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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將要嫁的人居然知之甚少,甚至連他的出生年月都不清楚。 從趙靜口中,段繾得知霍景安出生于庚辰年十一月十二,年十七,比自己要虛長三歲,生母早逝,無同胞兄弟姐妹,也無任何通房侍妾,雖為世子,卻握有親王實權,掌管晉南軍政大權。 聽見這些,段繾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身為親王世子,家世顯赫,一表人才,更是潔身自好,沒有通房侍妾,這樣的男子,便是放眼天下也不多見,而且自己又喜歡他,按理來說,能嫁給這樣的人為妻,她應當感到高興才是。 可望著趙靜平靜中略帶一絲倦意的容顏,她就開心不起來。 獨處靜思時,段繾也捫心自問過,如果那一晚沒有夢見母親咳血,沒有看見深更半夜還在處理國事、為咳疾所累的母親,她還會不會這么快應下親事 她不知道。 這一門親事,從始至終,她都被動無比。 八月轉眼到來,段逸在軍營里待足了十天,總算得了段澤明的準許回府休沐一日。段繾很是關心她這個阿兄,一聽聞這個消息,便一早就回了公主府里,想看看她這阿兄在軍營里過得如何,敘敘舊情。 她回到公主府時,段逸已經沐浴完畢,一見到她就撲了上來,對她嚎天嚎地,大吐苦水,痛陳軍中的暗無天日和段澤明的冷酷無情,直嚎得段繾頭暈耳聾,忍無可忍地起身欲走,才讓他平靜下來。 “阿兄,”段繾先是象征性地安慰了段逸一通,而后就道,“爹爹為什么會突然將你帶去軍中阿兄可明了其中緣故” 段逸唉聲嘆氣“你阿兄我要是知道還能去受苦你說,這都是些什么事,爹早就對我撒手不管了,怎么不過去了一趟行宮,就又起了管教的心思我能不能成器,能不能教好,爹不是幾年前就知道了嗎,現在又來這么一出,他自找氣受” “阿兄可不能這么說?!倍卫`不贊同道,“爹爹也是為阿兄著想,阿兄今年已經二十有一了,總不能一直這樣游手好閑下去,去軍營里歷練一番也好,若能掙得幾分軍功,就能和爹爹一樣當上將軍了?!?/br> 段逸從鼻子里出了一聲氣,往后一靠椅背“你當軍功是那么好掙的再說,我放著舒坦日子不過,跑去參軍干什么,我就是當不上將軍,也能一輩子活得逍遙自在,何必自找罪受?!?/br> 段繾早就知道自家兄長散漫庸碌的性子,平日里她也只是有幾分無奈,可今日卻頭一回感到無力起來。 她嘆了聲氣,道“我知阿兄心中所想,誰不想逍遙一世呢咱們段家雖也算是高門,可人丁稀少,祖父早逝,爹爹又沒有旁的兄弟姐妹,其余的都是些不頂用的旁支親戚,嫡支只有咱們一家。阿兄身為長子,一生下來,便是要背負著家業的擔子的,難道阿兄想把這些拱手讓人” 段逸一愣,像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神色開始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段繾見有效,又加了把勁“爹娘再厲害,也總會有老去的一天,難道那時阿兄也要像現在這樣游手好閑嗎到了那時,段家一門的風光該如何維繼,阿兄可曾想過” 段逸一愣,支吾著不該如何答話“這我” 就在此時,仆役執了一份拜帖送了進來,段繾看起身接過,打開一看就愣住了。 居然是霍景安登門求見。 她看著帖子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要吩咐仆役“遞帖子的人可在門口候著先帶他去杏園水榭坐著,好生招待,我稍后就到?!?/br> 仆役領命而去,段逸也回過神來,湊過來想看帖子上的內容“小妹,是誰遞的帖子你要去見客” “阿兄這話說的,客人登門拜訪,豈有不見的道理”段繾笑著合上拜帖,“不過這是meimei的客人,就不勞煩阿兄一道去招待了,阿兄難得回府,就在府中好好歇息,明日去軍營也好一些?!?/br> 段逸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好吧,你去招呼你的客人,阿兄我先回去休息了?!?/br> 段繾含笑道了聲別,就起身離開了花廳,卻是先回了一趟蘭渠閣,換了身淺紫的對襟襦裙,外罩了件月錦褙子,簪環戴釵,描眉點唇,仔細梳洗了一番,這才去了杏園。 公主府占地甚廣,除卻別苑居所之外,還另建有一座杏園,假山涼亭,曲徑通幽,并有一汪清波湖水,段繾命人將霍景安請去的水榭就建在這清波湖邊。 正值八月,湖上波光粼粼,涼風習習,水榭外綠葉繁茂,垂柳依依,又有桂花香味自遠處隱隱飄來,景色清幽雅致,別有一番風味。 段繾自長廊行至,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石桌旁的霍景安,她命采蘩采薇在廊下停住,自己一人進了水榭。 見到她,霍景安站起身,朝她頷首問了聲好。 他今日穿了一襲雪色袍衫,長發束起,英氣逼人的同時也分外清貴,段繾注意到幾個奉上茶點的侍女都紅著臉龐,低著頭不敢抬起,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命侍女退下,淺笑著向霍景安見禮,請他坐下。 “長樂不知世子今日登門拜訪,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世子見諒?!?/br> 霍景安微微一笑,舉止從容,頗有氣度“無妨,我也是忽然心血來潮,今日貿然登門拜訪府上,希望沒有誤了郡主的事情?!?/br> 段繾笑著搖了搖頭“世子多慮了。不知世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霍景安低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斟酌著該怎么說。 “我聽殿下說郡主應下了這門親事” 段繾一怔,臉變得有些緋紅起來。 她低下頭,微微點了點,輕聲道“是?!?/br> 第25章 霍景安低頭笑了。 他支著頭看向段繾,噙笑道“當日在楊柳亭中, 我曾經問過郡主的心意, 郡主推說天色已晚, 離開了亭子,并未作答。今日這一聲是就是郡主的回答” 段繾臉上有些燒,一顆心也砰砰直跳, 不由一陣緊張無措。 她低著頭,盯著石桌上的紋理道“不錯, 正是如此。世子今日前來, 為的就是此事”聲音越漸低下。 霍景安看她一眼, 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眺望著外邊的水光湖色“也不盡然。今日是下臣唐突,一從殿下那邊聽聞此訊就趕了過來登門拜訪, 有所打擾之處, 還請郡主見諒?!?/br> 段繾一愣。他只為自己的貿然登門感到歉意,卻沒再說些別的客氣話,這是還有話要對自己說的意思 想到這里,她就有些緊張地抬起了頭“世子可是還有話要說” 霍景安看向她,輕輕點了點頭。 段繾道“世子但說無妨?!?/br> 霍景安靜默片刻,斂眸道“我想知道,郡主為何會應下這門親事” 段繾一呆“什么” 霍景安道“下臣向殿下提親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