引火,俱是大罪,安煬王一行也頗為可疑,陛下卻不可輕忽?!?/br>“臣附議!此事絕不可輕饒!”在群臣的聲討之中,連朔靜立的身影卻始終沒有變化。祁詡天掃了眾人一眼,在椅背上斜靠的身影略略坐起了一些,才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杯盞,“眾卿所言,朕也覺得不錯,連慕希,看來你得在蒼赫多留些時日了?!?/br>說完了這番話,玄色的衣袖微微揚起,“將連朔拿下?!?/br>早在先前,便有乖覺的侍衛已在一旁蓄勢待發,就等著陛下下令,此時聽了,幾人霎時便沖了過去。能在赤熙殿內當值的侍衛,都是身手不錯,大臣們本是等著看連朔被拿下,卻不料見到的竟是一眾侍衛被掌風襲至半空,隨后重重掉落在地的景象。“不要以為可以輕易將我拿下,連朔再不是當年的祁漣朔了?!彪S著幾聲輕微卻怪異的低笑,在眾人眼前,只見說著這句話的人面色忽然變得慘白,唇上也沒了一點血色,站在殿內,直直的立著,不見有什么別的動作,但只是掌風,便讓侍衛們都無法近身。如鬼魅一般,連朔此時面無表情,襯著那一身青灰色的衣袍,不見絲毫活人的生氣,祁溟月望著他,不知該是覺得意外,還是覺得理所當然。連朔也成了這般的模樣,那么他先前所稱的“師父”,便是他所料的那人無疑了。“祁溟月,今日,你死?!狈路鸨怀槿チ嘶昶?,連朔說著這幾個字,如傀儡般一字一頓的吐出,話音剛落,身影便霎時在殿中消失,待他再次出現,已在接近臺階之處。“二皇兄!”幾人同時驚叫一聲,皇子們緊張的站起身來握緊了雙拳,凝露撲身欲前,卻被身旁的沁羽給緊緊拉住,“你去只會添亂?!?/br>停下了腳步,凝露醒悟過來,二皇兄的厲害她是見識過的,又有父皇在,一定不會有事。幾人都是這么想,便都含著擔心緊緊盯住了連朔往前的身影。文官早就遠遠躲開,武官和后面趕來的侍衛沖上前去,卻不及那幽魂般的速度,所有人都緊張的往座上之人看去。祁溟月正端著酒盞,見連朔襲來,頓覺一陣死氣,與先前的灰衣夜使又有不同,若說先前那些灰衣人是帶著惡意冰寒的傀儡,氣息陰冷詭秘,那眼前的連朔便是注入了惡鬼的魂魄,腐尸般沉沉的死氣是他從未在別的灰衣人身上覺出過的。腦中思緒連轉,手上動作也未緩下,對著他襲來的掌風,祁溟月一抬手已將杯中酒液往襲來之人潑去。飛濺而出的液體落到空中,竟如利劍般凝成了一束,又在瞬間結成了冰晶似的銳利尖刺,半透明的顏色在空中劃過一道晶亮剔透的弧度,勢如迅雷,飛射而出。連朔正要揮掌,一股沉沉的壓迫如海般涌來,那渾厚的內力仿佛巨石重壓,竟生生將他釘在了原地,不可動彈分毫。不等他再掙扎,噗的一聲,尖銳的冰刺帶出了一抹殘紅,隨著落地的尖刺,不似活人的慘叫由連朔口中發出,淋漓的鮮血布滿了半張臉孔,直直往后退了幾步,站在了臺階之上,左眼之處,只剩下一個深深的血洞。坐著的身影絲毫沒動,連神情都未變過,祁詡天撤下了掌力,對連朔凄厲如鬼的模樣,似乎未曾見到一般,連瞧也未瞧上一眼,側首對身旁的祁溟月勾起了唇,“對不自量力之人,溟兒打算如何?”“可惜了一杯好酒?!狈畔率种锌湛盏木票K,祁溟月自語著,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回視祁詡天對他說道:“父皇不覺他與別的有些不同嗎?”先是無爻,而后是灰衣夜使,百里忘塵,連朔,全是那人的弟子,卻各有不同,只是不知,何者才是那個“師父”最為看重的。兩人自顧著說著話,連朔遭受重創卻似沒有放棄,除卻那聲慘叫,而后再未有一點聲響,左眼之處血rou模糊,他也似乎毫無感覺一般,騰空而起是身形在半空劃出了一道青灰色的暗影,竟如失去理智一般,再度往祁溟月撲去。這一回,還未及接近,一道白影倏然而至,攔截住了他的攻勢,掌風相對,半點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