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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聽不出他的話外之意。“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回去了?!?/br>這次紀亭榭沒有猶疑,直截了當開口。聞言,紀首寧不由輕嘆一聲,愁意頓生。有哪次自己的大兒子是愿意的,千推辭萬拒絕,就是不肯過來。“亭榭啊,這樣總不是辦法?!?/br>他的語調稍低,語帶疲色,接著道:“公司的事總要有個人來管的。你連過來看一眼都不愿意,是要敗了這個家啊?!?/br>紀亭榭眼神定住,看向虛空的一點。“還早。紀頤會去做的?!?/br>不等紀首寧多說,道了聲“再見”就掛斷電話。隨手刪了通話記錄,將手機放到一邊,又開始看起書來。速度卻慢了下來,一行一行看下來耗了與平時相比更多的時間。目光開始聚焦在某一個字上,看著看著,心神游移得遠了。他終于合上了書本。先前的閑情雅致早已一散而空,他現在更想做些別的,同平時的愛好消遣都不同的。此時,腳步聲漸漸靠近。是紀頤。他興沖沖跑進書房來,一時間也沒管有沒有擾了紀亭榭。“哥,哥?!?/br>紀頤連著喊了幾聲,聲音是掩不住的激動。“看,下星期二開放的畫展跟星期天的音樂會。之后可以直接從巴黎飛到馬爾代夫?!?/br>紀頤指著屏幕顯示的內容,將手機拿到他面前。“春節是什么時候?”紀亭榭問了個毫無關聯的問題。紀頤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16號,正好是下星期二?!?/br>“哦?!?/br>紀亭榭應聲,又平靜開口:“你可能去不了?!?/br>接著道:“父親讓你回去過春節?!?/br>“什么?”紀頤愣住,心里那陣燒得正旺的火一下子被澆熄,毫無防備。而后又反應過來,急急表明立場,聲音透著明顯的急切。“我不回去?!?/br>“干嘛不去,反正有時間?!?/br>紀亭榭低了頭,伸手重新翻開剛剛合上的書。“你不回去,我也不回?!?/br>紀頤沒有多加解釋,簡單敘述自己的想法。眼睛卻直直盯著正在看書的紀亭榭,只見他明明清淡的眉眼顯出幾分冷硬來。紀頤不由生出幾分膽戰心驚的錯覺,他分明覺得紀亭榭不高興了。軟下聲音來,雙手攬住他的肩,將臉貼近他,柔聲。“哥,我不是不想回去??晌以趺茨軄G下你一個人過年呢?”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一陣心醉,整個人都軟化了,不由自主再貼近幾分。“是嗎?”紀亭榭淡淡反問,纖長卷翹的睫毛隨著眼睛眨動顫了顫,一瞬間有如彩蝶撲閃雙翅,動人之至。又開口,聽來卻有了幾分蠱惑的意味:“去吧。過完年再回來陪我?!?/br>那“陪我”二字明明很輕,聽到紀頤耳里卻重得不可思議,像是帶了某種力量。紀頤不自覺再次湊近他,嘴唇就這樣貼上了他的皮膚。他慢慢在那細嫩的肌膚上停駐幾秒,流連不已。心跳頃刻加快,將近頂點。紀頤想重新開口說些什么,一時間卻千言萬語,堵在喉中。不等紀頤說話,紀亭榭輕輕啟唇:“待得夠久了?;丶野??!?/br>很快到了星期日,紀頤怎么也想多待一晚,紀亭榭索性向他展示已經訂好的航班。“快收拾東西。免得遺漏東西?!?/br>紀亭榭催促一聲,說完就折身回房間。紀頤看著紀亭榭很快消失的背影,心內一陣酸澀。那天他莫名其妙住了聲,不再反駁,就該想到這點的。是為什么呢?明明他不愿離開紀亭榭半步,卻還是要在新年之際離開他。紀頤沒有一個年不是與他共同度過的。他想給他家的溫暖,親人的關愛,卻忘了自己也是在他身上得到同等分量的。可紀頤的確想家了。從小到大自己的日子都打上了紀亭榭的烙印,每一刻都像是黏著過來的。他對此從不厭煩,相反,他一點一點沉溺其中。從一開始無知的喜愛到后來知根知底徹底的依賴,一步一步到了現在不可自拔的地步。但,同這份感情一樣不可否認的是,他也想他的父母,他的家。兩人明明是同樣的父母,同樣的家,傾注的情感卻是不同的。紀頤不是不愛,只是相處的時光甚少,由不得他去多加留戀。紀亭榭卻是無欲無求,像是生來的冷感,有沒有都毫無不同。記憶里父母的音容笑貌已經不那么清晰,那種被懷抱被憐寵的溫柔感覺卻永遠留在了心里。他無法忘記,即便隔了千山萬水,即便早已時過境遷。大概這就是原因。明明他愛紀亭榭最甚,卻還是沒有堅持到底,拒絕離開他半步。第23章Chapter23送走了紀頤,紀亭榭回到書房,又翻出昨天沒來得及看的書。有點晦澀啊。紀亭榭細細讀了一段,暗想。其實他書架一排排陳列的書,哪本是通俗易懂的呢。多是精深的,需要用心品讀。不過,他今天的確不太想看書。索性出了書房,徑直往臥室床上去。躺了下去,柔軟的棉被觸感極佳。他頓時感覺一陣愜意,開始放空自己。他沒睡午覺,這么一躺,閉了眼睛,舒展身體,很快若有若無的困意慢慢滋生。睡一覺好了。紀亭榭想著,干脆放棄再起身的打算,自然醒就是。朦朦朧朧睡了幾分鐘,就在入眠的前一秒,一陣不重卻明顯的鈴聲突兀響起。紀亭榭睜開眼,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一兩秒,翻身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沒注意是誰的來電,伸手就接,“你好?!?/br>聲音清冷,卻夾雜著幾分模糊的慵懶。“亭榭?!?/br>是祁燁。沒等紀亭榭開口詢問,那邊可憐兮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亭榭?!?/br>他又喊了一聲,軟軟糯糯的似乎迫切需要憐寵的樣子。接著道:“我被趕出家了?,F在無家可歸,就在你家小區門口呢?!?/br>紀亭榭原本不太清醒的意識也完全回籠。“我現在下來?!?/br>紀亭榭淡聲,不等他多說就掛了電話。隨手披了衣服,拿了鑰匙就下樓。祁燁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暗暗后悔自己怎么不多穿點呢,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正當他忍不住搓起冰得發僵的手時,抬眼卻看見快步走來的紀亭榭。只見他著一件薄風衣,搭著柔軟的家居褲,就這樣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