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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關系?!?/br>“那這個呢?”衛黎又拎出一條,語氣有點憤怒,“松成這樣了還穿?”程澤終于惱羞成怒,一把奪過內褲,整張臉都漲紅了。衛黎這回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他挪啊挪挪到對方身邊,探過頭去看垂著臉的程澤,認真道:“你怎么這么湊合?”都說男女結婚前要先同居一段日子才能知道合不合適,他們雖然是男男,而這也是非典型同居的第一日,但有些深藏在表面下的東西卻已然浮出水面。用著諾基亞直板機、老爺臺式機的程澤,是真的節省而不是不追求時髦——這一點,衛黎先前只有個模糊的概念,到了此刻才真正明白。無論是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款式老舊的羽絨服還是寬緊帶松掉的內啦、腳趾頭破洞的襪子,無一不在一次又一次告訴衛黎這個事實。衛黎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癢,他口口聲聲要對他好,卻連對方最平常最普通的需求都不曾注意到。這邊衛黎自顧自地傷感內疚,那邊程澤從羞惱的情緒中出來后卻有些茫然。對他來說,衣服,不論是內衣還是外衣,只要能起到它應有的保暖、防護功能,就是能穿的衣服。當然在衛黎揶揄的表情下,他也覺得應該給內褲們來一個大淘換了。“湊合嗎?還行吧?!彼t疑道。“這叫還行?”衛黎憤怒地豎起眉毛,他從箱子里拿出一件深藍色呢大衣和一件深色短款羽絨服,“我看你所有衣服里,只有這兩件是去年買的吧?!”這兩件衣服他印象深刻得很,一件是對方同他的第一次約會——此刻把電燈泡球球撇掉再理所當然不過;另一件是程澤上門來時穿得。然而想到這里,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更加心酸了。“是?!背虧商谷坏攸c點頭,“不過大衣其實是前年買的,當時我陪凉姐去逛街,她看上了這件非要我穿,于是打破了我那年不買衣服的計劃?!彼f到這里露出一個有些難為情的笑容,“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去看電影嗎?我第一回跟人去看電影,還是咨詢了凉姐才穿得這件?!?/br>所以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衛黎在心里無奈地呻|吟一聲,偏偏被對方唇畔“含羞帶怯”的笑容迷得不行,他想他真是被程老師吃定了。衛黎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稍微張開嘴含吮了一下,然后才略略退開,一臉“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開口道:“我記得,我哪里不記得,被你帥死了?!?/br>程澤微笑道:“那還得謝謝凉姐?!?/br>衛黎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地靠在他肩上,順著他道:“是啊是啊,凉姐是咱們的大恩人?!彼牒伪卦僬f些有的沒的?這種事情,做比說重要多了,既然程澤在過去的十幾年養成了省吃儉用的習慣,那他就用下半輩子的幾十年來幫他改掉這個習慣。誰知衛少爺這邊說服自己下定了決定,那邊程澤自己卻舊事重提道:“其實沒你想得那么慘。再說,衣服對我來說,都是能穿就行。我不會因為貪便宜去買面料粗糙的衣服,也不會嫌棄款式老舊就把穿了一兩年的衣服束之高閣?!彼嗣l黎的頭發,側過頭輕聲道,“況且,以前是為了攢錢才省錢,現在認識你之后,我就是想省也省不了?!?/br>衛黎聞言直起了身體,半瞇起眼看著他:“這話什么意思?”程澤坦然地回望他:“要跟你吃遍美食、看遍美景的意思?!?/br>衛黎看著他臉上平和溫柔的笑容,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他真不知道程澤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如果是真糊涂,怎么總能輕易地撫平他為他而生的心疼。不過無論是怎么都好,坦誠羞怯的程澤,細致溫柔的程澤,都是他的。就這樣,程澤在衛家住了下來。一向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安女士既沒細問程澤的購房款從何而來,也沒有疑惑自家兒子對程澤家房子裝修的熱切關注。這天周五,衛黎難得有個應酬沒回家吃飯。“程老師,吃!”衛球球殷勤地給他夾菜,一路上抖落了一半的土豆絲,幸虧程澤早有防備,接了正著。程澤回夾給小胖墩一個雞腿,收獲甜膩膩的笑容一枚。安女士看著兩人的互動,微笑道:“現在有了你,衛黎倒是省事不少,連球球都不用去接了?!?/br>程澤知道對方是對衛黎有應酬這事不滿,于是他淡笑道:“我倒是愿意順路帶球球回來,但是自行車后座不太舒服,多數時候還是衛黎去接的,我們學校的老師不知道他的身份,都覺得他是最勤快的爸爸?!彼粗才磕樕喜蛔杂X露出的欣慰笑容,繼續道,“阿姨,我知道你不想他應酬喝酒,但這也是難免的事,況且衛黎兩三個月才有一個飯局,已經很難得了?!?/br>安女士也知道衛黎比其他牌友不成器不懂事的孩子聽話太多,只是為人母親總是不希望孩子沾煙酒這種敗身體的玩意兒。一旁老神在在咪著小酒的衛爸爸見縫插針道:“是啊,你就不要老是埋怨孩子,你看衛黎提前一個禮拜就跟你說過了,怎么還板著一張臉那?”安女士轉頭看衛爸爸,細眉一豎,嗔道:“不好看你別看吶!”衛爸爸摸摸鼻子,討好笑道:“好看好看,我老婆怎么樣都好看!”老夫老妻幾十年如一日的熱戀氣氛看得球球都受不了了,他啃著雞腿嚷嚷道:“爺爺奶奶!你們好rou麻呀!”飯后,他們偽一家四口人圍坐在客廳看電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時鐘指針劃過九時,安女士和衛爸爸扯著準點開始犯困的衛球球回房睡覺去了。程澤繼續坐在沙發上等衛黎。九點半。他有些按捺不住,掏出手機想要給他打電話,但又怕這樣查崗似的舉動讓衛黎在外丟了面子。十點。他決定給對方發一條短信。——還沒結束嗎?喝酒了嗎?什么時候回來?By程澤他看著屏幕上三個問號,感覺自己如同等待晚歸丈夫的婦人。程澤搖了搖頭,把這荒謬的想法甩出去。不一會兒。——怎么想我啦?來,叫聲親愛的,我馬上回來。By衛黎程澤失笑,心里卻有些兩難。他確實希望衛黎早點回來,但是又不希望對方因為他耽誤正事。這樣矛盾而難言的心態讓他覺得十分別扭。程澤看著屏幕暗了下去,用遙控關了電視,終于抬腿邁上樓梯。然而等他洗好澡出來,卻見到坐在床邊的衛黎。“什么時候回來的?”他一開口,自己都被聲音中的喜色所驚。衛黎一手撐在床沿上,抬頭望著他,一手抬起對著他勾了勾手指:“來?!?/br>程澤聽著他略顯沙啞的聲音皺了皺眉,走近他后卻聞到一陣不淡的酒味。“你喝酒了?!”他眉頭皺得很緊,聲音里有幾分壓抑的憤怒。“沒……”衛黎擺擺手,然后樓主他的腰,用力一拉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后他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