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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碰見的人。李成舫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等在這,還沒等安凡想辦法繞過去就發現了他。李成舫的狀態不怎么好,西服亂糟糟的,看起來有些狼狽。他三兩步過來抓住安凡不讓他走,話還是前兩天的那些:“安凡,你幫幫我,求求你了?!?/br>安凡不想和他在公共場合拉扯,皺著眉想掙開李成舫:“我說過了,我沒有辦法,你再來找我多少次都沒有用?!?/br>李成舫不聽,繼續哀求,直到他發現安凡的臉上確實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而是徹底的厭煩,還隱含著一絲輕蔑。正是這絲輕蔑點燃了李成舫,他的臉由之前的懇切與可憐變得猙/獰,然后一把抓住安凡把他扯到了一個沒人的拐角。安凡本來就病著,力氣上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直到一巴掌重重地扇過來的時候,才分出些意識躲了下,然后頭皮處迎來劇痛。李成舫的聲音陰冷得像一條蛇:“婊//子,給你臉了是吧?現在傍上盛銘就看不起我了?不是當初躺著讓我/cao的時候了?”他掐住安凡的臉,突然就笑了,那笑里充滿了惡意。他的氣息噴灑在安凡耳邊,聲音放得很輕:“你這個怪/物,當初可還懷過我的孩子呢?!?/br>滿意地看到手下的身體顫抖起來,李成舫笑得更加得意:“好好求你你不聽,非要我拿那些照片去給盛銘看嗎?哦你還記得吧,以前我可拍了你不少照片呢?!?/br>安凡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的顫抖,他的聲音繃得很緊:“你也知道我是婊/子,又怎么覺得我說的話在盛銘那有用?想讓盛銘給你一條生路,還不如去面對面求他本人?!?/br>李成舫沒想到他能那么冷靜,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揮過去,卻被安凡抬手擋住了。“盛銘愿意把我留在身邊就是因為這張臉還能看,你可別惹他生氣斷了你最后一點生機?!?/br>安凡松開他的手,不在意因他的反抗有些震驚的李成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的脊背挺得極直,轉身離開了,只是走的是回家的方向。身后又傳來李成舫重新變軟的聲音:“安凡,我剛剛犯渾,我錯了。你就看在我們以前的面子上,幫幫我……”安凡覺得有些好笑,他明明最是一無所有,為什么偏偏總是有些人覺得他能幫上忙?他頓了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以前?我這輩子做過最惡/心的事就是喜歡過你?!?/br>安凡在電梯里時就已經有些手腳發軟,等終于到了家就直接沖進了衛生間,吐得幾乎連膽汁都要嘔出來。疼痛到痙攣的胃舒緩了一些,他扒住洗手臺,仍舊在干嘔著。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安凡看過去,和一雙空洞的眸子對視上,駭得身子后撤了些,又頓住。原來是自己啊。原來那么多年過去,他還沒忘了那殘破的十七歲。安凡在那年遇到了李成舫。那時候他跟著秦司德四處換地方,所以都是找些短期的工來干,在一家酒店干活的時候遇到了大學生假期兼職的李成舫。安凡對文化人有種發自內心的微妙崇拜與好感,在李成舫剛來的時候照應了不少,雖然實際上他比李成舫要小好幾歲。李成舫一開始對他的幫助還有些驚訝,偶爾也會推辭一番,等后來次數多了就習慣了,開始支使起安凡來,而報酬就是教安凡認字。后來安凡再想那時候的自己,只覺得是豬油蒙了心,滿心滿眼都覺得李成舫好,長得帥氣,為人有禮,懂得多,還教自己認字。安凡的小心思自以為藏得很好,卻早就落入李成舫的眼里,他開始時不時地做些曖/昧的小動作,教安凡認字的時候來點肢體接觸,漸漸地,倆人的感情也就只隔了一層紙。而這層紙被完全捅破是因為安凡的秘密被李成舫發現了。他藏了很多年的秘密暴露在被打開的浴室門內,在震驚的兩雙眼睛里轟然崩塌。當時的他眼前一片黑,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動作,等李成舫往后退的時候撞到了門發出聲響才驚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把他往外推,死死抵住了門。李成舫在門外說出了他最聽不得的那三個字,安凡狠狠地咬住手,驚恐得不知道該么辦才好,良久李成舫的聲音才落入他的意識里。李成舫說,安凡你別害怕,我不會把這事情說出去的。他還說,安凡你放心,我也不會因為這對你有什么看法。安凡在浴室里坐到渾身冰涼,只覺得外面全靜下來了,才敢打開門試探著走了出去,然后房間里一直沒走的李成舫抓住了他。李成舫箍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走,做了許多保證,還第一次說了喜歡,然后就反反復復地重復那些東西。安凡驚呆了,他沒有想過可能會有一個人能接受這個畸形的自己,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這份秘密暴露之后得到的喜歡,對他而言,比所謂的神賜更加炫目,也更美妙。倆人在一起之后,李成舫暗示過幾次性/事,都被安凡拒絕了。他一方面擔心李成舫生氣,一方面又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李成舫一開始的確會跟他拉臉,等被拒絕了兩三次后,似乎是明白了安凡的心結,也不再因為這跟他吵架了,反而讓安凡有些愧疚了,卻也滿心甜蜜。十七歲的安凡以為他找到了人生中的幸福,像每一個第一次陷入戀愛的少年一樣,憧憬著有對方存在的未來,而這個未來被徹底碾碎在并沒多久后的一天。安凡怎么也想不到,李成舫會給他下藥,然后在曾經說過無數愛語的房間里,強//暴了他。劇烈的疼痛中,他咬緊了牙,心里只反復想著一句話,原來自己真的是沒人愛的。念的次數多了,也就接受了習慣了不那么難過了。第二天醒來,李成舫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別想著去告訴別人,不然我就把你是雙/性/人的事說出去。安凡從床上爬起來,痛得連手指尖都在顫抖,他沒有喊也沒有罵,平靜地說:“我不會說出去的?!?/br>李成舫緩了臉色,上來想抱他,嘴里說著:“其實也沒什么嘛,咱倆本來就在談戀愛啊,這不正常嗎?”安凡任他抱住,聲音仍舊沒什么波瀾:“我不會說的?!彼D過頭盯住李成舫,眼睛里沒有一絲光彩:“但我也不會忘的,我清楚這是什么?!?/br>他堅決地和李成舫掰了,他的初戀只維持了不到一個月。李成舫發了很大的脾氣,摔碎了不少東西,安凡不理他,坐在床上抱住了膝蓋,仿佛陷入了另一個世界。李成舫的假期到了頭,離開了酒店,安凡也辭了職,重新找了新工作。如果到此結束,他可以只把那當做一次看錯了人的失敗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