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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找Jane談,不過我不愿意接收你,她也不能把你強塞給我?!?/br> 她覺得他的態度簡直不可理喻,告訴他:“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不要浪費時間?!?/br> 他倒是愣了一愣,好象沒有料到,不過轉瞬恢復了正常,笑了笑,有點自嘲的意思說:“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你心里不要有負擔?!?/br> 她覺得這是個她不認識的沈奕衡。即使當年他還是個青澀的大學生,也對付出和收獲分得清清楚楚,把現在和未來安排得妥妥當當,絕不是他眼下這樣“我愛你與你無關”的態度。 她說服不了他,只好告辭。夏天的晚上,學校后門行人涌動,倒比白天更熱鬧。路過超市門口,一群個子高高的男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差一定和她對面撞上,他趕緊伸手托著她的腰拉了她一把,然后立刻就放開手。 他開了車來,提議送她回去,她拒絕了,自己在路口叫了車。在等車的那幾分鐘里,他就站在她身后,忽然問:“你說的那個男朋友,不會是賀宇川吧?” 她愕然回頭,看見他光風霽月般站在路燈下,帶著和以往一樣的和煦笑容,如果有什么內傷也斷然看不出來,眼神里甚至還有幾分狡黠:“以前他就那么喜歡你,大概只有你看不出來?!?/br> 這件事說來話長,她在心底深深嘆一口氣。好在她也不覺得有向沈奕衡交代的必要,車來了,她打開車門,在走前匆匆說:“別亂猜?!?/br> 回家的路并不長,路燈閃爍,路旁種滿夾道的梧桐,放眼窗外就是月色下的婆娑樹影,讓她又很矯情地想起些往事。車至她家樓下,她又在門口的樹下看見他。 天氣漸熱,空氣也變得黏稠。賀宇川站在她回家必經之路旁,背著包,身影頎長,頭發剪短了,卻仍舊亂糟糟,領帶歪在一邊,身上的白襯衫也揉成了梅干菜,好象去哪里干了一天苦力。 她下了車,他二話不說湊過來吻她,滿身的酒氣,被她皺著鼻子推開。她走去樓上,他也不說話,就靜靜跟在她身后。她拿出鑰匙去開門,他還貼上來,手不老實地從后面纏繞上來,火熱的呼吸掠過她的后頸。 這才周一,只是自從把該說的話都挑明了,她有時候也無所顧忌起來,跟著感覺信馬由韁,什么只有周末才見面等等的約法三章,時時也忘在九霄云外,所以這時候只是回頭嫌棄地抱怨:“又熱又臭?!?/br> 他停下來,炯炯目光在黑暗中停留在她臉上,好象想要把她看穿,數秒鐘才錯開,飛快地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唇,說:“我去洗澡?!?/br> 夏天果然是來了,沒有風也沒有雨的晚上,空氣照樣象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濕噠噠地黏在身上。她一頭倒在床上,想著這一整天發生的各種錯綜復雜的事,轉眼困意襲來。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閉著眼,迷迷糊糊地聽到他從洗手間出來,走到床前。時間靜悄悄地過去,半晌他才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臉頰旁的亂發,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窗外一陣風來,吹得樹葉一陣沙沙亂響。她還以為他會叫醒她再做點什么,結果也沒有。他只是上床坐下來,沿著床邊靠在床頭。她習慣一個人睡,每次事后都想方設法把他推遠,他大概知道她怕熱,盡管在一張小單人床上,也坐得遠遠的,盡量不碰到她的身體。 夜晚寂靜無聲,只聽到身后傳來輕輕的“篤篤”聲,她不可避免地還是醒過來,回頭看到是他靠在床頭,手里捏著一根煙,惘然望著前方空洞黑暗的空間,無意識地拿煙敲著煙盒。 他見她醒過來,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說:“吵醒你了?!?/br> 一片黑暗里,她只看見他的眼神,如一汪深潭看不見底。只有在這樣的深夜,連時間好象也慢下來,她才敢放慢了心跳,仿佛也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說實話她并非不懂他為何突然跑來,一定是他的眼線今天又向他報告了什么公司的消息。有一刻她也想解釋兩句,可轉眼又恢復了清醒。既然說好了自由相處隨時終止,當然應該給彼此留點空間,所以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另外的模樣。 看起來今天他是在哪里談事,所以她抬眼問:“融資不順利?” 他淡淡“嗯”了一聲,滿腹心事地低頭把玩那支煙。 “那怎么辦?”她沒想到真的出了問題,驚訝地追問。 “什么怎么辦?”他倒滿不在乎地笑了,“這家不成就再找下一家?!?/br> “那下一家也不成呢?” 他的臉色總算正經下來:“還能怎樣?現在是科技投資的冬天,大環境如此。如果到明年春天還拿不到錢,那就只好解散團隊,下線產品?!?/br> “那你怎么辦?”她免不了憂心忡忡。 “我?”他低頭看著她,帶點冷冷的戲謔神情,“只好托你,去沈奕衡那里給我求份工作。咱們是friends with bes,這點福利總有吧?” 看起來她沒必要憂心忡忡,他還能開玩笑,總不至于情況太差。她心里又暗恨,這家伙很討人厭,現在有事沒事總把“friends with bes”這句話掛在嘴邊。 第36章 友誼萬歲(2) 這句Friends with bes大概也算是他們之間長期有效的玩笑話。 有一次周五, 他喊她出來吃飯,她正忙,就推說沒時間, 還在電話里抱怨了幾句:“陳向陽一走,我在做的那兩個Features又沒人管了。今天Jane下了命令, 讓我全力協助解決其他組的幾個問題?,F在我是垃圾桶, 簡直要生出三頭六臂來,什么垃圾活都往我頭上倒?!?/br> 她不過是隨口抱怨幾句,沒指望能聽到安慰,沒想到還兜頭蓋臉被賀宇川訓了一頓:“我說什么來著, 叫你早做打算換個工作你不聽。A公司剛在波蘭買了一家小公司, 做的就和你們差不多,現在H城的Office整個兒是公司的雞肋, 我看早晚要關門大吉。怎么說你好呢, 眼光只有腳跟前這三丈地, 從來不想將來, 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br> 她聽了當然惱火, 甩給他一句:“你牛,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闭f完直接掛掉電話。他再打過來,她就關掉鈴聲不接。他半天發了條短信過來,問:“生氣了?”她也置之不理。 她留在公司加班,后來有快遞小哥來給她送東西, 一大盒子三明治,水果, 蛋糕和鮮花,快遞單子上還有給她的留言:“慶祝邦交正?;?7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獻上福利祝友誼長存?!?/br> 數數日子,那天離圣誕夜大概是87天,她收到禮物也禁不住笑了笑。她聽得出來他話里話外的自我調侃,可他的德行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