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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轉過頭去,一眼就看見陽光下,他以為應該還在床上的人這會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 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灰色的運動褲和灰色的運動外套,寬松的版型將她身材里的優點全部遮住了,這會兒她看上去像是被人裁剪了一半的布袋子。 “你怎么回來了?” 徐酒歲拎著熱騰騰的豆漿、油條和餛飩,三兩步連蹦帶跳地跑到他的面前——到他面前又猛地一個急剎車——身上帶著的淡淡洗發露香竄入鼻中……不親眼見識,很難想象會有一個女人二十五歲了還這樣活蹦亂跳的,像是一只學不會安分的兔子。 “事情辦完就回來了?!蹦腥说拖骂^掃了她一眼她手上拎著的種類豐富的早餐,“語氣平靜的像是無事發生,“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阿年回來了呀,一會兒該到家了?!毙炀茪q提了提手里的保溫飯盒,“半夜五點多打短信要吃街口的鮮rou蝦仁餛飩,真是個孝順的弟弟?!?/br> 薄一昭沒說話,順手接過了她手里大半東西,轉身往樓上走。 徐酒歲剛開始愣了愣,但是看著身穿一身正裝的男人,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肘,手里卻拎著個粉紅色的保溫飯盒,要多不搭有多不搭…… 她“嗤嗤”地偷笑,心里比臉上還要樂,趕緊邁了幾步小跑跟上他的長腿大步伐,兩人一塊進了樓道間。 “老師吃早餐了嗎?” “沒?!?/br> “怎么沒吃?” “……” 被氣的,罪魁禍首是親爹和自己—— “沒胃口,不習慣吃早餐,不是告訴過你嗎?” 男人的語氣有些不滿意了,嫌棄地瞥了眼硬要跟自己擠著走一個臺階的小姑娘……還好樓道還算寬敞。 “哦,是哦,你說過?!毙炀茪q認真點點頭,“差點忘記了?!?/br> “你能記得什么?” 他輕哼一聲,未見的多想和她一般見識。 只是話語一落,就感覺到旁邊的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他停頓了下,心里升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肅著臉轉過頭,便發現拼命跟在他身邊的人果然正扭著臉,雙眼發亮地盯著他看……盡管這會兒她得小跑才跟得上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白皙的面頰上沾染著健康的血色。 這是真得病好了,前兩天那病癢癢一根手指頭能推倒的樣子真是礙眼。 “想說什么?”他冷漠地問。 “沒有啊,”徐酒歲裝傻,“什么?” “盯著我眼睛都要發光了,像被扔進烏漆嘛黑的下水道里可憐兮兮的流浪貓?!?/br> 徐酒歲伸手整理了下自己伴隨著奔跑有些跑亂的頭發,一摸就知道這會兒自己頭發多亂,難怪他有這么形象生動的比喻。 “老師,我什么時候盯著你的眼睛都是放光的?!彼J真地說。 “包括看著我脫內褲的時候?” “……” 張了張嘴,她陷入了短暫的失語。 “徐酒歲,”他冷笑道,“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出了車禍間接性失憶了?!?/br> “……” 徐酒歲沒見過對自己也能這么殘忍的男人。 此時兩人已經回到了家門口。 她打開了門,推開一條縫,轉過頭看著面無表情站在自己身后門神似的,卻散發著冷氣低壓的男人,沖他笑了笑:“內褲好看,建議多買幾條?!?/br> “……” “還有,下次自拍時候鏡子記得擦擦水,霧太大,腹肌都差點沒數明白到底有幾塊?!?/br> 她破罐子破摔。 聽到她這么說,其實薄一昭卻反而有一種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踏實感—— 哪怕這算是自虐吧,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期期艾艾,還不如直接伸手“一二三”就把傷疤揭開來拉倒。 于是男人將保溫飯盒遞給她的時候,用慵懶低沉的嗓音道:“哪那么多建議,要不下次你可以用手摸著數?!?/br> 徐酒歲手一抖,差點把徐井年的糧食砸他姐夫臉上。 “……………………”她抬起頭看向男人,微微瞪圓了眼,半晌唇角一抖,“你還沒酒醒?” 那半張開,露出后面一點點粉色舌尖的淡色唇瓣太有暗示性。 男人眸光一暗。 用漫不經心地聲音說了句“可能”,隨后手撐著身邊的門框,他俯下身去含住那仿佛在拼命誘惑著他的唇。 在他用舌尖輕易挑開本就沒有多少反抗力的牙關,勾住藏在后面僵硬的舌尖,準備加深這個吻時—— 兩人的身后傳來“哐哐”驚天動地的聲響! 熱吻中的男女迅速分開,徐酒歲踮起的腳瞬間落地,在男人微微蹙眉帶著不滿回頭的瞬間,她也從他身體一側伸腦袋去看—— 這才看見,剛剛從遠方旅游回來的少年正站在樓梯拐角處,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親姐和他的物理老師在家門口…… 熱吻。 風塵仆仆的徐井年手中空空如也,行李箱早就在他手被震驚得松開時順著樓梯滾回了三樓緩步臺。 第60章 砍腿 徐酒歲不知道徐井年聽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反正最后他像個傻子似的杵在那,薄一昭先反應過來, 直起身用四平八穩的語氣對他說了句“回來了啊”, 還屈尊降貴下樓,替他把行李箱拎回來了。 將行李箱往少年腳底下一推, 男人沖他點點頭叮囑了聲“下回小心點”, 又轉頭看徐酒歲,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圈, 停頓了下,才說:“我先回去, 有事打我電話?!?/br> 徐酒歲猶豫地看了眼徐井年。 薄一昭挑起眉。 徐酒歲立刻慫了, 老老實實點點頭。 男人這才滿意打開門進了屋, 留下一地雞毛的修羅場給徐酒歲收拾——那一秒,徐酒歲心想這個男人可真是不靠譜啊,親完就跑, 爛攤子也不收拾,渣男! 感慨完了, 這才轉頭去看三觀受到撞擊的少年,學著剛才男人那樣挑眉:“你還準備在那杵到什么時候,餛飩還吃不吃了?進屋!” 徐井年“哦”了聲, 拖著行李箱進了屋子。 徐酒歲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到廚房找碗分餛飩。 低著頭正忙著,感覺到身后少年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將她籠罩,帶著變聲期特有的沙啞的聲音在她耳后響起:“哈嘍, 有人在家嗎?不解釋下怎么回事???” 徐酒歲聽出他聲音里帶著一點戲謔,當然不滿也是有的……于是轉身將盛滿的那一碗餛飩塞進少年手里,一臉冷靜地問:“你想要什么解釋?” “我出去六天,回來就看見我姐和之前正眼都沒給她幾個的老師站在我家門口接吻,”徐井年輕笑了聲,“好在不是暑假,我要是出去個十天半個月的,回來不得有人告訴我我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