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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跑也不跑、解釋也不解釋,泰然等候處置——他是否恨? 我恨。 積壓了一整天的情緒突然有了爆發口,我吊兒郎當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一件這么認真想干的事情——我要這些人去死,讓這些隨隨便便就讓我家破人亡、害我淪落至此的人去死。 ——也讓這些,欺軟怕硬的小人去死。 可我的這些掙扎被侍衛緊緊地控制住,半分都動作不得,估計看上去像個笑話。 “江盛秋,你那是什么眼神?死到臨頭,竟然還敢這么看著我?”韓瑜可能有點惱羞成怒了,這一句吼得差點破音,我卻突然走神,想起了那為數不多的關于母親的記憶。 她說過,一個人不管再怎么偽裝,她的眼睛不會騙人。女孩兒的眼神和成人的眼神,怎么也不會一樣。 其實和韓瑜的話沒什么關系,但我就是想起來了——現在我還是個女孩,可我太希望我的眼神說明我已經不是個女孩兒——我還小,所以我有太多不能做的。 這一下的恍惚,也讓我忽然從怒火沖天中清醒過來了一點。 其實韓瑜說的有錯嗎?大多沒有。 我從小飛揚跋扈不顧別人的眼光,也沒人管得了我,真的和我的身份沒關系嗎?我被排擠可也半點不在乎,覺得她們的態度無所謂,真的不是身份給我的便利嗎?對于她們求之不得的嫁給段燁的機會,我卻想推就推,毫不在意……若我是個普通人,我能這么瀟灑嗎?即使我性本灑脫,我的家庭能給我這樣的支持嗎? 所以她們恨我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挺可笑的。 然后我就笑了——并且就不恨韓瑜了。 我自以為是了這么多年,和自己原來什么都不是。我總嘲笑三哥自詡天下第一,可是我不也是?——我活在別人給我精心編織的夢里面,活得無比快活自在;維持這個夢的人,夢自然就醒了,而我,自然也什么都不是了。 這點三腳貓的功夫,甚至都不能讓我逃脫這被三哥稱為“花架子”的人的控制——更別提曾出現在腦海中的“劫獄”了。 人善,被人欺。 想我江氏一族,大鄭開國的大功臣,當年也是一方統帥,百年過去,在這和平盛世也沒什么用武之地,又加上皇權的壓力,兵權一點點被分割、收回,到我祖父那一代,就只能做個閑散侯爺了,到了父親,更是連個家都快制不住了——怪不得大哥一直在到處活動結交,三哥想借著外祖那邊的關系走走軍方的路子,只有我,還什么都不知道。 我從未這樣渴望過力量,我從未這樣恨自己是個女孩——父兄什么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若是個男子——段燁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參軍,已經是軍中將領——我要是有這份能力,皇帝動我家的時候,能不顧忌嗎?我現在會什么都做不了嗎? 最該恨的,其實是我自己。 韓瑜終于沒了耐心,揮了揮手:“算了算了,送到爹那里去吧,讓他找人處置吧。至于其他的……怎么忽然打雷了?” 韓瑜被雷聲嚇得一顫,侍衛的手在那一刻忽然松了下——我掙脫出個角度,袖中飛鏢滑出—— 不,這不是雷聲。 記憶中的“雷聲”將我震醒,面前的老人并沒有什么不耐煩,見我回神,繼續說了下去:“你作為鄭國人,不問問當初段燁領兵伐鄭的故事?” 我的神思主要還淌在記憶里,聽聞此言,恍惚地沖他微笑。 不用問。 我當然還記得。 第五章 空中又是一聲悶響。 我在疾跑之中被這一聲雷嚇了一跳——這回不是炮聲了,是真正的雷。 看起來要下雨了,不知道那攻城人想沒想到這個變數。 呵,在逃跑途中我還有心思想這個,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明明追兵還很近。 剛剛那個“雷聲”嚇了韓瑜一跳,我趁著侍衛手松擔心她的那一刻甩出了飛鏢,冀以驚的他們松手——可只成功了一半。 我的原計劃是傷到那位韓小姐,讓這些侍衛最起碼一時間沒空管我,借以脫身??上Ъ夹g不過關,角度沒找好,只劃傷了個制住我的侍衛。雖然他傷的不輕,可也當然不會有人管他——被嚇到花容失色的韓瑜小姐竟然沒忘我這個小人物,在我鉆了兩條小巷后仍能聽到她劈了的嗓音:“追!給我追!” 一次計劃失誤,自然不可能給我機會再試一次,所以我只能跑。這城內的小路我比起這些侍衛當然是熟得多,可他們人多,體力又比我好的多,這么跑下去肯定會被追上。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江家血脈?三哥呢?三哥在哪里?他跑掉了嗎? 一股絕望漫上心頭,我拼盡全力奔跑卻仍被追近,只得寄希望于我那個離家的三哥——可他能知道嗎?他能知道全家是被冤死的嗎?他能知道大哥被一箭穿心時的驚愕嗎?他能知道父親讓我離開時的眼神嗎?他能知道看我們長大的張伯咽氣時的不甘嗎?他能知道他的meimei、狼狽地奔跑在街巷之中,絕望的念著他嗎? ——他什么都不會知道,卻只能面對一紙冰涼的詔書,面對家破人亡的現實。 哥,你會好累。 我在那一刻突然爆發出一種強烈的期待,期待三哥不知道這一切——對,不知道,不要為我們報仇。我背負著這些只有一天,就要瘋掉,三哥可怎么辦呢?我一個人恨就夠了,他保全自己就好,他當作不是我長平侯府的人就好!就像我那幼時便失蹤的二哥,雖是長平侯府的血脈,卻并不會因此而痛苦。 我想著這些,腳下的步子竟是慢了下來——是啊,死了就全都不知道了,死了就不用管這些是是非非了。我可以和那些先走一步的親人們一起,在陰間詛咒著這些惡人們早日下地獄! 雨滴打上我眼簾,順而傾盆,城外的炮火聲也弱了下來——看來這場雨對攻城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昌遲是鄭國的東大門,就算我們這位皇帝再昏庸,也不至于派什么無能之輩來駐扎?!獞撌菞顝髮④?,和我外祖家常有齟齬,母親尚在世的時候曾提過。 想及此處,不由得更是嗤笑一聲。 外祖向來在對待別國這件事上十分謹慎,多次上書要求增兵邊境,也曾因這個事情被同僚彈劾過不主張和平和邦交。由此看來,這位楊家人多半對邊防沒有特別的注意——更何況,東邊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盟國齊國。 呵,形勢明明十分危急,這一場雨倒是救了他們——為什么要下雨?這些無能的目光短淺之人守著邊疆、我外祖卻只空掛著個名頭沒有兵權?這些狗官啖著民脂民膏、欺上瞞下貪贓枉法,怎么就能趾高氣昂地圍了我長平侯府?而老天這個時候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