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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但想了一想,沒有想出來,就把這些遲疑壓下,點點頭,被霍景安半攬著轉過身,往回走去。 夜風拂過江面陣陣吹來,時值秋中,天氣本來就已經在逐漸轉寒,被這江風一吹,更是一陣寒冷,吹得段繾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被霍景安聽見,立刻停下腳步裹緊了她身上的披風,一邊念她“都跟你說這江風冷了,你還不信,這不,被風一吹就小心” 他的語調猛地一變,還沒等段繾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一股大力就抱住了她,把她往旁邊帶去。 “世子” “還有落網之魚” “郡主” “保護世子” 周圍的人聲一下子變得嘈雜起來,紛紛雜雜糅在一處,讓人難以分辨,段繾被霍景安緊緊抱在懷里,一顆心跳得厲害。 霍景安抱她抱得很緊,幾乎箍痛了她,周圍的腳步聲雜亂紛繁,還夾雜著采蘩采薇的擔憂呼喊,她好不容易從這片混亂中縷出幾絲清明,膝彎就被一只手橫攬住霍景安打橫抱起了她,抱著她疾步往船艙里走去。 混亂一直持續到霍景安把她抱回了房里,門簾、外間、羅帳,霍景安都抱著她匆匆穿過,一直走到榻邊,他才停下腳步,輕輕把她放到了榻上。 “霍大哥,我”她一沾到榻就坐起來,正想對霍景安說她沒有事,就看見幽幽燭火下的霍景安面色隱忍地捂著左臂,她有一瞬間無法分清楚他的手背和衣衫,因為汩汩鮮血從他指縫間流出,覆蓋住了他的大半手背,一起融進了衣衫。 血腥味在房里彌漫開來。 她倒吸一口冷氣,撲上前去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又怕觸痛他而停在半空。 “郡主郡主”采薇著急的聲音從外間響起,隨著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隔斷內外二間的羅帳被人掀起,屏風后映出兩個女子身影,只是還沒等她們轉進來,霍景安就一聲厲斥,“退下” 呼喚聲戛然而止,屏風后的兩個身影皆是一頓,不再動作。 “出去”霍景安又是一聲呵斥?!叭ネ饷媸刂?,告訴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內” 片刻的沉默后,采蘩采薇遲疑地告退,退出了里間。 段繾看著屏風后的身影一晃而過,一聲壓抑了許久的“霍大哥”終于吐出,霍景安剛才的幾聲呵斥乍聞上去中氣十足,可她卻聽出了那聲音里帶著的幾分隱忍,像是在忍耐著什么痛苦,而這只有可能是他左臂上的傷口帶來的。 她幾乎是撲著前傾身軀,目光無措地在霍景安捂著傷口的手臂上來回打轉“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我這就去叫大夫” “繾繾?!被艟鞍怖〖庇麻降乃?,牽起一個微笑朝她搖頭,“我沒事的,你不要緊張?!?/br> “哪里沒事”段繾又是急又是擔憂,“你流了這么多的血,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都怪我,不聽你的話非要出去,結果害得你受了傷,我” 她一邊說,一邊在眼里泛點淚光,擔憂他的傷勢,也怪罪自己的莽撞。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非要出去,霍景安就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是自己害了他 第101章 “我沒事, 我真的沒事?!被艟鞍残χ参克?,“不過是被一支袖箭擦破了皮,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 不要擔心?!?/br> 小傷如果是小傷, 為什么滲了滿頭的冷汗, 為什么臉色蒼白,為什么左臂的血一直在流,不見凝固他當自己傻嗎 段繾又是急又是傷心,血腥味在空中越發濃郁,把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處。 “這怎么算是小傷”她心急如焚地對霍景安道, “你的血一直在流, 止都止不住, 怎么會是小傷你不要為了安慰我就說胡話, 快叫大夫過來看看, 你別嚇我” 最后一句話說出口,她都忍不住帶上了一點哭腔。 “真的不要緊?!被艟鞍沧揭贿叺囊巫由? 撕下衣擺, 看樣子是要給自己包扎, 段繾見狀連忙下榻上前, 走得太急,中途還差點被自己的披風絆了一跤。 “我來?!彼龑艟鞍驳?,“你的手受傷了, 不好動, 讓我來吧?!?/br> 霍景安抬頭看她, 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竟帶有一點輕松“你來你可以嗎” “可以?!倍卫`努力壓下心底的不安,擺出一副鎮定的模樣點點頭,拿過霍景安手里的布條,俯身欲給他包扎。 燭臺放在桌子上,霍景安坐在桌邊,讓燭火把他的傷口照得更加清楚,看著血液不斷往外流出,段繾只覺得自己的血液也仿佛跟著流盡了,渾身一陣冰冷,她竭力保持著鎮靜,才不那么顫抖地把布條覆上了霍景安的傷口,一圈圈地纏繞。 “太松了,這樣止不了血?!被艟鞍财^看著,出聲指點,“綁緊一點?!?/br> 段繾長于閨閣之中,哪有過這樣的經驗光是看著那血液就讓她頭暈目眩了,但為了霍景安,她還是咬咬牙,加大手下力道,一圈圈將布條繞緊,在血液因為她的收緊而大量涌出的一瞬間,她的手指幾乎僵硬,用盡全身力氣才繼續纏了下去,等包扎完畢,她的手也被血染紅了大半,看著極是觸目驚心。 霍景安見她怔怔望著雙手發呆,還以為她是被滿手的鮮血嚇到了,柔聲提醒她,“快拿帕子擦一擦?!眰诘奶弁醋屗f話有著幾分無力。 “哦好?!倍卫`點點頭,如夢初醒般往后退了兩步,轉身去梳妝臺前翻找出錦帕,卻不擦手,而是拿著它回到桌旁,拭去霍景安額際因為疼痛而冒出的汗水。 她擦得很輕,手也微微發著抖,同時注意著不讓自己手上的血漬沾到他的臉上,擦了一半,霍景安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握住拉下她的手腕,輕聲安慰她,“我沒事,沒事的?!?/br> 段繾點點頭,想給他一個微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滾落。 “都是我的錯,”她低聲哽咽,“如果不是我非要任性” “不是你的錯?!被艟鞍泊驍嗨脑?,“就算今晚你不出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的,如果不是你,或許我還躲不過那支袖箭,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你不必怪罪自己?!?/br> 那些人 段繾心頭一顫。 “那些人真的是水匪嗎”她輕聲說道,像是在詢問霍景安,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哪有水匪沖著殺人奪命來的,就算是為了劫財才下殺手,可看見船上那么多的護衛,僥幸逃脫應當慶幸才是,怎么會藏匿在暗處伺機殺人 只有一種人才會這樣 “你覺得他們會是什么人”霍景安靜靜地反問她。 “我我不知道?!倍卫`后退兩步,有些魂不守舍地坐回榻上。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容河屬永州地界,而永州在兩年前還有另一個別稱燕寧腹地。 沒錯,兩年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