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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從矮幾上立起“郡主可是要去更衣” 段繾搖搖頭“現在什么時辰了” “快三更天了?!辈赊赖?,一邊拿斗篷給段繾披上?!翱ぶ?,怎么了” 原來已經到了三更天,怪不得她渾身發冷。 段繾道“取燈來,我要去菀室閣?!?/br> 采蘩一驚“菀室閣可現在都快三更天了,殿下應該已經就寢了?!陛沂议w正是趙靜就寢之處。 更深露重,寒氣從腳底絲絲蔓延,段繾覺得有些冷,握緊了雙手道“沒事,我就是去看看,不必驚動其他人?!?/br> 她說著就往室外走去,采蘩無法,只得取了一盞青燈跟上,隨著她來到了菀室閣外。 到了閣外,卻見里頭燈影重重,依稀可辨室內人影,不止采蘩,段繾也是一驚,她只道這個時辰趙靜已經睡下,她放不下心,在外面站站就行,沒想到居然都這個點了,里頭還亮著燭光。 外頭值夜的宮女屈身欲行禮,被她打斷了“母親怎么這時候還不睡” 宮女輕聲道“殿下還在處理國事,尚未就寢?!?/br> 段繾一聽就蹙起了眉頭,披著斗篷踏入閣內,剛走幾步,就聽見前面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咳聲,頓時心頭一緊,快步入了里室,幾乎是跪倒在趙靜跟前。 “娘你怎么了” 趙靜見到她也是一驚“繾兒你”不及她詢問出聲,她又是低頭一陣猛咳。 “娘”段繾幾乎嚇白了一張臉,急急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娘,你有沒有事要不要緊” 寄琴也很快捧著蓋碗過來“殿下,快喝口熱水壓壓嗓子?!?/br> 趙靜止了咳,接過蓋碗,喝了一口熱水,又壓抑著咳了兩三聲,這一陣咳喘才算過去。段繾見她只是干咳,沒有像夢里那樣吐血,好歹松了口氣,但仍是不放心,關切地望著她道“娘,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看一看” “繾兒莫要擔心,娘好多了?!壁w靜緩緩舒了口氣,“都是舊疾,喊太醫過來也沒什么用處。倒是你,繾兒,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來這了” 段繾沉默片刻“女兒剛剛夢見了娘親,可醒來時卻不見娘親身影,心中空落,就跑過來看一看?!彼谙?,握著趙靜的一只手,低垂著頭喃喃自語,“娘沒事就好” 趙靜見她驚魂未定,心知事情必不會像她說的那么簡單,又見她身披斗篷,長發散下,明顯是匆忙間從榻上起來的,一時大為愛憐,當下將她摟入懷中,溫言安慰“做噩夢了好了,娘這不是沒事么你別擔心,只是咳嗽幾聲而已,沒什么大礙?!?/br> 段繾聽了,卻沒覺絲毫安慰,她倚靠在趙靜懷里,悶悶想著,原來母親的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無傷大雅,原來母親一直都病重著,只是不顯于人前而已,她居然就這樣相信了,相信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是個無礙的小病 她太愚蠢 如果不是剛才的那個夢,她還要過多久才能察覺 不能再這樣下去,她雖然不是大夫,但也知曉積勞成疾的道理,母親的病十有八九是累出來的,她身為兒女,該為母親分擔一點才是。 “娘?!边@么想著,段繾垂下眸,低聲道,“娘今日問女兒的話,女兒仔細想過了,晉南王世子一表人才,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女兒喜歡他,愿意愿意嫁給他?!?/br> 說這話時,她心里全然沒有白日的羞澀心動,只剩下滿腔苦澀,不知能與誰言。 第24章 趙靜微微一愣, 見段繾倚在自己懷中, 垂頭斂眸, 語帶澀然, 登時明白了她說這番話的緣故,不禁一陣心疼, 她的這個女兒啊,真是乖巧懂事得都不忍讓人苛責。 “傻孩子,”她愛憐道, “終身大事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下決定你別擔心,娘身子好著, 只是剛剛受了一陣寒風, 所以才咳得急了些。你若是因為這個緣故就想應下這門親事, 便是你同意, 娘也不會同意?!?/br> “不?!倍卫`忙坐直了身子,直視著趙靜道, “娘, 女兒是真心喜歡晉南王世子的, 女兒也是真心想要嫁給他,不是因為娘說的這個緣故?!?/br> 趙靜神情復雜地看著她“你當真喜歡他” 段繾點點頭, 她不知趙靜已經從采蘩采薇處得知她和霍景安的幾次相處,生怕趙靜不信, 又低聲道“娘親有所不知, 女兒曾與那晉南王世子有過數面之緣, 世子他氣宇軒昂, 儀表堂堂,又談吐極佳,文武雙全,女兒女兒早已傾心于他,非他不嫁?!?/br> 室內一陣沉默,只有燈油燃燒的聲音在夜中響起。 良久,趙靜才道“繾兒若真的心系于他,娘自然不會棒打鴛鴦,拆散你們。只是繾兒,你要知道,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一旦應下,就再無轉圜之地了,你真的想好了” 段繾不作聲,只微微一點頭,作為應答。 趙靜輕嘆一聲“好,娘知道了,娘會替你應下這門親事的?!?/br> 段繾聞言,心中漫出一絲苦澀,她盯著自己交握在膝上的雙手,低聲道“女兒多謝娘親成全?!?/br> 趙靜微微一笑,伸手輕撫她的發心“好了,夜都深了,你快回去睡吧。別娘沒有事,你反倒受了風寒,那可就不劃算了,快回去休息吧?!?/br> 段繾這時哪里還有睡意,但她也知道,她若不走,趙靜就無法專心處理政事,桌案上還疊著一摞奏折呢。 因此,她輕輕點了點頭,站起身“好,女兒這就回去。娘也早點休息,大夫說了,娘的病需要靜養,不能太累了?!?/br> 趙靜微笑“娘知道,你去吧?!?/br> 段繾告退離開了菀室閣,室內重歸平靜,趙靜把目光放回案前的奏折,卻遲遲沒有提筆,許久,輕輕逸出一聲嘆息。 “寄琴,你說,本宮是不是太自私了” 寄琴一直侍立在旁,將母女倆的互動都看在眼里,聽趙靜發問,便寬慰道“殿下多慮了,依奴婢看,郡主是真心喜歡晉南王世子的,晉南王世子一表人才,身份家世都與郡主般配,與郡主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殿下這是在成就良緣,是為著郡主好呢?!?/br> 趙靜苦笑著搖頭“這一樁親事到底是天造地設,還是本宮私心促成的,就連本宮自己,也是分辨不清”話音未落,又是一陣悶咳。 寄琴連忙奉上熱水,緊張地伺候她喝下。 接下來的幾天,宮中都風平浪靜,段繾每日給趙靜端藥送湯,期盼著她的咳疾能好起來,閑暇時讀書習字,彈琴下棋,與往日沒什么不同。只是在幾天后,當她和往常一樣端著冰糖雪梨給趙靜送去時,被趙靜叫住,母女兩個閑話家常了一番。 說是閑話家常,但到了后來,基本都是趙靜在說,段繾在聽。 趙靜說的是霍景安的生平諸事。 也是直到此時,段繾才驚覺她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