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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神跡……忙忙碌碌吵吵鬧鬧的一上午即將結束,池清還是沒能想明白。 為什么會被看見? 為什么? ……不然,留下來吧,池清想。 留下來看看,他們到底搞的什么鬼。 終于,讓退休教授的白發rou眼可見地變黑之后,圣女對笑瞇瞇耳語幾句,先一步離開了大廳。然后笑瞇瞇宣布上午的免費旁聽結束,下午即將開始正式修行。 “決定留下來參加正式課程的家人請在1點以前上交學費,”笑瞇瞇說,“10天課程,25888元,食宿自理——我們只收現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轉賬?!?/br> 然后笑瞇瞇又交代了幾句,就讓學員原地解散了。 滿大廳的人頓時“呼啦啦”站起來,朝門口擠去。進來之前,他們的隨身物品都被鎖在指紋存包柜里,要交學費也好,要離場回家也好,都得先去取包。于是男男女女推搡著議論著,鬧哄哄地朝走廊過去了。 走廊上的動靜也漸漸小了之后,池清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出門。 本來她是打算蹭完就走的,身上沒帶那么多現金,這下情況有變,她還得去找個ATM—— “前面的,等一下?!?/br> 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池清站住了,回過頭,看到笑瞇瞇就在自己五步開外。 這會兒她倒沒有笑,眼神冷冷的,仿佛盯著一只飛進屋里的蒼蠅。 “上午的內容覺得怎么樣?”笑瞇瞇說。 “……挺好的,”池清說,“我以前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但圣女比我以為的還要厲害……”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真的很厲害……我想跟隨她學習?!?/br> 笑瞇瞇朝她望了一眼。 “我們永遠歡迎有緣人的加入,畢竟每一次相遇都是宇宙意志的安排,”她說,“但緣分有長有短,有些人,相遇之后,就該說再見了?!?/br> “……你是要趕我走?”池清皺了下眉頭,“我確實對‘靈焰’不太了解,不過,就是因為想要了解——” “我們希望家人之間是毫無保留,真心相待的關系,”笑瞇瞇說,“但你連真實姓名都不愿說出來,又讓我們怎么相信你的真心?” 池清一愣。 “圣女什么都知道?!睂γ娴娜苏f。 說完,她又朝她望了一眼,然后轉身從后門離開了大廳。 ……圣女什么都知道? 池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出大廳,沖去走廊。存包柜前已經沒有人了,池清按下“取包”,然后把食指在掃描口一按,立刻有一面柜門彈開,露出里面的牛皮紙袋。 袋子里有她的手機,鑰匙,手表——以及錢包。 池清拿出紙袋,看到封口還被膠水好好地貼著。她小心翼翼地撕開一看,里面什么都在,什么都沒少。 ——但是,這不是最開始的那只文件袋。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笑瞇瞇收好她的東西之后,當著她的面,用膠棒仔仔細細地涂好封口,貼得嚴嚴實實;但現在她手里的袋子,封口雖然也貼得很仔細,卻有一個小小的圓角沒有被粘上,微微翹起。 這袋子已經被換過了,里面的東西當然也被看過了。指紋鎖只是個噱頭,防得住外人,防不住管理員鑰匙。 池清打開錢包,里面的錢沒少——但她擔心的不是這個。 夾層里有一張洗衣小票。 上面寫著會員編號,會員姓名——“池小姐”。 池清吐了口氣,把東西收起來,關掉口袋里的錄音筆。 沒得怨,只能怪自己還不夠小心。 不如對面那么小心。 于是,池清按照原計劃,上了返程火車。 回到S市是下午2點。工作日的下午,地鐵站里還算空敞,池清買了杯奶茶,一邊心不在焉地咽著,一邊靠著柱子等車。 她很不服氣。 回來的路上,她還是在想那件事——為什么圣女可以看到自己幾乎是用針戳出來的字? 總不至于,真的有“靈焰”“能量”這種玄玄乎乎的鬼東西吧? ……不對,池清皺起眉頭。 用手摸一下,用嘴吹口氣就能治愈疾病——這種事絕不可能存在。更何況,對面不過發現了一張“也許”是她的洗衣小票,發現上面的姓氏和她登記的不一致,就二話不說把她趕走了——這說明什么?越小心,越有鬼。 那個組織肯定是假的。 但自己沒有辦法證明。 生氣。 池清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走了兩步,把杯子扔進垃圾桶。 要寫一篇神叨叨的都市傳說調查報告,錄音筆里那3小時的音頻記錄,加上這些天自己找到的文字資料,倒是也湊合夠用;但都到了這一步,她不想只寫一篇“神叨叨的都市傳說調查報告”。 肯定有什么是自己漏看了,沒有注意到的。 ——進站廣播響了,候車區的三兩人群立刻朝黃線移動過去。池清暫時壓下情緒,也跟著往前走。 旁邊突然跌跌撞撞地沖出一個人來,懷里抱了個大紙袋子,東西堆得老高,幾乎看不見路。池清趕緊退了一步,側身給他讓出道。然而對方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一歪,袋子里“骨碌”滾下個蘋果。他急忙彎腰去撿——這一彎腰,袋子里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稀里嘩啦”,“叮叮當當”,“乒乒乓乓”。 三四個蘋果,七八個紅紅綠綠的小球,還有些彩旗、紙花之類的東西,掉的掉,滾的滾——一滾還滾出四五米遠。 那人僵在彎腰的姿勢,愣了會兒,蹲下/身,一個個撿回來。 池清原本要繞路走開,想了想,停下來幫著他撿了幾個;旁邊也有幾人彎腰幫忙的,然而沒幫幾下,地鐵進站了。 然后地鐵開走了,站臺上只剩下池清,和那個笨手笨腳的過路人。 和一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池清走去撿了那個滾得最遠的蘋果,轉頭一看,那人已經抱著袋子站了起來。 眼下正是初春,倒春寒也差不多過了,池清已經換上了襯衫和長裙;但面前這人還穿著厚厚的牛仔外套,外套里是一件更厚的連帽衛衣,帽兜拉起來,蓋住整個腦袋。 他還戴了副框架眼鏡,再被地鐵站的燈光一照,半張臉都被影子遮了;池清只能看到他的五官輪廓——非常深刻,棱角分明,應該挺好看的。 “喏,這兒還有一個?!背厍遄哌^去把蘋果遞給他。 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