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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眼中帶了些笑意,“父皇這句話是何意?難道安煬王的隨行,還是居心叵測不成?”“這可是難說,不知眾位愛卿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座上的君王仿佛問的隨意。但底下的大臣們卻不敢輕易的回答,陛下圣意難測,誰知道他這句問話想要的是什么回答,若是答的不好,可就要引起安煬與蒼赫的紛爭,對說以蒼赫國力,不怕那安煬如何,但若是陛下眼下還沒有出兵安煬的打算,隨便說了不該說的話,鬧個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臣不敢妄言,雖說安煬王的隨行言語之上頗有無禮之處,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證據,臣……”有些苦惱,資歷較長的大臣斟酌著回答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答了君王的問話。心神稍有放松,連朔舔了舔唇邊的血色,又低下了眉眼,不錯,沒有證據,不像當年還有據可依,這一回,不論他做了什么,都沒有證據不是嗎,即便不成功,先保全了自身再說,只要有師父在,蒼赫給他的恥辱他總有回報的一日。“我有證據?!背辔醯钔?,忽然傳來了一句話語,將殿內沉窒了許久的靜默瞬間打破,祁柊離走進了殿內,未看任何人一眼,直直朝座上并肩而坐的兩人跪了下去,“柊離來遲了,請父皇,二皇兄恕罪?!?/br>五皇子?此時見了祁柊離,群臣才發覺,先前聽劉總管說人都到齊了,便未去注意,這時才記起來,似乎至始至終是未見到這位五皇子的身影。仔細看去,五皇子似乎衣衫凌亂,多出都有破損,那上頭點點的暗紅之色,看來也像血跡似的,再聽他說的有證據,不知又是何意?連朔聽見那句話,心里卻忽然一緊,祁柊離是知道他的所為的,開宴之時他竟未留意他不在殿內,看眼下的樣子,莫非他是去了……“小五來了,起來吧,看你一身的狼狽,究竟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些驚訝,祁詡天皺著眉對不遠處站著的劉易抱怨道:“劉易啊,方才朕可未聽你說小五還沒到?!?/br>“劉總管為設宴之事忙碌了一天,總有出錯的時候,父皇級別為了這事怪他了?!逼钿樵滤坪鹾荏w諒,也并不太在意,命人又取來了一壺酒,將祁詡天眼前的酒盞斟滿了。祁詡天接過,兩人眼神交錯,又各自斂下了幾分笑意,今日這出戲,還真是未讓人失望。“劉易該死,是劉易疏忽了,忘了說,五皇子出宮去了,會晚些才到?!眲⒁坠斫忉?,不見絲毫起伏的語聲聽不出分毫被責問的慌張,其中的自責之意更是連尋都不用尋了。劉總管在宮里可不是一年兩載,不論什么時候,哪里有出過半點岔子,這種疏忽會發生在劉總管身上,那是誰也不會信的,聽了陛下與太子殿下的一番話,再聽了劉總管之言,此時凡是機靈點的,都悟出了幾分端倪。大臣們互相眼神示意著,看來今日這酒宴,不會這么簡單便結束了的。先前曾答了祁詡天問話的大臣這會兒立時領悟了其中的奧妙,踏步上前,朝著祁柊離問道:“五殿下先前說有證據,是何意?老臣斗膽,再將必先先前之問提一次,五殿下一身狼狽,不知是怎么回事?”祁柊離站起身來,這時只要仔細看了,便可見那點點暗紅之色正是血跡無疑,聽見問話,他轉身說道:“這還需由不久前宮里的禍亂說起,地宮被闖,罪囚死的死逃的逃,引起宮內大亂,而后還有宮妃的樓閣無故起火,與侍女一同喪身火海,這些,全是一人所為!”連朔見到他身上的血跡和狼狽,再聽他這時說的話,突然有些心慌起來,但轉念一想,他命人綁走的女子由那么多人看著,理應不會出什么意外才是,祁柊離即便帶去人手,尋常的兵卒又怎么能同那些灰衣夜使相比。定了定神,他看向了祁柊離,本是帶著警告之意,卻不料對上了一雙平靜至極,卻包含無比堅決的眼眸。第一百四十一章指證“安煬王隨行,連朔,蒼赫當年的三皇子,你做的那些事,我再不會幫你掩飾,地宮之禍,宮樓大火,全是你一手造成?!?/br>安靜的赤熙殿內,祁柊離的一席話,頓時讓原本沉寂的氣氛沸騰了起來,五皇子素來都是溫文的性子,不喜與人相爭,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品性上那也是無可指摘,所有人都相信,他絕不是信口開河之人。那么他的這番話,便多半是屬實了……“五皇子可別胡言啊,”面對周遭如暗涌般不斷朝他襲來的目光,連朔臉色一變,“那些事連朔從未做過,那些天只是在你居處休息等候我王罷了,若是說錯了什么,牽累了無辜可怎么是好?!?/br>隱含在話中的威脅,祁柊離又怎么會聽不出來,聽到他說起無辜,自然也知道指的是誰,連朔本是他的三皇兄,兩人有著相同的血脈,但連朔卻至今仍想要挾他,最重要的人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去做,但今日,連朔怕是再不能如愿了。“你若還想用她來要挾我,我便告訴你,沒用了,不論你想要我如何,柊離都再不會聽你之命?!碑斨腥说拿?,祁柊離注視著連朔已僵住的臉色,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要我暗中帶你入宮,我做了,你要我不可聲張,我依言,這些倒也罷了,但而后你擅入地宮,放火燒樓,死在你手中的人命不知凡幾,宮內人心惶惶,你卻當做無事一般,枉你曾身為皇子,出生于此,竟能這般無情,以引起禍亂為樂,攪得宮內不寧!柊離不忍,你卻以我心愛之人性命為要挾,要我當做全然不知!”向來性情溫和之人,一旦生怒,那怒氣便比常人更盛,連朔面對他的所言,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環顧周遭,顯然不論他再說大臣們什么都是不會信的了。再看座上那兩人,飲酒用菜,竟似看戲一般,此時往他望來的眼中,笑意淺淺,卻分明都是輕蔑的嘲弄,微揚的薄唇邊,冰冷的弧度似在嘲笑他白費力氣,再想起祁柊離先前所言,連朔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錯,我是出生于此,我是曾身為皇子,但是那又怎么樣,”站在殿中,連朔已是全然不顧,宣泄著心底的恨意,“蒼赫棄我,我便要讓蒼赫不得安寧,闖地宮,燒樓閣又算得了什么,死的人越多越好!這是蒼赫欠我的!”從蒼赫受寵的皇子成為安煬宮內人人都可欺凌,“血統不純”“身份不明”的皇族,雖身為皇族,卻比宮內侍從都要不如,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回到蒼赫回報這一切,是他日思夜想之事,要說哪里輪得到他來說這些。“祁柊離,你既然敢說出這一切,就不要再裝什么善心了,說我無情?你的人還在我手上,今日,如果我有事,便要她一同陪葬!你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