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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的,這是行情。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你不和我上床……那我總可以找別人吧?”夏昭時頭也沒回,只是聽不出任何情緒地,輕輕往后丟出了五個字:“你可以試試?!?/br>林煙頓時玩味地撇嘴:“嘁……你這就叫做占著茅坑不拉……”啪──他話還沒有說完,右臉就又被身旁的Jim用力扇了一個大大的耳光。這一次,喉間的血腥比眼前的黑暗來得更快,快到還沒有來得及等林煙掩蓋,他就已然忍不住地咳出了數口來。半跪在原地撐住桌沿,身下米白色的名貴羊絨毯上腥紅點點,而林煙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又被打了的這一事實,只感覺到腦中不斷重復著一陣強過一陣的,耳鳴的暈眩。夏昭時站在旋轉樓梯的入口,冷冷望著他:“我說過了,從現在開始,你說話,最好給我好聽一些。像剛才這么難聽粗俗的臟話,我希望,永遠,也不要再從你嘴巴里聽到第二次?!?/br>這時候林煙真的很想笑著吐槽夏昭時一句:“難聽粗俗?哈!難道你不拉屎?”但林煙到底不愿輸人,尤其是,輸給夏昭時這個人。于是只休息了幾秒鐘便強力壓下胸中翻滾,抬手摸了摸滿是血沫子的嘴唇,咬牙暗笑:“哈……夏昭時,你怎么這么沒有新意,就不能換我一邊臉打嗎?”夏昭時抱歉地假笑:“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習慣。在沒有把一樣東西徹底摧毀以前,我沒有心思去折騰新的東西。所以你如果不想讓你的右臉徹底報廢,以后只成為一個半張臉美人,那么最好,還是按我說的話做?!闭f完便轉身往上走去,漸漸消失在盡頭的樓層里。然后Jim也走了。擦身而過的腳步瞬間掠起一陣腥味濃重的涼風,似磨砂般粗糙地拂過,林煙更加紅腫脹大的小臉右側。最終,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了林煙一個人。安靜,無聲。頭頂的燈火依舊燦爛輝煌,但卻那么冰涼地照耀在,數尺之下,那一個小小蜷縮的身體上。這種情況跟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林煙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強悍精明尖銳刻薄,但其實,也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需要依靠的脆弱地方──只是永遠,都沒有人看得見那些地方。然而這究竟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真真正正地在乎過他,還是因為驕傲如他從來不肯給予任何人這個機會,抑或是二者皆兼有之……都無所謂了。林煙坐在地上休息了足足十幾分鐘才稍微感覺好了那么一點兒,可以慢慢爬起來往外走。最后他開著夏昭時剛剛送他的那一輛豐田,乘著夜色呼嘯離開了。故作清高地不要那種事他才不會做。不要白不要。一路飆車,昏昏沉沉眼前漆黑的情況發生得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嚴重,好幾次險象環生。幸好林煙的車技和忍功都還不錯,在強力支撐了二十多分鐘以后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他那個所謂的“家”。只是當他看見屋內亮徹一片的橙黃色燈光時,原本就難看至極的臉色,一個皺眉,便驟然變得更加難看了。車子還沒有停穩,別墅里就急匆匆跑出來了一個人。應該是聽見了引擎聲。“煙煙……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br>往夏如煙(八)林煙艱難地下了車撐住車門勉力站著,被褲管包裹的修長雙腿隱在黑暗中微微彎曲,但卻竭盡全力地忍耐著不去顫抖。冷眼望著屋里的男人一路匆忙地跑過來,愈近,就愈能看清他臉上那一抹不容忽視的焦急與擔心。然而林煙心中卻絲毫沒有感到半分感動,反倒覺得煩惡厭倦得厲害,長長吐了口氣,一揚手,就將原本懸在指尖的車鑰匙,狠狠地,朝已經站定跟前的高大男人,重重甩了過去。“凌、望!”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動怒的表情加上腫大的右臉,在頭頂搖曳不定光影渾濁的昏燈照耀之下,顯得尤為可怖猙獰,“這、是、我、的、房、子!你他媽以后不要有事沒事就往我這里跑!老子一點也不想看見你!一點也不想看見你!更不想聽你那么惡心地叫我的名字!”他罵得很尖刻,但仍掩不住口氣里的衰敗虛弱。只是眼前這個名叫凌望的男人,看樣子,卻絲毫沒有介意他的惡意謾罵和人身驅逐──又或者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事實上當凌望一站到林煙的面前,看見他那半張慘不忍睹的右臉的瞬間,便立刻瞪大眼睛,變了臉色。“煙煙!”凌望大驚失色,想伸手撫摸但又害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力道而失手弄疼弄傷了他,手足無措之下,只能忍不住地拔高嗓音微微顫抖地失聲叫道,“你的臉……你的臉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被打了嗎?被誰打的?誰敢打你???”林煙面無表情地冷眼旁觀著面前的男人,在他看來,實在宛如跳梁小丑那般滑稽可笑的獨角戲表演,卻忽覺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忍了一路那么久,此時此刻心中和胸口都終于忍耐到了極點再也按捺不住,于是猛一揮手迅速架開了對方想碰但又不敢碰自己的猶豫雙臂,鐵青著一張臉飛快往前邁出雙腿,大步朝屋里走去。只是走到后來,那腳步已經凌亂不堪到,幾乎可以說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完全毫無形象可言地跑進去的。凌望著急地跟在林煙的身后,想欄又不忍攔,想抱更不敢抱,只得一邊一個勁兒地在他耳邊低聲囑咐著“慢點兒啊煙煙,注意腳下注意腳下”,一邊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虛扶護住他的后腰,以防他跑快了一個不小心摔跤跌倒。林煙進了屋子以后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直沖進客廳右手邊兒的洗手間刷地掀開馬桶蓋兒,撐著臺子跪在地上,幾乎將整張臉都埋進那里邊兒似地,吐了一個昏天暗地,撕心裂肺。凌望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一幕,簡直都已經看傻過去了。和林煙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比誰都要知道得清楚,林煙的身體雖然和普通男生相比起來的確是稍顯纖細柔弱了一些,談不上強健壯碩,但是也絕對不是弱不禁風的林黛玉屬性那一種的,除了因為從中學時代開始的飲食不規律和偶爾的日夜顛倒而造成的輕微胃病以外,別的地方都還是很好,沒有什么大問題的。或者……凌望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想,他的煙煙,雖然看起來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無所不怕,一路長大這么多年,只有他這只性格乖覺脾氣詭異的小惡魔去教訓別人,并且總是一教訓,就能夠把別人教訓得慘不忍睹,生不如死的份兒的,迄今半生,除了得不到黎唯哲這一件事情以外,哪里還有他自己吃虧,讓別人占了他便宜的情況發生呢?這世上除了黎唯哲那個霸道冷漠的強大男人,誰也撂不倒他,誰也整不垮他,誰也敵不過他,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