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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瞬間,她看到那蘋果上有許多刻痕,像是用刀切成幾塊又重新合起來的,縫隙里的果rou都氧化成了褐色。 她還沒來得及看仔細,那人立刻接過蘋果扔進袋子里,然后輕輕道了聲謝。 對方的口音有些奇怪,池清忍不住抬眼朝他一瞥。 ——帽檐下的深褐色卷發,鏡片下的藍綠色眼睛,白得發亮的面頰上零星落著幾粒雀斑……還真不是本地人。 怪不得輪廓這么深,池清想。 “沒事?!彼蜌獾卣f了聲。 對方立刻低下頭,轉開臉,朝站臺另一邊走去。 又過了會兒,回家的地鐵來了。池清背著自己的小包進了車廂,在車尾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放下包之后,她轉頭一望——隔著兩道車門,剛才那個笨手笨腳的外國人正好坐在隔壁車廂。 也正好轉頭看她。 但池清才剛剛看清他的臉,他立刻飛快地撇過頭,站起來換了個位置,像一只倉皇逃竄的受驚的松鼠。 ……幾個意思?害羞?池清皺著眉頭想。 但作為剛剛幫了個忙的熱心路人,被對方這么回避,她有點不太高興。 又是半個小時的輾轉顛簸之后,池清到了住的小區。這一路上她也順便整理出了稿子大綱——沒法揭穿謎底,那就在能力范圍之內,揚長避短,盡量挖掘。 想起交稿的事,池清掏出手機,給杜云葦發了條消息,報告出差歸來。對面正是半夜,當然沒有回復。于是池清又順便點開了劉逸陽的頭像。 無魚:學長,我今天去邪/教做臥底了[酷] 也沒有回復,可能正在工作。 池清扁扁嘴,放下手機,直接朝家走去。 剛走到單元門口,她聽到樓上有腳步聲,朝上走的,一步一頓,走得有些慢。池清稍微奇怪了一下:這樓里似乎沒住著老年人? 可能是誰家的親戚吧,池清想。然后她邁開步子,踏上樓梯。 ——一個蘋果滾了下來。 連蹦帶跳地滾下半層樓,然后彈在墻壁上,“啪嚓”一聲,汁液四濺。 樓梯上的腳步聲靜了靜,然后有人微微嘆氣,嘆得有些煩躁。 一步一頓的腳步聲朝樓下下來了。池清看到墻壁上映出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個子挺高,肩膀很寬,戴著帽子,抱著一大堆東西—— 剛才在地鐵站見過的那個男人,站在了樓梯拐角。 “……是你啊?!背厍逵行┮馔獾匾粨P眉。 對方也是一愣,然后視線木木地垂下,點點頭。 池清轉頭望向那個蘋果。 蘋果撞在墻壁上裂開了,露出里面褐色的果rou;裂痕非常整齊,應該早就被切開,只是經不住這下撞擊,才徹底裂了。 那男人走到拐角,撿起那個撞爛的果子,丟進懷里的紙袋。 然后他小聲地說了句什么,可能是招呼,或者道謝;總之,他又抱著大袋子,在狹窄的樓道里側過身,從池清旁邊經過,走上樓去。 ——“你是魔術師?”池清開口問道,“那個蘋果……是你的道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個事要和大家港一下 這篇不科學估計(又)要v不了,榜單門檻節節高,我連滾帶爬都追不上。不是說喪氣話,是內心有逼數,按照以往經驗,就算東拼西湊摸到了v線估計一天的收益也不夠我上下班的打車錢。所以就照去年說的,狗命要緊,這本我要佛一點了(doge)今天開始一周六更,周日不更,更新時間還是晚上九點,么么噠 ???? 感謝 kR238917、星羽千野 的地雷,給池清買回家的車票 感謝 你給我起個名字吧x5 的營養液,地鐵站來杯奶茶 ☆、第11章 鄰居 池清小時候在鄉下爺爺家住過很久。爺爺是個莊稼漢,農閑的時候除了打牌喝茶,最大的愛好是給她“變戲法”。 爺爺只會變一個“三仙歸洞”,跟路過村里的跑江湖賣藝人學的;雖然不怎么熟練,但三個小球在兩個碗里來回倒騰,一會兒在這兒一會兒在那兒,也足夠讓五六歲的孫女看得目瞪口呆。 “真厲害!怎么做的?”池清這么問的時候,爺爺就得意地笑,不說話。 后來,池清上小學了,識字了,會用電腦了,更廣闊的世界朝她敞開大門;想知道的答案,想解開的謎底通通只需要敲下鍵盤,點擊鼠標?!叭蓺w洞”當然也不再是什么神奇魔法,世紀之謎。 事實上,從這里開始,池清曾經一陣風地沉迷過一系列魔術揭秘小視頻。 所以看到那個蘋果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你是魔術師?” 面前的男人緩慢又明顯地一愣,仿佛這句話是一個字一個字爬進他耳朵的。 然后他搖搖頭,轉身繼續走上樓去。 “那你的蘋果為什么是這個樣子?都切成塊了,還要完完整整地拼好——還連皮都要對上?”池清跟著他,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而且剛才又是滾又是撞的,差不多都爛了,你還要把它撿起來收進袋子里——是不是因為魔術師的道具都是商業機密,不能讓別人看見?” 這些邊邊角角的小知識都是池清當年從書上看到的——那一類書,學校圖書館就有借。 前面的男人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還是一步不停地繼續往上走。但他手里的東西太多,步子急了些之后,不免踉蹌起來。 果然,他的袋子一歪,一個小球又很不給面子地掉了出來,還彈得老高。 那男人慌慌張張地轉身要去抓它,抓了個空,小球一跳一跳地往樓下蹦去了。池清站在樓梯拐角,隨便一伸手,就把它穩穩接住。 她拿起來一看——球很輕,是中空的,彈性十足,中間還有個洞,可以讓旗子彩帶橫幅之類的東西穿過,是最簡單最常見的魔術道具之一。 池清揚起手,把這最簡單的秘密朝樓上的人晃了晃。 男人紅著臉,下了幾級臺階,把球從她手里接過來。 “……我是學徒,”他用不熟練的中文小聲說道,“還在練習,不能算是魔術師?!?/br> 原來如此,池清點點頭。他倒是挺講究。 然后男人低下頭,掏出紙袋里那個被撞爛的蘋果。 “這個,做壞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簡單比劃,“失敗了,不能用——我帶回家,處理掉?!?/br> 說完這些,他再次轉身,繼續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