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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帶上對盛銘別扭性格的了解再去重新看過往的樁樁件件,盛銘對他的確是很好的。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安凡接受不了性/事,盛銘在那大半年里一次也沒有碰過他;盛銘那人的私人意識其實很重,但他快速地適應了安凡的存在,在書房工作時也習慣了他陪在身邊;擺滿晦澀難懂的專業書籍的書架上出現越來越多簡單易讀的圖書,安凡慣用的那張小書桌前的木椅換成了舒適的軟椅,盛銘一人住時從沒開過火的廚房也開始出現盛銘的身影,家里的所有用品都是一式兩份刻滿了兩人生活的痕跡,盛銘有時候也會很溫柔……只是他們兩個人在感情中都不聰明,一個啞巴一個瞎子,自顧自地愛,全然不看對方反應如何,接收到了沒有。安凡心下一松,如果盛銘都能為他改變原有的自己,打開了堅硬的殼把柔軟的肚皮露給他看,他又有什么理由畏縮不前呢?他曾經抱的是一顆無望必死的心,即使這次再摔下去也不過如此罷了,不會比之前更壞了。只是……還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盛銘。安凡想得有些出神,以至于他明明眼睛一直盯著盛銘的臉,卻在盛銘睜眼之后一時間沒注意到。“在想什么呢?”盛銘的聲音不像初初睡醒的人,清亮冷靜,把安凡嚇了一跳。“你怎么突然醒了?”盛銘虛虛攬住他的腰身,眼睛半瞇著,帶了些審視:“醒了有一會兒了?!?/br>“……”“該我問你了,”盛銘瞟了一眼墻上的鐘,三點四十,“睡不著?”安凡想搖頭,頭搖到一半看著盛銘皺起的眉一下停住了。說好的要坦誠,如果自己一直這樣,對盛銘也不公平。他咬了咬唇,半天才重新開口:“有些失眠?!?/br>這過程中盛銘耐心地等著,等他說完又問:“多久了?”“有半個月吧?!?/br>盛銘繼續盯著他。“一個月?!?/br>盛銘還是沒動,好像是在探究他話的真假。“……差不多兩個月,就是……最開始能看出來的時候……”安凡避開了他的眼睛,盛銘收回視線,突然嘆了一口氣。他上半身往前湊了湊,把下巴放到安凡的頭頂上,把人完全攬進了懷里。安凡聽到頭頂傳來悶悶的聲音,隨著盛銘說話頭頂上也能感到一點嗡嗡的顫動。“安凡同志,恭喜你逃脫了一頓打屁股懲罰?!?/br>有點緊張的氛圍消散,安凡笑道:“什么嘛?”盛銘仍舊是那副大家長的口吻:“看在你這次還算誠實的份上,獎勵你一夜陪聊業務?!?/br>安凡撓他胸口:“你這都好幾天沒去上班了,沒問題嗎?”盛銘沉默了,安凡有些奇怪地想抬頭,被盛銘又摁住:“嗯,我坦白,但是先說好,你不能生氣?!?/br>盛銘用這口氣跟他說話,安凡覺得就算盛銘說想要他的命,他也得巴巴地給人送上去,哪里生得起來氣。“我把江塘叫了回來,讓他先接手公司事務?!?/br>公司早期其實是盛銘和江塘合辦的,兩個都不愿靠家里的擰頭鬼一拍即合出來自己闖事業,只是后來江塘被家里抓回去,公司就全交給了盛銘?,F在江塘回來大半年了,盛銘早就有意再讓他回公司,只是江塘一直拖著說想逍遙一段日子,倆人之間也有些尷尬,所以盛銘就隨他去了,現在卻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拽回來,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柜。安凡想了半天才明白盛銘說讓自己別生氣是為什么,失笑的同時也有些感動,當初只是隨口的一句話居然能被他記到現在。“江先生畢竟走了好幾年了,這段時間你不需要幫忙看著嗎?”盛銘看他是真的不在意,松了一口氣,又有點失落:“所以接下來江塘得是咱們家的??土??!?/br>不等安凡開口他又半真半假地苦惱道:“明天他來肯定拉著一張臉,到時候你別管他,叫他自己一邊生氣去?!?/br>安凡又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那點孩子氣,咯咯地笑起來。盛銘垂下頭看著他晶亮的眸子,里面帶著濕潤的笑意,眼尾也跟著彎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安凡還沒笑完,就唔一聲止住了話音,微弓起身子。盛銘心一緊,立馬反應過來可能是小家伙被吵醒了,又來折騰安凡了。安凡的手抓著被子。盛銘平時并不勉強他,只是偶爾尋著他心情好的時候,試著抓著他的手一起和肚里的寶寶說話,幾次下來安凡確實沒之前那么抗拒了,只是仍舊不愿做出挺腰托腹的舉動,這會也只彎著身子試圖扛過這一波。一只溫熱的大手放在了上面,輕輕撫摸著,這小混蛋似乎知道誰跟他親,很吃盛銘這一套,讓他哄上一會就能消停。安凡的額上這一會就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等消停下來之后,他已經被鬧得有些疲乏了。盛銘幫他擦干汗,下床去倒了杯溫水,喂他喝了下去。他再上床把人攬住,聲音里已經全是疼惜:“辛苦你了?!?/br>安凡搖搖頭,在盛銘懷里反倒有些困倦了,時針已經快指到了五,只是冬日里的天還有很久才能亮。懷中人的呼吸漸趨平穩,盛銘保持著抱他的動作沒動,看了半天吻在他出過汗后微涼的額頭上,然后又在有些發白的嘴唇上輕輕點了點。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痛苦,又漸漸歸于平靜。“睡吧,凡凡,我在這里呢?!?/br>安凡重新捋了過往,發現了很多曾經忽略的細節,但其實也有很多安凡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盛銘強迫他辭職是因為那天下大雨,盛銘去接他正好聽到同事在背后罵他。他處事笨拙實在,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埋頭干活,同事都覺得他是故意巴結老板。盛銘不知道為什么氣壞了,惡狠狠地想他那么笨為什么要讓他出來工作呢?但盛銘什么也不解釋,只冷著臉讓安凡辭職,安凡一直以為他是心血來潮來接自己接到一半心煩了。比如盛銘把安凡生活中偶爾出現的身體上的毛病都記了下來,時常電話打到吳醫生那里,得到沒有什么大礙的準確回復才翻篇,要是只聽描述吳醫生也不能確定,那過不兩天安凡就得接受一場所謂的“例行常規檢查”。比如那次盛銘出差,本是十天的計劃,第六天的時候他接到安凡的一個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說,天氣預報說明天B市降溫別忘了多穿件衣服,他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卻聽著夜里起的風聲輾轉了半夜,總是設想安凡在電話那頭說話時的表情,自己直接把電話掛了他有沒有難過,然后緊趕日程在第八天回了家,見到安凡如常的眉眼才放了心。他曾有過的期待、煩躁、渴求、溫柔,很多安凡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