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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要開燈的,想了想又沒開,摸著黑走去了窗邊,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看。一路上樓梯跑得她氣喘吁吁,此刻心還在撲通撲通地亂跳。一片漆黑里,她辨別出他的背影,豎著衣領,正緩步走回車里。 他的車就在停在路邊上,可許久也沒見他發動引擎。車窗開著,他的一條手臂架在車窗外,一動不動,大概是在抽一根煙。時間靜悄悄地流走,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見他打著了火,關上車窗。汽車順著樓前的道路離開,尾燈顛簸了一陣,消失在墨黑的夜色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入V了哦。V榜期間按慣例更新時間調整如下: 1. 周六 19點30分 更大概9000字 2. 周日 19點30分 更3000 3. 周一 早7點 更3000 4. 周二 晚12點左右,更3000 周六到周二發紅包哦,請踴躍發言 另外預告一下,大家關心的大事件應該是在下周內發生,之前該做的鋪墊還是要做滴。鞠躬,愛你們。 第20章 永別 殷玥海,是姜芷芃掌心的一根陳年舊刺,痛過,似乎也早已痊愈,沒入了肌膚,化作掌上的一點黑痣,只不過偶爾碰到,會冷不防地刺她一下,象大部分慘淡收場的初戀一樣。 有些事回頭看才覺得荒謬。她真正認識殷玥海本人,竟是在和沈奕衡分手的那年。 畢業的季節總是忙忙碌碌,那年H城的天又在六月份早早熱起來,白天驕陽似火,到了晚上也不肯消停,熱汗和暑氣象狗皮膏藥一樣貼在身上。記得放假前的那一晚,劉巖拉上AI即將畢業離校的兄弟們一起去酗酒。校園里充滿世界末日的離愁別緒,有的人表白,有的人分手,哪個癡心錯付的傻子還在女生宿舍樓底下拉了橫幅,用鮮紅的大字寫血書:“XXX愛你一萬年?!?/br> 他們在校門口的小餐館里喝酒,幾個人一字排開,趴在二樓露臺的欄桿上數樓下走過的妹子。劉巖長嘆一聲:“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再也沒課可以逃了!”彈貝斯的楊銳也垮著一張臉:“再也不用和三食堂的大師傅吵架了,每次買糖醋里脊都少給我幾根?!奔蛀u蛋干脆把手里的啤酒瓶“嗖”地扔去樓下,罵了一句:“X尼瑪的X蛋!” 玻璃瓶在水泥地上“哐當”摔得粉碎,遠處路過的妹子驚得紛紛抬頭。 三字國罵總是具有傳染性,一時間罵聲此起彼伏,啤酒瓶紛紛碎在樓下的水泥地上,直到有一個人帶著一群妹子路過,抬頭罵回來:“臥槽,誰那么缺德?” 劉巖朝樓下定睛一看,一聲歡呼:“是胡浩?!?/br> 結果兩群人合做一群,浩浩蕩蕩地去夜店繼續喝酒K歌,當然又是胡浩請客。 胡浩帶的那群妹子來自胡浩學霸女友鄭潔明的同一宿舍,似乎還沒習慣胡浩鮮衣怒馬的公子哥做派,坐在昏暗包廂里神情拘謹。服務員托著盤子送來一打啤酒和幾瓶黑方,胡浩擰開黑方環視一圈,又只看見姜芷芃,端著酒杯豪氣干云:“來來來,姜芷芃,我們再來一決高下,今天不贏你我胡字倒過來寫?!?/br> 她和那些學霸學姐們不大一樣,天生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么寫,欣然應戰。學霸鄭潔明坐在一旁端著一張冷臉,望著她的眼神好象平時在走廊里同她擦肩而過時一樣。她笑了笑,想想她又不欠鄭潔明什么,假裝沒看見,舉杯一飲而盡??上Ш剖堑湫偷难鄹呤值托瓦x手,喝了幾杯已經開始大舌頭,總算這一次有自知之明,站起來去尿遁。 劉巖執著話筒唱一首金屬搖滾英文歌,聲音高得妹子們紛紛捂住耳朵。一曲終了,某個妹子感慨地說:“一眨眼就畢業了,看看咱們幾個,可惜一件瘋狂的事都沒做過?!?/br> 鄭潔明一聲冷笑:“那是咱們幾個,可不包括姜芷芃,人家每天都在做瘋狂的事?!?/br> 她一笑,刺回去:“怎么?原來胡浩出來做瘋狂的事不帶你?沒關系,你跟著他有的是機會?!?/br> 劉巖和鹵蛋輪流霸著麥克風,學霸師姐們自顧交頭接耳,她也站起來,打算出去打電話,又在走廊里看到胡浩和賣啤酒的小妹嬉皮笑臉地聊著天。她掉頭打算去另一個方向,胡浩叫住她:“姜芷芃,別走啊?!彼麥愡^來告訴她:“剛才想把賀宇川也叫出來,可惜他正在和殷玥海卿卿我我,沒空搭理我們?!?/br> 她在心里翻白眼,胡浩這個怪人,為什么總喜歡在她面前扯賀宇川的事,根本與她沒任何關系。胡浩點燃一支煙,一臉曖昧地說:“我早覺得他們關系不尋常,怎么樣,被我猜中了吧。以前學校管得嚴,后來殷玥海又出國了?,F在好了,隔了那么多年,總算是在一起了?!?/br> 她當時立刻愣住了:“你不是說他們高中就是地下戀,后來又成了異地戀?” 胡浩已經喝得有點高,臉色發白,眼神也開始遲緩,停了片刻才想起來哪里不對,囁喏著說:“是嗎?我有這樣說?”說罷又憨憨地撓頭笑:“那時候我是很生氣,明明你原來對我挺有好感的,都是賀宇川橫插一腳,想橫刀奪愛,我當然也不能讓他得逞了,是不是?” 她只覺得整件事都很荒謬,什么挺有好感,什么橫刀奪愛,敢情他胡浩一個人自導自演了一出情感大戲,她這個當事人竟全然不知。胡浩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過我又沒說錯什么,結果還不是一樣,反正現在他們不是一樣成了兩口子?只是早晚的問題?!?/br> 有一件事胡浩似乎也沒有說錯,結果并不會變得不一樣,他們到底是不是高中的青梅竹馬,到底又是什么時候在一起,這類細節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在意。反正該問的她都問過了,結果就是這樣,她和賀宇川,一個是便宜大姨媽,一個是便宜大外甥,最多算君子之交淡若水的朋友。 暑假她沒有回永平,留在H城給彭鐵面老師的公司打工,接手一個原來賀宇川做過的項目。彭鐵面通常忙得腳不沾地,對項目抱放養的態度,第一天上班就拍著她的肩說:“都不難,就是在以前Code基礎上把UI(界面)寫得花哨點兒,有什么不懂的自己看看文檔就明白了?!彼悬c傻眼,彭鐵面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不是挺能干,一年級就自己寫了個App?賀宇川特別舉薦你,夸你學習能力強來著。這樣吧,這里是一本JavaScript的參考書,其他有什么不懂的你自己去問賀宇川好了?!?/br> 她才不相信賀宇川會在背后說她什么好話,除非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來。他畢業工作剛滿一年,應該是很忙,常常半夜也掛在網上,每次她在網上問問題,他總是答得言簡意賅,懶得多寫一個字,她隔著電腦也可以想象到他一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