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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為好,事緩則圓?!?/br> 大長公主眼珠子一轉:“那好吧?!?/br> 便在此時,門上管事跑了進來:“殿下!門外有一個自稱是無塵觀主信使的婦人,拿著觀主的名帖求見?!?/br> 殺了“四兇”,梁玉的名頭就很好使了,大長公主道:“快請!” 來的是呂娘子,她的本意是自己出面去揭發,不想梁玉跑得比兔子還快,她一路追,盡在后面吃灰,還沒追上梁玉,眼睜爭看著梁玉從面前跑走,直接去宮里請罪了。 【那還了得?!我得把“四兇”給釘死了才行!只有“四兇”罪大惡極,殺了他們的人才能是有轉圜的余地。否則清天白日,連殺四個朝廷命官,親外甥是太子也不大說得過去??!】 呂娘子將梁芬交給阿蠻:“知道我那宅子嗎?帶小娘子先過去。我還有事?!崩^而將人一劃拉,選中了最不怕事的晉國大長公主。 見到晉國大長公主,呂娘子馬上自報家門。大長公主道:“唔,我知道了,廢話少說,你來有什么事?” 呂娘子道:“殿下可知,‘四兇’與如今正在宿衛的都尉方令過從甚密,交情頗深?” “什么?” 呂娘子與大長公主都不是個好人,當著蕭禮的面,呂娘子就敢說:“他們分明是想借機鏟除朝廷重臣好取而代之,把持朝政?!?/br> 大長公主不滿地道:“我看他們是想謀反!” 呂娘子道:“過了,過了,他們且干不到這個份兒上,就是攻訐大臣,想取而代之。說得太重,反而不像,沒人信的?!?/br> 大長公主大悟:“不錯不錯,哎喲,天天說的想的都太……哈哈,輕點的罪過我就沒想到?!?/br> 蕭禮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阿娘!” 呂娘子又說:“盧會連崔穎都能誘捕,就是明證!什么人敢抓御史?還有天理沒有?” 蕭禮問道:“他們真的被抓了嗎?不是崔穎協助辦案?” 呂娘子道:“郎君,這都是哪年的皇歷了?盧會最嫉妒的就是崔穎了。男人嫉妒起來,呵呵?!?/br> 蕭禮大怒:“這群小人!”他在家里避嫌,消息也有不夠準確的時候。原本比較放心崔穎,現在聽說崔穎都遭了毒手,頓時緊張了起來。 大長公主道:“走!快些兒,跟你叔叔伯伯們說說,哎,我先去宮里,那些人我不放心!還有方令,怎么還能讓他守衛圣人呢?趕緊把他拿下來!” 蕭禮走了兩步,聞言又折了回來:“阿娘!圣人病重,您怎么能輕易說出來要換宿衛將士這樣的話來呢?” 呂娘子忙補充道:“宋少尹已經去保護四兇宅院,免叫人趁亂打劫了。證據快有了!” 蕭禮罵道:“快有也是沒有!你們做事怎么這樣顧前不顧后呢?都先去,外面的事情我來辦!” 呂娘子這才想起來怕,眼前這個人可是勘破了史志遠真身的人??! 【等等!那他是個比老鼠精厲害百倍的人了?】呂娘子毫不猶豫地跪倒在了蕭禮的面前:“郎君,請您救救三娘吧!她殺‘四兇’也不是為了她自己呀!” 大長公主道:“你起來,我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br> 蕭禮點點頭,問道:“她現在在做什么?” 呂娘子道:“說是去宮里請罪?!?/br> 蕭禮容色一緩:“做得好。這樣,就有轉圜的余地了?!边@個事,如果是個宗室男兒干,說不定桓琚得夸一句“真是我家好兒郎”。梁玉一個外戚家的女孩兒干這事兒,就另當別論。不過事情是好的,大家也不會眼看著她去送死,讓他們依法來審就死不了,大不了到外面轉一圈再回來嘛。 蕭禮飛快地想好了接下來的應對,現在需要的是梁玉的配合。蕭禮低聲對大長公主道:“阿娘,此時須得您進宮一趟,頂好見到煉師,與她通個消息?!睂⒆约阂箝L公主辦的事情講了。 大長公主道:“你還不放心我嗎?這事我來辦!”又讓呂娘子先在自己府里住著,呂娘子哪里呆得???又求大長公主,將梁芬安頓好,說是梁玉托付給她的。蕭禮笑道:“不用擔心,她自有她的家人來照顧?!?/br> “四兇”死了,被“四兇”正在審訊的人都能緩過氣來了,該放的放嘛。 ~~~~~~~~~~~~~~~~ 卻說,大長公主趕到宮門口,熱鬧早散了,梁玉喝茶去了,方令一頭霧水地連同他帶來的兵士都被周明都這個專干這等差使的給扣了。大長公主與蕭司空老兩口見了面,互相一通消息。蕭司空告訴大長公主:“裴喻雖是個老好人,還是有分寸的,那一位當街殺人看似魯莽,也是有成算的,我們只管做我們自己的事就好?!?/br> 大長公主也告訴蕭司空:“阿姣在外面收拾善后呢。剛好那邊辦好,再接了這樁差使?!?/br> 夫婦倆都放了心,大長公主進去看侄子。 外面,宋奇得到指令,知道事情成了大半,飛快地去找蕭禮——崔穎還被盧會這個又傻又蠢還狠的死鬼給扣著呢,連同大半個御史臺。 【他不死,誰死?哪怕圣人此時醒過來,也得叫他去死一回?!?/br> 蕭禮被宋奇滿京城地搜出來的時候,正在呼朋喚友,一個一個地催他們寫奏章,檢舉揭發“四兇”橫行不法的事情,再給他們安排次序、時機、什么事能翻案什么事不能翻案,又溝通聯絡,怎么把梁玉這件事控制在一個各方都可接受的范圍之內。得照顧桓琚的情緒,要在不引起桓琚反彈的前提下,將事情給辦妥。 京城何其大?蕭禮騎馬也跑了個滿身大汗。找他的宋奇也急得不行,終于,午后不久,兩人碰了個頭,蕭禮與宋奇一合計,趕緊的,把御史們給放出來。兩人又去與崔穎會合,將近來被“四兇”抓到的人都給妥善安置好。 宋奇道:“帶上幾個專治跌打的郎中為好!”他這方面的路子就比蕭禮熟些,撈上幾個郎中,先往盧會那里救御史。盧會用慣了的差役都被宋奇、蕭禮扣押下來,與原本的犯人位置換了個個兒,把盧會的手下關欄桿里了,將柵欄里關的給放出來了。 蕭禮見到崔穎大吃一驚:“中丞受苦了!”他氣得雙手發抖,險些罵出粗話來。崔穎雖然狠,畢竟有原則,長得也好看,蕭禮對崔穎還有幾分客氣。如今崔穎挨的鞭子不講,臉上自左眼下至左嘴角一道長長的刀痕——盧會真不是個東西! 崔穎虛弱地道:“不妨事,有何旨意?” 宋奇道:“圣人不豫,無塵煉師已手刃‘四兇’,政事堂命我等接管諸案,中丞,還請更衣,與我等同往?!?/br> 話音才落,便聽一個人說:“什么?!” 袁樵不明不白挨了二十棍,他年輕,體力也好,雖然差役下手頗重,倒沒將他打成重傷。此時正被宋奇帶來的大夫裹傷,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