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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停住,雙方一時僵持。費渡接到駱聞舟電話的時候,抬手打斷周懷瑾,周懷瑾莫名地看著他神色越來越嚴峻,忍不住問:“出什么事了?”費渡:“出了點意外?!?/br>周懷瑾沖他一抬手:“重要的事情我已經差不多說完了,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請便,我們改天再……”“周兄,”費渡突然打斷他,“你愿意跟我們走一趟嗎,作為證人?”周懷瑾一頓。“我知道周氏除了你,還有少數股東,還有你們一整個家族,”費渡緩緩地說,“你能私下里查到這一步,還把信息共享給我,已經非常不容易,我理解你不想卷入得更深?!?/br>周懷瑾嘴唇動了動,在狹小清寂的雅間里不安地和他對視。“你非常無辜,懷信也非常無辜,”費渡沉聲說,“但是你姓周,從周峻茂和鄭凱風當年買兇——當年謀殺周雅厚的時候開始,你就注定會被卷進去。周兄,到了現在這地步,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br>周懷瑾的眼角神經質地顫動起來,好一會,他喃喃地說:“你說得對,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br>就像他在一個非常微妙的時刻來到這個世界上,連生育他的人都說不清他的骨血屬于誰。費渡:“我直覺楊波的問題很重要?!?/br>周懷瑾抽了口氣,手指幾乎要掐進茶杯里。他以“旅游”的名義,獨自一個人循著周夫人留下的條形碼追蹤到菲律賓,繼而又悄悄回國,本不想驚動任何人,他查到的東西觸目驚心,直指周氏一系列丑聞的根源,但也不過是給自己找個交代罷了,沒什么其他價值——故事里無論是可憐還是可恨的人都已經死絕了——周懷瑾是帶著一點傾訴的意思來找費渡的,所以約他單獨見面,并已經訂好了離開的機票,打算去周懷信當年學畫的地方隱居。“上一輩的秘密你已經知道了,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確切答案,”費渡說,“鄭凱風安排策劃了董乾撞死周峻茂,為什么董曉晴放著賓館里的鄭凱風不管,要去醫院刺殺你?”周懷瑾愣了愣:“不是說那是鄭凱風雇兇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冒用我的名義……”“鄭凱風合作雇傭的兇手有嚴格的會員制,不是什么人都使喚得動的——周兄,你是謀殺俱樂部的一員么?”周懷瑾失聲說:“什么?”“如果你不是,鄭凱風冒用你的名義是不可能的,”費渡一字一頓地說,“何況鄭凱風本意就是讓周峻茂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于車禍,讓一切看起來都是意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勾當,從未出過紕漏,為什么偏偏這一次要做好自己買兇會被發現的準備?”周懷瑾腦子里一團漿糊,思路完全跟不上費渡的話音,感覺自己奔波小半年,自以為弄清楚一點的事實又撲朔迷離得找不著北了。費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要走。“等等!”兩分鐘以后,周懷瑾取消了自己的行程,坐在飛馳趕往第二醫院的車上。“我……我查到楊波父親死于十三年前,”周懷瑾說,“撞了一輛七座商務車,車上是某公司前去競標土地的工作團隊,本來十拿九穩?!?/br>“也是按意外事故處理的嗎?”駱聞舟一邊把車開得飛快,一邊問他,“一下撞死車上所有的人并不容易實現,又正好那個時間點,沒有人陰謀論,覺得這事不自然嗎?”“沒有,”周懷瑾說,“其實這件案子處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是謀殺,只是當年輿論不發達,被捂住了,我也是輾轉托了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才打探到的。楊波的父親叫楊志,撞車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用紅字寫了抗議強拆的大標語——那塊標的土地涉嫌強拆,楊家是受害人之一,競拍土地的公司前期曾經不止一次派車過去考察土地,老百姓們也不知道拆遷的和開發商并不是一回事,楊志應該是誤把開發商的車當成了強拆的罪魁禍首。這件事后來私下賠錢解決了,對外只說是事故?!?/br>駱聞舟皺了皺眉。“但微妙的是,楊波父親死后,他母親拿了補償款就搬走了,搬到了燕城,住在一處租金很高的高檔小區,理論上超出了她的支付能力,而且她隨后就把楊波送出了國,加入了周氏贊助的教育項目?!?/br>駱聞舟:“楊志的車禍并不是為了周氏服務的,周峻茂他們無需付出額外補償,為什么?”“人質?!辟M渡輕輕地說。駱聞舟:“用來威脅誰?”“一個資質平平的少年,能威脅到的大概也只有父母了?!辟M渡喃喃地說,“搬到燕城……鄭凱風能用她做什么?十三年前……”突然,費渡不知想到了什么,總是半開不開的眼睛倏地睜大。作者有話要說: 本卷兩個boss,先來一個小目標~明天推個小boss~第143章埃德蒙·唐泰斯(十四)駱聞舟的耳朵好像兼職了眼睛的功能,不需要偏頭,已經察覺到了費渡神色不對:“怎么了?”“十三年前,”費渡的話音含糊得好似一碰到嘴唇就消失,喃喃地說,“第一次的畫冊計劃也是十三年前……”周懷瑾和駱聞舟一個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一個雖然知道,卻沒聽懂,同時對他發出了疑問。向來態度良好、有問必答的費渡卻罕見地沒搭理人,他雙手撐在下巴上,出神地沉默下來,好像陷入了某一重久遠的記憶里。此時,第二醫院。肖海洋堵在門口,看著那護工像拎小雞仔一樣捏著護士的脖子。“你跑不了的,”小眼鏡快要炸裂的肺里吐出來的氣息很不穩定,托起來的話音卻發揮得非常穩定,“外面都是我們的人,就算你挾持人質,成功從這里逃出去,你也跑不了?!?/br>男護工的目光十分不穩定地亂轉,額頭上見了汗:“去給我找一輛車!”“二院距離市中心不遠,滿大街都是監控,你要車有什么用?出不了城就會被截下來?!毙ずQ笳f著,大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滾開,不然我殺了她!”郎喬趕上來,眼見肖海洋的腿還在哆嗦,連忙揪住他的后心的外套,把他扯到身后。郎喬:“你殺了她,自己也絕對跑不出去,用腦子想想——要是現在老老實實地滾出來,你還是犯罪未遂,這事可輕可重,還有商量,但你要是膽敢動她一下,你就是板上釘釘的殺人犯,你想清楚了!”她一邊說,一邊朝身后的同事們看了一眼,同時很有技巧地貼著墻根,保持著正對犯人的方向往病房里走。“男護工”下意識地隨著她的移動轉換站立的角度,暴躁地喝住她:“站住,再進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