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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子里夾起來一顆rou丸子放在他碗里,揚眉挑釁一樣的看著他。覃景行先是看著那顆rou丸子,然后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繼而把rou丸子用筷子搗碎,直到稀巴爛再送進嘴里惡狠狠的嚼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露出幾絲陰狠,就像是在咀嚼林霜。 林霜心里嘁了聲,不過就是小孩子的把戲,她自然是不怕的。林霜mama看覃景行吃了丸子,喜笑顏開:“喜歡吃丸子就多吃點?!闭f完給他夾了一個。 那顆rou丸子覃景行沒吃。 林霜mama尷尬笑了下,轉移話題:“明天就要去上學了。你和林霜jiejie一個學校。她讀初三,你讀初一。等過幾天再給你買輛自行車。明天就先湊合著,讓jiejie載著你去?!?/br> 林霜心里不屑,小聲嘀咕:“我才不載著他?!?/br> 林霜mama看她一眼:“好了,快吃飯吧。吃完飯去收拾你自己的東西,把小行的書本和你放一起?!?/br> 這頓飯匆匆結束。 覃景行什么都沒有說,跳下椅子碰的一聲甩上門。 林霜扭頭看了一眼,從桌子上抽出紙巾:“媽,你看他!陰森森的,像個鬼魂。他還栽贓陷害我!我不喜歡他。要不然把他送到福利院去吧?!?/br> 林霜mama把手里的青花瓷飯碗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怎么說話呢?你是jiejie,就不能心疼弟弟?你小姨的處境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到無路可走怎么會把孩子放我們家?” 她稍微壓低聲音:“小行性格本來就敏感,你要多幫幫他,讓他走出來。霜霜,mama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就當幫mama的忙,好嗎?” 林霜垂下眼睛,手指尖揪住衣扣:“行吧?!?/br> 洗完澡,林霜穿著睡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拿著薯片吃的津津有味。到了休息時間,林霜mama催她:“快去睡覺?!?/br> 屋子里的窗戶開著,電燈泡周圍幾只小飛蟲飛舞,遠處天只露出來一圈淺淺的輪廓,天上一輪彎月。微涼的晚風灌進來,窗戶邊的茉莉花苞微微晃動,再被風一吹,滿屋子的花香。 林霜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哀求:“再看一會兒,就一小會兒?!?/br> 林霜mama搖頭,邊數落她邊關掉電視,把家里的藥箱塞進她懷里:“mama在洗衣服,你去給小行胳膊上點藥,看看傷口怎么樣?!?/br> 林霜堅持:“我不?!?/br> 林霜媽眉毛一揚:“給你加零花錢?!?/br> 誰還能和錢過不去?林霜立即轉變,摟著醫藥箱樂呵呵的蹦跳著去臥房前,聲音十分溫柔的敲了敲門:“小行,睡了沒?jiejie給你換藥?!?/br> 預料之中的寂靜。 林霜一手摟著藥箱,一手推開門。覃景行臥室不大,以前是儲物間,改了改。除了一張床,就是床邊的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鋪著蕾絲花邊白色防塵布,有幾本書,還有一個被打亂的魔方。 覃景行就在桌子前呆呆地坐著,看著桌子上的魔方。 林霜愣了愣,走進屋里,把藥箱放在桌子上,打開,拿出碘酒和創可貼。 她又堆出滿臉笑容,眉眼彎彎含笑:“小行,讓jiejie給你換藥吧。來,把胳膊給我?!?/br> 她剛剛用桃子味道的沐浴露洗了澡,發梢帶著香氣。露在外面的皮膚白皙,光潔的腳踝上有顆小痣。 覃景行被這股桃子味道影響,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林霜心里松了口氣——至少有反應,雖然是拒絕,但也比冷冰冰的不點頭也不搖頭好多了。她笑瞇瞇的把創可貼拿出來,拖了把椅子坐到他身邊:“不換藥不行哦。來,胳膊給我?!?/br> 覃景行還是沉默,瘦削的脊背挺的筆直。 林霜壓下心里隱隱生起的怒火——就當是為了零花錢。她的手觸摸到覃景行的胳膊,就是這個觸碰,林霜差點沒驚的立即縮回手,因為那胳膊實在是過于干瘦,近乎皮包骨了,她怕一折就斷。因為觸碰,覃景行條件反射的扭頭,戒備看著她。 林霜離他很近。她能夠看到覃景行的脊背與脖子上都是傷痕,淤青,胳膊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劃傷。他長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明明只比她小兩歲,可是身體瘦小的連孩子都不如。林霜嘆了口氣,動作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胳膊:“以后別這樣了。連你自己都不愛惜你的身體,還有誰會愛惜呢?!?/br> 這種帶著愛意的撫摸讓覃景行的身體更加僵硬,他甚至額頭冒出來了一層汗珠,微潤的漂亮眼睛眨了眨,但是戒備似乎已經消失。他漆黑的眼珠轉了轉,落在林霜的臉上,她發梢蓬松柔軟,披在肩頭,有一縷甚至掃到了他的胳膊,癢癢的。 林霜沒注意他的視線。在臺燈昏黃的燈光照射下,林霜給覃景行換了胳膊上的創可貼。傷口很深,但慶幸不那么長。用酒精消毒了之后,林霜給他貼上了新的創可貼。這期間,覃景行一直盯著她看,也忘記了反抗。 終于貼完,應該能很快愈合。林霜松了口氣,抬眼看他,覃景行立刻收回視線,小小的臉上沒有表情,耳根卻微微泛紅。他不說話的時候,簡直漂亮的像是個洋娃娃,林霜最喜歡洋娃娃,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聽話的小孩兒才可愛?!?/br> 覃景行扭動著掙扎,跳下椅子,垂下眼皮冷冷開口:“別摸我腦袋,還有,你可以走了?!?/br> 林霜嘁了一聲:“你以為我愿意在你這里呆著?” 她收拾了藥箱,扭頭就走,臨關門的時候回頭皮笑rou不笑:“小孩兒,記得明天早點起床,jiejie可不會等著你。還有,剛剛你好可愛哦?!?/br> 覃景行皺眉,眼神冰冷,瞇眼盯著她。 林霜朝他吐了吐舌頭:“你簡直可愛死了!早點睡覺哦,明天見?!?/br> 在覃景行這里,可愛就是個貶義詞,因為只有女生才會可愛,而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長的像是女生??戳艘谎鄹觳采习陌咨噹?,覃景行跳上床,冷冷嘲諷:“真丑?!?/br> 但是晚上睡的出奇的好。夜里的夢都帶著桃子的香味。就連年紀尚小的覃景行也說不清楚,這種陌生的感覺從哪里來。 第二天一大早,林霜起床,換好校服,帶著早點去自行車棚推車。覃景行抱著胳膊,拎著白米粥和包子,目光僵硬的倚在門框上。 林霜騎上自行車,朝他喊:“小孩兒,發什么呆!要遲到了,難道你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嗎?” 覃景行眉眼冷冷的走過來。 他萬分嫌惡的坐上了車后座。 林霜朝家里揮了揮手:“媽!我去上學了?!?/br> 林霜mama透過窗戶往外看,大聲囑咐她:“晚上放學早點回來,照顧好弟弟!” 林霜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笑容燦爛。她用力踩下自行車,因為慣性,身后的小孩不得已摟住她的腰。自行車像是展翅欲飛的白色乳鴿,在林蔭小路上穿行。感覺到身后的小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