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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微微瞪起,比平日里看著更圓,眉毛飛近了額前碎亂的碎發里,她瞪著徐井年,仿佛見了鬼。 七點鐘,天都沒亮呢吧? “七點五十打早讀鈴,學校六點四十就開門了,”徐井年耐心道,“學生一般七點半左右會一窩蜂地進校門,是上學高峰……所以薄老師會在這之前,提前大概半個小時到學校的?!?/br> “去干嘛?” 物理奧賽培訓老師,又不用帶早讀。 “檢查儀容儀表?!?/br> “……” 徐酒歲默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每天早上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只為了站在校門口,去把可愛的學生們折騰的哭爹喊娘…… 好的,沒毛病。 畢竟是周五晚上冷酷自行放棄大好周末,還要要去酒吧抓人,也不讓別人過好周末的魔鬼。 徐酒歲看了眼穿戴整齊一副準備出門的弟弟:“起都起來了,給你煮個面帶當去早餐?” 什么叫“起都起來了”? 徐井年被她氣笑了,伸手掐了把她的臉,看著那張柔軟的臉蛋被自己捏的變形。 “免了,我這幾天早餐都是買的面包,塞進書包里帶去學校的?!毕肓讼雽W校門口的壯觀景象,少年忍不住咂嘴,“薄老師眼睛特別利,有湯汁的,有味道的,油重的一律不讓帶進校門口?!?/br> “????” “我現在是真的覺得我們學校有重點高中的模樣了?!?/br> 徐酒歲聽得目瞪口呆。 徐井年沖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抬起手將她本來就不太整齊的頭發揉得更亂,懶洋洋地扔下一句“走了”,挎著書包與她擦肩而過。 ……………………直到玄關那邊響起開門的聲音,徐酒歲才回過神來,站在客廳發了一會兒呆,這才灰溜溜地滾回去睡回籠覺。 第一天,蹲點失敗。 …… 第二天,周二。 薄一昭早上七點整,準時出門。 他手里沒帶包,只有一臺筆記本電腦,外加一個保溫杯。 轉身關上門,考慮到這時候鄰居上下樓上班族還沒起,關門聲音不算大,卻在轉過身時,發現自家對面的門也被人拉開了一條縫。 隔壁小姑娘探了個毛茸茸的腦袋出來,清晨,她的眼中還染著一層淡淡的困意,沖他笑起來的時候卻是笑容清晰。 “老師!早呀!” 她彎著腰扒在門邊,一縷柔軟的黑發垂落,發梢掃在鎖骨窩處,純凈之間帶著不著痕跡的女人味……嗓音糯甜,水霧霧的杏眸閃爍著的笑意,勾人又不自知的無辜樣。 她還穿著那天晚上見過的那條睡裙。 薄一昭放在門把手上的指尖輕輕跳動了下,不著痕跡地將視線從她的臉上挪開。 “早?!?/br>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磁性。 “這么早,去學校么?” “起來給阿年做早餐?!毙炀茪q站直了身子,把打開的門縫又拉開了些,“老師吃了早餐了嗎?” 此時她半個身子站在門后,裙子下擺出現在眼中,薄一昭下意識地看向她的腳,發現她腳上穿了雙白色的毛茸茸拖鞋,拖鞋上還有個獨角獸,粉色的鬃毛和金色的小角。 薄一昭早上其實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清澈而疏遠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笑臉上,他不準備解釋太多,于是只是簡單地說:“沒有?!?/br> 徐酒歲卻聞到了空氣里有漂浮著咖啡味,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保溫杯上。 “光喝咖啡也不行吧?”她說。 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準備結束這場對話,他已經站在這耽誤了快五分鐘了,早上的時間畢竟還是寶貴的。 正想隨便敷衍下抽身離開,在這時候,他又聽見她碎碎念似的說:“昨天阿年跟我抱怨家里的杯子不夠用了,我才想起還有個碟子和杯子放在老師那里,所以剛才聽見開門聲就來開門了,晚上我去你那拿好不好呀?” “呀”字輕飄飄,軟綿綿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姑娘在在跟他調情。 男人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見她面色自然,停頓了下,這才“嗯”了聲,像是才想起有這么一回事。 徐酒歲笑了,臉上露出個淺淺的酒窩。 說了聲“等下”,又轉頭跑回去,沒一會兒又踩著拖鞋“噔噔噔”地回來了,這次手里捧著兩塊用干凈的一次性食品密封袋裝著的三明治—— 這樣的打包,吃的時候只用撕開密封處的膠帶,干凈又方便。 玻璃紙下,三明治面包白白胖胖,雞蛋嫩黃,夾著火腿還有新鮮綠色的生菜葉子,沙拉醬抹的恰到好處沒有擠出來弄臟包裝,一看就知道是剛做的。 徐酒歲探了半個身子出來,把三明治塞進男人手里。 面包還帶著剛烤出來的溫熱,食物的香味從密封袋里溢出。 薄一昭看了下手里的三明治,有些意外地抬起頭看向站在門邊沖自己笑的小姑娘,后者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周五那天還抓我們阿年寫卷子,辛苦了?!?/br> 所以這是感謝。 薄一昭“哦”了聲,也不太抗拒,想了想她應該是臨時見著自己臨時塞過來的早餐,于是問:“那你和徐井年呢?” “他還沒起來?!毙炀茪q抬起手撥了下耳邊的碎發,“我再做就是?!?/br> 頭發被別至耳后,露出一只瑩白干凈的耳朵,圓潤的耳垂上戴著一枚黑色的小小耳環,最簡單的款式那種,低調又精致。 弄完頭發,徐酒歲放下手,睡裙的右邊肩帶又自然滑落至手臂。 男人目光微暗。 一瞬后表情自然地收回目光,想了想,揚了下手中的三明治,說:“那我收下了,謝謝?!?/br> 站在門口的小姑娘小狗式點頭。 他沖她微笑了下。 徐酒歲在心里“嚶”了一聲,整個人的五臟六腑都化成了一攤蜂蜜水,黏糊糊,甜滋滋。 “睡衣好像臟了,”男人轉身離開前,嗓音有些沙啞道,“該換了?!?/br> 徐酒歲愣了下,回過神來的時候,說話的人卻已經轉身下樓了。 “……” 她待在門口當了一會兒雕像,臉蛋微紅,低下頭扯著裙擺前后看——還以為是方才做三明治的時候飛濺了煎雞蛋的油或者是沾了薩拉醬,結果看來看去,什么都沒看見,明明干凈得很。 昨天阿年好像也對著這條睡裙挑三揀四的? ……………………這些男人怎么就跟她這件睡裙過不去啦? 都有毛病的。 第9章 同款早餐 這一天的天氣不太好。 從早上開始,天空就烏壓壓的,像是要下雨又不下的樣子,小風嗖嗖,風里難得帶著一絲絲涼意,倒是驅趕了九月天的燥熱。 “年哥,感覺要下雨了,你帶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