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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在記憶里再也不去碰,可命運哪能對他安凡稍微好一點呢?安凡發現自己懷孕了,一個男人,懷孕了。他永遠都沒法完整地回憶起那些天,可能因為實在太痛太恐懼,等終于過去了就人為地忘記了。他買了藥,一個人在廁所里疼得死去活來,然后再撐著身體處理了那些血。一個孩子,就這樣被他親手處/決了,但是他一點也不后悔。那是他第一次升起了刻骨的恨意,恨李成舫,恨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恨自己,恨當初把他帶到人世的那倆人。可恨又有什么用呢?他還是得一個人在狹小的衛生間里,處理好從身體里不斷流出的血,不留下一絲痕跡。安凡接下來也和李成舫見過面,是李成舫來找的他,壓著嗓子質問他是不是懷了孩子。安凡連問他是怎么知道的都不想了,只想快點離開,不然他抑制不住自己想殺了李成舫的心。李成舫卻不放,一直求他留下孩子,見沒用就拿出了一張照片,塞到了安凡手里。他那個時候就把軟硬兼施玩得不錯。安凡的視線一開始放在了照片人的臉上,他差點沒認出那是自己,那樣令他惡/心覺得下/賤的一張臉。之后他才注意到李成舫想給他看的重點,那是一個赤//裸的人體。安凡閉了閉眼,把照片重新遞給了李成舫,隨便吧,他是真的覺得隨便吧,就算再壞能壞到哪去呢。他突然對著李成舫笑了,微微偏頭,帶著一點狡黠。“你來晚了,他已經沒了?!?/br>可能是那次流產太過潦草也太傷身體,從那以后,安凡的身體就一直不好,時常生病。不過生病也沒什么,忍一忍就都過來了。第3章安和眼角處泛起干澀的疼,安凡這才想起來眨眨眼,稍微好了一些。他重新開了水龍頭,捧起涼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臉。他對著鏡中人扯出一個笑來,沒撐兩秒就垮了下去。有些難,看來等晚上盛銘回來還是裝睡吧。安凡打開衛生間的門,往客廳走去,腳步卻突然頓住了。盛銘正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直直地盯著他。“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安凡掐住手心,聲音有些發顫。盛銘笑起來,那笑里滿是殘/酷的快意,帶著高傲的不屑,仿佛在看一只骯臟的螻蟻。“剛回來。只是在樓下遇到一個人,他給了我一個挺有趣的東西?!?/br>安凡有一瞬間的耳鳴,他那么想抓住的東西,終于到了頭。“你在說什么?”安凡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感覺嘴張合了幾下。盛銘收回視線,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從桌上拿起那張照片沖安凡擺了擺,然后從容地拿起手邊的打火機,點燃了它。相片不太好著,打火機的火光亮了很久。“別擔心,這東西我并不在乎?!笔懓芽鞜仆甑南嗥舆M煙灰缸,任它燒灼成灰,拍了拍手,笑著看向安凡,“凡凡,過來?!?/br>他的聲音放得輕柔,仿佛愛人間親昵的蜜語,卻讓安凡感到巨大的驚恐。他的腳步卻像被蠱/惑了般,順著那話走到了沙發旁邊。他剛剛接近沙發,盛銘突然出手猛地把他拉進懷里,在安凡掙扎的時候順了順他腦后的頭發:“別動?!?/br>安凡果真不動了,腦后傳來輕柔的觸感,他看向盛銘,連呼吸一時間都忘了。盛銘以一個極親/密的姿勢把他抱進懷里,手覆上了安凡的腹部,輕輕撫摸著:“我還不知道,凡凡可以生孩子呢?!?/br>他手下突然用力,安凡痛叫出聲,卻躲不開,盛銘接著開口:“以前我問凡凡的這里有沒有用,凡凡是怎么回答我的?”安凡的眼淚終于沒忍住,他在李成舫面前再恨再痛都不會流一滴淚,卻在盛銘面前極易感到委屈。“盛銘,我……”盛銘把手放在他的嘴上:“不如凡凡先告訴我,我//cao了你兩年,這里怎么就沒有過動靜呢?”安凡咬緊了牙,完全失了言語的聲音。盛銘突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一把扯開了安凡的衣服,他的動作狠/戾粗/暴,手捏在安凡哪里,哪里就是一個紅印子。安凡卻沒時間管那疼痛,他已經被巨大的恐懼淹沒了,他害怕這樣的盛銘。“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br>盛銘進去的時候,安凡疼得眼前發黑,下意識地想逃,往后縮了一點就被盛銘又給撈回去。最后的時候,盛銘掐住他的脖子,在強烈的窒/息感中,安凡聽到盛銘的聲音,像一個冷酷殘/暴的君王:“你該慶幸你還能生孩子,我早就對你膩了?!?/br>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呢?安凡半夜就醒了,小夜燈的光讓臥室籠罩在一片溫馨舒適的暗黃中,身后是盛銘的呼吸聲,輕微,平和,那一場可怕的性//事好像是他的一場夢。但身上的疼痛,手腕的青紫,無一不昭示著,那不是。安凡放輕動作下了床,確定沒有驚動到盛銘,小心翼翼地去了客廳。他走得很慢,疼痛讓他不得不扶著墻才不至于摔倒。所幸,藥還在。他倒出兩粒,也不去倒熱水了,直接端起桌上涼透的半杯水就想喝,卻被橫空出來的一只手搶了過去。安凡被嚇了一跳,水杯被扔出去砸到墻角,發出嘩啦的響聲,碎片迸濺開來。藥片被安凡死死攥緊手心里,嘴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咬出了血。盛銘掐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咬出來的:“你就那么不想給我生孩子?”安凡被“生孩子”三個字嚇得一顫,他聲音里帶上了哀求:“盛銘,我害怕那個,我不想……”盛銘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來,他把安凡甩在地上,面無表情,居高臨下:“你沒有選擇,別忘了你的身份?!?/br>安凡的手摁在地上,一片玻璃碎片扎了進去,血流了不少,他卻毫無感覺,甚至把手按得更緊了些。盛銘沒再回臥室,而是直接換了衣服離開了,房門被使勁關上,安凡的眼淚啪嗒啪嗒掉進地上的血污里,漸漸暈開了。“盛銘,我想活下去……”他的聲音飄散在無人的房間里。安凡對六歲以前的記憶很模糊,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還不知真假,因為有時候夢和幻想重復得次數太多,再加上時間的流逝,很容易被扭曲成以為的現實。他對安和的印象最終停留在了分別,那天安和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仿佛都刻進了他的心里,在之后漫長的十幾年里不斷回憶,過了一遍又一遍,成了骨子里的執著。安凡和安和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其實是他少有的特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