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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覺地沒有跟進去。林煙沒有睡著,正拿著手機無聊地玩游戲。聽見開門聲,抬頭看了黎唯哲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哇,這還是你你第一次為我打架,我好榮幸?!?/br>黎唯哲懶得跟他廢話,單刀直入:“你就打算這樣放過夏昭時了?”林煙沒有很快回答,等到這一關過了,他隨手扔開手機,托住下巴,懶洋洋道:“怎么可能。別人不知道,你黎唯哲難道還不知道?我林煙是那么心地善良的人嘛。我這分明就是在欲擒故縱嘛,不讓夏昭時后悔心疼,痛到要死,毀了一輩子,我怎么可能,會甘心呢,”他滿口無所謂地講著這樣令人毛骨悚人的狠話,頓了頓,忽然想到什么,“誒對了黎唯哲,你信不信,今天夏昭時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遷怒別人,把他的手下打個半死,哈哈?!?/br>誠然林煙是了解夏昭時的,但有關這一點,他卻想錯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能耐,那個資格,可以讓理智驚人,控制成狂的夏昭時,不問青紅皂白,不管是非黑白,就這么輕而易舉,喪失自我地,遷怒到自己身上來的。對于除了林煙之外的人的發火暴戾,動手施虐,那不是遷怒,而是夏昭時對于那個人,真的憤怒。無論好的壞的,他都只給林煙一個。好是蜜糖,壞是砒霜,二者卻不能剝離,無法分割。要接受就必須接受全部,要放棄,也只能放棄全部。這是愛上夏昭時這樣的男人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這也是被夏昭時這樣的男人愛上,所必須承擔的痛苦。只是林煙未免有些悲慘。壞的如期而至,好的,卻從未兌現。黎唯哲皺了皺眉:“好吧,雖然我不得不說你這點子實在是有點太狠太賤了……”下一秒表情旋即變化,聳了聳肩,“不過,這一次,我站在你這邊?!?/br>林煙笑瞇瞇地:“喲,你不討厭我啦?”黎唯哲瞥一眼,淡淡道:“除了你傷害莊景玉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br>真是遲來的殊榮。林煙一時恍惚,眼底萬千情緒一閃而過,眸中光華流轉難以言狀。沉默半晌,語氣竟頗為感慨,低聲喃喃:“那還真是諷刺呢。以前我被人討厭的時候,恰恰是我最喜歡自己的時候;可現在我被你們喜歡了,卻反而,是我最討厭自己的時候?!?/br>他不想死。林煙的價值觀是,活著哪怕遭萬人唾沫,但也好過死后一人孤獨。死后的榮光,對他來說,連個屁都不如。黎唯哲見林煙的狀態好像有漸漸低落下去的趨勢,無奈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又重復了一遍他的那個歪理:“放心,禍害活千年嘛?!?/br>林煙失笑:“哈,是嗎?”輕輕合上眼睛,似乎又倦了,“那可能我禍害的還不夠,道行太淺吧?!?/br>他比較相信夏昭時,能夠活上千年。所以……也讓他后悔痛苦,寂寞孤獨一千年去吧!往夏如煙(四十七)夏昭時開車(其實是在飆)回了當初和林煙一同住過數月的那個房間。而不是與江臻共同呆過好幾年的那棟別墅。凌亂的衣衫,可怖的傷口,駭人的血漬,以及陰郁的表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夏昭時在下車后走進大廈一路上樓的過程中,嚇到了不少人。電梯外甚至有小姑娘嚇得當場就汗毛乍起,尖叫出聲。夏昭時只是冷。那一層優雅高貴的斯文外皮,這一刻,他不想再穿。到了樓層,夏昭時一出電梯,就看到Jim微微彎腰俯首,恭恭敬敬地站在前方不遠處??礃幼?,應該是已經等了他很久。余光一瞟,眼眶陡然睜大,Jim心頭震撼根本難以言說。他在夏家二十年,跟在夏昭時身邊十五年,何曾見到過這位一向金玉其外而又蛇蝎心腸的少主人,有一天,竟有如眼前這般,“沒有形象”的狼狽模樣。具體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不過此情此景,無論怎么想,大概,也不會和事實差得太多。Jim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會被夏昭時以任何霹靂手段實施懲罰的萬死準備,卻不料夏昭時停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了他許久,不僅沒有動手,反而平靜笑問:“你喜歡他……你也喜歡他,對嗎?!?/br>不動聲色的口吻話語,然而落在心里有鬼的那個聽者耳里,卻是堪比山河變色,雷霆萬鈞。那一瞬間,Jim只覺腦中嗡的一聲巨響,膝蓋一軟差點兒就直接給跪了。刷地抬起頭,曾被林煙吐槽過無數次的面癱臉,終于難得現出了一絲已有十余年未曾出現過的疑懼驚悚,惶恐忐忑。他甚至少有地提高音量,著急而笨拙地反駁:“不……不……沒、沒有……沒有?!?/br>夏昭時的目光深不可測,凌厲又尖銳,漆黑凝成漩渦??跉獾挂琅f平靜如常。不過這平靜對于Jim而言,根本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是毀滅性的世界末日。“雖然你長在美國,不過夏家還是請人教了你們中文的吧。你難道不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句話的意思嗎?呵,好啊,就算你對林煙不是喜歡,但至少,你對他著迷了,這一點,你總不能否認吧。否則怎么會那么湊巧,昨晚我前腳剛扔下林煙,你后腳,就捧著資料找我了?!?/br>“而且還一副憤憤不平傷心痛苦的不滿表情。呵,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不過……嘖,Jim,有一點,我倒是真沒看出來。你可真是有本事,也有夠用情的啊。來,說說看,你花了多少時間,背著我,去打聽林煙的事情,嗯?”“什么時候起,你從我夏昭時的手下,變成了他林煙的跟班?”“……”夏昭時每說一句話,一個字,Jim的臉色就變白一分。到最后,已然全無血色,一片慘白。幾秒鐘后。撲通──這一次,他真的跪了。重重一聲,不再猶豫,也沒有緩沖,就這么直直跪了下去。冰冷堅硬的地板,銷魂蝕魄的徹骨涼氣滲入膝蓋順著骨縫簌簌往身體里鉆,凍得他忍不住全身抽搐,牙關直打哆嗦。其實Jim本來是一個,就算不說天不怕地不怕,但至少,這么多年,也是在生死鬼門關前危險打過許多次轉的硬漢純爺們兒的。不過至于他膽子大不大,到底有沒有骨氣,心里究竟有沒有底……這些,其實都不重要,根本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夏昭時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更清楚。太清楚。控制如狂,潔癖成性。身體和精神,都是。更別說他的心機如山,城府似海,以及他的霹靂手段,不擇手段。如今Jim幸好還只停留在打聽林煙,幻想林煙,而并沒有對林煙真正動手做什么的份兒上,那是他的運氣,更是他的福氣。夏昭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