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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 “呃,就算他是黃鼠狼,我又不是雞,三哥不好這么瞧不起人的罷,我可是很有能耐的……” 紀陶深深了解唐糖的心思,自從聽聞他從孟州府處查實祖父尸身不知所蹤,她心中便隱隱燃起了一絲微弱希望。會不會、萬一……祖父還在世間? 雖說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想起唐糖當日一意孤行找尋他的執著,那樣火熱的情意與赤誠之心。他實是一瓢涼水都舍不得潑她。誰知從他口里道出來的言辭,居然十分哀怨:“嗯,你的能耐自然大,翅膀早就硬了,連心腸都是硬的……” 反倒要唐糖輕聲哄他:“翅膀算什么,回頭我給你造一雙翅膀,讓你插翅便可來見我可好?” “在孫飛虎面前就是個小悶包,遇了我便巧舌如簧?!?/br> “跟誰自然隨誰,待我去了回來,定然要收拾得三哥討饒才成。你信不信?” “憑什么信你?小病貓?!?/br> “我一路上好好養身體,好好練拳扎馬步,想法子強身健體,回來之后給你一個驚喜……” “你這是打算去十年八年?” “呃,你就憧憬點好的罷……” 紀陶不理她的胡言亂語:“早知如此,方才就當不由分說逼了你先去唐府。還誆我說領新姑爺上門務必鄭重,須得置辦新衣新鞋方可登門……新衣新鞋何在?全然就是不打算給我名分的意思?!?/br> 唐糖一聽這話驟然醒悟:“名分!名分自然是有……紀陶你且等著!” 轉頭她便去隨身包袱里找出兩卷文書模樣的紙來,紀陶展開一卷凝神細看,這竟是一紙婚書,上頭密密麻麻書著他與唐糖二人的姓名、八字、祖籍……立約的日子正是去年的五月末,底下立約人處,竟是同時蓋了唐糖與紀鶴齡的大印。 他面上自是歡喜的:“真是奇了,我這個當事者怎的反倒不知?” “他交與我時,我也是傻了,原來他一開頭便立的是如此一份,去年爺爺只喚紀方管我要去印章,卻未給我看這兩張紙……紀陶,爺爺可曾告訴過你,他早知你假扮你二哥的事?” “我只覺得他一向有所懷疑,但他老人家從不曾當面揭穿?!?/br> “正因為他極清楚此事,擔怕你為查清二哥的案子太過奮不顧身,故而當日他才強命我們成親,盼你有個牽掛,查案的時候總不至于……太不要命?!?/br> 憶及公主墓的九死一生,紀陶仍是忿然:“爺爺他精明一世卻是馬失前蹄,我這頭是牽掛上了,他卻沒曾料到,他這孫兒媳婦是個更不要命的?!?/br> “那舊賬翻它作甚?前陣子爺爺鄭重喚了我去,將舊事和盤托出,又說他家三兒最看重名分……一定囑咐我要將這兩卷婚書一并交與你保管?!?/br> “他還說了什么?” “爺爺真是比誰都清楚,連你二哥的行蹤……爺爺好像都知道些,我這才知他的確活在世上。他像是早有預料似的,要我多擔待你二哥的無禮之處,還連同告訴我二哥是如何成了那樣的性子……” “爺爺都是怎么說的?” “他說你倆八歲那年遭人綁票那回,要非二哥機警將你踢下斜坡,你倆差點遭人雙雙綁走。后來你得了救,二哥卻被人綁到很遠的地方,時隔三月方才贖回。他的性子本來不過是有些內斂,自那以后,卻是變得愈發乖僻且難變通……” “糖糖,你怎么看二哥?” “我想想若不是他,便也沒了你,心底竟有些感激他。而且他點子也是真的背,私生個兒子那么多年不能認祖歸宗,好容易有了一個知他憐他的刀刀娘,他卻被曹四渠去了勢……最后大約為了替你還受了傷,刀刀娘更拋下他先去了,若是這會兒身上還中著毒……這樣的人生,的確太過凄慘了?!?/br> “你不憎恨他?” “恨是不至于,不過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我是真的怕他,他生得和你幾乎一模一樣,卻是一個魔頭。此事不堪細想……” “難為你……爺爺必不知二哥膽敢這樣待你,你別怪老人家?!?/br> “爺爺送了我三哥那么大一個活人,我再怨他,豈非不近人情?” 紀陶這才笑了:“爺爺的確會做人情,他將我賣給了你,還偏偏說這是我看重的,兩頭都落了一個好?!?/br> “你不看重?那這兩個紙卷就由我保管好了?!?/br> 紀陶奪寶似的一手搶了,一并藏進前襟暗袋,笑道:“這是我的名分,自然是要親手藏好。待你自南涼歸來……” “你允我隨來公公去了?!” “你只說我有哪一次拗得過你?”這不是重點:“不過待你歸來,我定要反……咳……” 大約是太過好奇,唐糖一下將聲音提得略嫌響亮:“咦?這真的很要緊么?在上還是在下……這種小事橫豎無有旁人知道,三爺為何如此的好面子……” 一轉頭發現阿步的頭恰巧探在門內,面上一陣紅白:“小……小的這是剛回!” 來福也露了個腦袋,接連咳嗽了數聲,對著門外低喚:“秦將軍,田公子他們看來……已然,呃……決定了?” 唐糖窘得無地自容,紀陶向來難得害羞的,此刻面上亦泛起兩抹桃粉,他一頭扎進書海里去,半天方才恨恨道:“田書吏速去速歸,我便不送了?!?/br> 三月山間的夜分明沁涼如水,此際卻偏又潮悶得惱人。 作者有話要說: 紀大人:顏面無存 大綱菌:紀大人趁著分離多漲姿勢爭取反攻,把面子掙回來就是了!加油不哭! ☆、八千歲 唐糖回首看了好幾眼,來福一側催著:“田公子這就隨我上路罷, 殿下那里守雖守著, 萬一被人捷足先登,終是件棘手事情?!?/br> 唐糖憂心往里喚了聲:“紀陶……” 阿步一勁在旁打著哈哈,將來福往外頭趕:“今晚我上山的這個路上有點潮啊, 你們都記得要多加件衣裳。秦將軍的雙親好意請我喝了姜茶, 來公公也來喝一碗下肚如何?暖暖地上路多好……” 唐糖半天不聞動靜, 只道當真傷他臉面傷的狠了, 又朝里喚一聲:“紀陶?” 紀陶聞知門前閑人退散,無奈從書冊里抬起頭來,黑著臉走過來,捏了把她的鼻子:“哼?!?/br> “你生氣啦?” “沒有?!?/br> “我要走啦?!?/br> 紀陶居然從懷中摸出對娃娃,神神秘秘塞給她:“去罷?!?/br> 唐糖忍不住攤手瞧了眼,正是那對春宮娃,卻被他重新裝了個樣子,她琢磨了一會兒, 十分奇怪:“你怎么總能裝錯……” “沒有?!?/br> “真的裝錯啦?!?/br> “沒有裝錯, 就是這個樣子……” 唐糖領悟了些:“太高難……” “就要?!?/br>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