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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考慮過那是假的,這也是他對于大黃的追求態度逐漸放軟的原因??扇绻@樣的感情使大黃產生了焦慮的情緒,甚至妄圖催眠自己,那他就不得不快刀斬快麻了。蘇維不無遺憾地想:可惜我是個人,不是神。翌日一早,蘇維起床后難得發現大黃還沒起來,自然也沒為他準備好豐盛的早餐。蘇維走到客房看了一眼,大黃一聽到腳步聲就故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將頭悶進被子里,顯然在鬧脾氣。蘇維對他幼稚的行為感到好笑,將自己打扮周正后也就餓著肚子下樓了。他在樓下買了根油條,只咬了一口就因那劣質油的味道感到惡心——幾個月的時間,大黃已經將他的胃調|教的很金貴了。無奈之下,他只好空著肚子去學校。林尹然坐在辦公室里,剛剛做完了工作正無所事事,手里拿著手機,對著電話薄里的一個號碼發呆。這個號碼是蘇維的,只不過聯系人的名字被林尹然設置成了“親愛的榆木疙瘩”。他的手指在按鍵上比來比去,可最終一個鍵都沒有按下去。任小千就是在這個時候闖進辦公室的。他雙手插著兜,面無表情地走到林尹然面前:“林老師,我是08界機械學院的任小千?!?/br>林尹然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玩弄手機。任小千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語調平平穩穩地自顧自往下說:“這學期我選了你的選修課,沒及格,希望你拉我一把?!?/br>林尹然又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板著張死人臉的學生長得倒是挺清秀的,終于抬起頭,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任小千是吧,別說是上課,就是考試我也沒見你來過呀?!?/br>任小千面無表情地撓了撓耳朵:“我有交論文。這只是門選修課而已?!?/br>林尹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他林大少爺天生就是辣手摧花的料,只有把60分拉成59分的,還從沒把不及格的拉到及格過。每個學期末來求情的學生倒是不少,要是長得順眼的小男生小女生通融一下倒也可以,不過還從來沒見過這么目中無人的主。他笑瞇瞇地盯著任小千,一字一頓地說:“我、就、不、拉、你?!?/br>任小千嘴角抽搐了幾下,半天沒說出話,最終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老師給我打多少分,我祝老師活多少歲?!闭f罷就漠然地轉身走了。林尹然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他翻出成績冊,找到任小千的名字,盯著那個紅艷艷的29分嘖了半天,最終大筆一揮,把29分改成了59分。9、第九章蘇維上完課,發現林尹然在教室外等著他。等學生全都走完,蘇維才不緊不慢地走出教室。“Dolores,有空一起吃晚飯么?”林尹然笑吟吟地將他攔了下來。蘇維看著他含笑的眼睛,腦中突然響起大黃那句“也許只是你想的太多,也許他是真的愛你”來。他略一猶豫,溫和地微笑:“好?!?/br>蘇維往前走,林尹然跳到他面前倒退著走,漂亮的眼睛里寫滿驚奇:“哇,親愛的,我可多少年沒見你這么笑過了?!彼焓帜罅四筇K維的臉,被蘇維微皺著眉頭躲開了:“你終于開竅了么?”他的熱情讓蘇維感到驚慌,下意識地拉開些距離。林尹然嘆了口氣,放慢腳步,與他并肩而走:“阿維,知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么?”蘇維順水推舟地問道:“什么?”“我曾經想追求一個人,但是他冷若冰山,根本不肯向我敞開心扉。他是學心理學的,我一時貪玩,跟他開了個玩笑,請他催眠我,讓我愛上他。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因此將這場游戲當真,而不愿相信我是真的愛他——噢,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蘇維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垂下眼沉默,斟酌著如何開口。兩人走出教學樓,蘇維終于鼓起勇氣,緩聲說:“Jack……如果你看見彩虹……”“老師!”坐在不遠處草坪上的大黃沖了過來,手里舉著一束耀眼的玫瑰,頂著大大的笑臉:“你下課了!”蘇維微微一怔,方才的話題也就斷了:“你怎么來了?”大黃將玫瑰遞到蘇維眼跟前:“老師,我說過我在追求你,自然是來接你下課?!?/br>林尹然倒抽一口冷氣,眉毛挑的見天高。蘇維看了眼林尹然,又看了眼大黃,看著他手里紅艷艷嬌滴滴的玫瑰花束,自覺將他就這么丟在學校里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于是抱歉地沖著林尹然一笑:“我下次再請你吃吧?!?/br>林尹然氣惱地瞪著大黃,磨牙霍霍。蘇維和大黃走出一陣,他在后面叫道:“Dolores,你很快就會看到彩虹的!”蘇維腳步一頓,面色沒顯露什么表情,眼神卻柔和了許多。大黃愁眉苦臉地問道:“老師,他為什么總是叫你Dolores?這聽起來很像女孩子的英文名?!?/br>蘇維說:“這是我在美國的時候,我的教父幫我起的?!?/br>大黃十分驚訝:“你信基督教?”蘇維抿了抿唇:“曾經信過。我將宗教當成避難場所,可我發現上帝并不能拯救我。于是我背棄了他?,F在,我是個無宗教信仰者?!?/br>大黃瞪圓了眼睛,還待再問,蘇維卻先發制人地反問道:“你說你來接我,用什么接?”大黃尷尬了一下:“呃……好吧,我只有兩條腿?!?/br>蘇維極淺地笑了笑:“上車?!?/br>在回程的路上,大黃向蘇維匯報一天發生的事:“今天有一個大叔來向醫生求助,他有了婚外情,第三者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他覺得自己很愛那個第三者。但是他和他妻子已經結婚了二十幾年,孩子都快考大學了,他覺得對不起妻子和孩子,又不能放下那個第三者,所以來問醫生該怎么辦?!?/br>下班的路上很擁堵,蘇維漫不經心地掌著方向盤,左手的手肘擱在窗邊:“嗯?”“醫生不在,我就……我就自作主張地給他診了。我催眠了他……呃,你別瞪我嘛,你知道我只會催眠……我誘導他在想象中跟妻子離婚,拋下妻兒,和那個第三者重新開始生活。然后他的生意破產,他和第三者開始爭吵,第三者最終拋棄了他奔向更有錢的男人的懷抱。其實這就相當于我把一種故事最壞的可能性在他的潛意識里演了一遍,讓他感受那種情緒。他醒過來以后就看開了,說他不再喜歡那個第三者,會回去跟妻子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