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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結果,這第四場戲也演了下來,我不得不承認,雖然多年過去我自認已經不是那個被方輯說“不會演戲就別演”的小姑娘,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廂情愿就能改變的——而且沒準兒其實我也沒“情愿”。 就在剛剛,“小秋”在場上哭得稀里嘩啦要背過氣去的時候,她的演員我,感受到了我能調動起自己哭出來,我能顫抖得恰到好處,卻怎么也無法讓眼神中寫上小秋應有的凄惶——這是我正式在場上嘗試的第四次,沒有一次成功。 那一刻的我,感受著荊秋的無助——她一個無憂無慮被寵著成長的小姑娘、被迫和指腹為婚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分離、被護衛拼死送出后由于擔心家人求助不成又落入苦?!媸强蓱z,再可憐也不過如此了。我想著,然后依舊冷漠。 當然,我知道這是為什么,方輯也知道為什么。所以他肯把這些事情編出來讓我演,也不怕我演,甚至有信心讓我從中得知他的意思,然后乖乖回去。 方輯總是充滿信心的,從當年我第一次看見他起便是。那時他篤定我不會無憂無慮一生,后來他篤定我會和他走,接著篤定我的眼睛不入戲,現在,他篤定我會明白、然后回去。 可是這次我可能讓他失望了。我明白,我當然明白。多年來我一刻也沒有忘記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我如今不是“江盛秋”,我是“小今”,我要活在今天。每一天升起的太陽都不一樣,所以在這不一樣的一日復一日之中,我也有信心忘記曾經的那些。 忘記和荊秋經歷相似的那些。 這么長時間過去,那些曾經深深刻在我骨血里的東西竟然也淡了。我原先以為我會一輩子背負著那些不得安生,后來覺得,背負當然還是要背負,可是為什么我帶著那些就會不得安生? 作為江盛秋,家人當初對我最大的期許是平安喜樂,所以那些事情他們都不告訴我,由得我誤會;作為小今,我只為自己而活。 談不上什么無情不無情,也不關祖輩什么事。那些事發生過,然后結束了,現在剩下一個我。我選擇忽略那些事,過好我的生活。 小時候他們說我沒心沒肺,我希望這毛病能更嚴重一點,這樣我才能徹底不在乎?;畛尚惺遰ou的模樣,也是活著呢。這世間有太多的風景值得我去看,不想停下,不再回憶。 這么說起來,方輯真是個天才。這些事情我不會再提起,而他當年把我撿回去的時候明明什么也沒問,揣測出的心理倒是對了八分,當然那狗血愛情故事是為了吸引人胡亂加編的,但他竟然還能混上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進去豐富劇情,佩服佩服,甘拜下風。 真討厭,方輯是個天才,而我不是。 他在很多方面都天賦異稟,真是羨慕。 == 時間轉眼就過,最后一幕落幕,在觀眾和其他演員還沉浸在劇情之中時,我已經備好了包袱準備走了。 告別的時候張叔神情復雜,因為在他正忿忿不平這戲只能演四場不能再賺錢的時候,被告知自己的女主角也要走了——可我的確不會久留,他應該也知道,畢竟我是唯一一個不是被賣過來的人,是自己找來的。 我游歷這大江南北,在各處找戲班子混日子。手里有錢了,就繼續走。我見到了很多風景,但都不如少時的昌遲有趣。 可我走了這么多地方,卻也不能像方輯那樣,看見什么就文思泉涌。 方輯寫戲向來葷素不忌,狗血劇歷史劇什么都寫,可是他也按照劇的品質賣場次——若是寫的極好,通常就留下了,因為他覺得沒人能演;若是寫的不錯,通常賣幾場出去,貴精不貴多;若是爛俗的狗血劇,那就沒譜了,反正質量一般多被演幾場也不能再毀了——這次這個劇本顯然不是他慣常的場次,看來是為了讓我早演完早下決定。 但他又失望了。當然,這一路上失敗了這么多次,估計他也習慣了。 張叔在我走的時候遞給我一封信,據說是賣他劇本的人寫給我的。我叼著燒餅一邊咬一邊拆信,上面只有兩個字: “歸期” 我看著這字,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不得不嘆口氣,承認自己實在是認不出來這是師父的真跡還是方輯的仿造品,于是干脆不認了——因為不管是誰寫的我都不準備回復。 他們知道我在哪里,知道我在干什么,也就知道我還可控。這有什么可擔心的? 可能是快走到皇城根兒了,不光方輯動了大動作寫了出戲來喚醒我,師父都有可能被驚動了。 但他們純粹是瞎cao心。我一個人流浪了大江南北,如今跑到皇城作為最后一站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難道我還能去行刺?別逗了。 江盛秋是誰?如今我是個靠演戲討飯吃的小姑娘,藝名小今。 燒餅不大,三下兩下就啃完了,隔壁一個茶樓最近被我們一出戲搶的沒了生意,可說書先生倒是仍倔強地敲著驚堂木—— “——就說那段燁,說時遲那時快,拔出腰間佩劍,人快劍更快!只見那擲出的一劍……” 劇情老套,形式又不新穎,活該門可羅雀。 我從包袱中掏出第二個燒餅,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第三章 我走出百十來步,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燒餅吃多了有點撐,看著這剩下的半個,決定回身去要碗茶喝。 于是我就又走回了那個被我搶的生意冷淡的茶樓。 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伸手招呼來店小二要了壺最便宜的茶,我百無聊賴地聽著那個說書先生講故事。剛剛路過的時候還像是正正經經在說書,這一回來,倒完全像是在歌功頌德了—— “那個時候,皇帝身邊的近身侍衛都已經被嚇傻了,尚未進殿正在殿外卸甲胄的段燁卻迅速察覺出了事態,飛出的那一劍蹭偏了快遞到皇帝胸前的匕首,然后將一邊蠢蠢欲動的年輕太監釘死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隨之‘當啷’落地的是薄薄的鐵片。再加上段燁上前擒了那刺空慌神的刺客跪地請安,朗聲一句“請陛下恕臣未卸甲驚擾天顏之罪”,前后也不過眨眼的功夫。代王籌謀幾年的計劃,就被段燁抬手間化解……” 我聽的津津有味,暗自想著這老頭兒在這里給段燁歌功頌德絕對是想討打,就見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喂!老頭兒,你這兒胡說八道什么呢?在我鄭國大贊段燁、是忘了三年前他怎么打過來的了嗎?” 我算了算時間,這個人真的還算好涵養了,能忍這位老先生給敵國將領歌功頌德這么久,不容易。估計他是想著馬上能聽到我軍英勇抵抗外敵的部分,沒想到竟然咬著段燁當初的事跡不放了,越說越興奮,沒完了。 那位說書的老先生竟然也不發火,悠悠然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