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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光。余幸不知道他眼里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讓宮冉為他融化,他是一個穿越者,在系統輔助下,他知道自己對宮冉有影響,卻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影響。未體會過光明與溫暖,就不會了解黑夜的陰冷、漫長,宮冉本無限接近于他的太陽,卻一朝重回黑暗,而這結果又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然會瘋。冷夜中獨行的人誤打誤撞尋到了火把,相似的溫度和感覺能讓他聯想到擁有過的太陽,當然不會輕易松手。所以,宮冉才會舍棄所有尊嚴的低微懇求。若是別人,遭遇這許多,當然是能逃多遠逃多遠,飽經黑暗的人,身邊也是泥潭,可余幸不是別人,他正是帶給宮冉光亮又讓他重回黑暗的人,他就是他癡戀了八年的那個余幸。“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35/100)?!?/br>怨婦電子音響的突兀,余幸看著身前的宮冉,看著他的眼睛,主觀上,感覺后頸雙掌溫度愈發guntang,灼傷了皮膚。“兩個月……嗎?”他重復一遍,宮冉眼睛一亮,理性與感性的較量后,余幸妥協了,“好?!?/br>“但是,我有條件?!辈淮龑m冉出聲,他接著開口:“我有很多條件,你答應么?!?/br>“答應?!辈坏扔嘈艺f完,宮冉就應了,他如獲大赦,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小心翼翼的托起了余幸,后者蹙眉,為他著魔的行為嘆氣,“你還沒聽我的條件呢?!?/br>宮冉一愣,立刻不動了。“如果我是‘余幸’、知道意外是這樣發生的,我不會恨你,你只是做了正常的反應。我想……站在他的角度,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br>看宮冉保持沉默、攥緊了拳,余幸嘆道:“……八年了,人不可能一直活在過去,是你說的不再讓‘他’失望,可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他期望看見的么?或者,他真的需要你為他內疚么?”“一直跟過去糾.纏不清又能怎樣?我想……你好好的活著,這才是他想看到的吧?!?/br>“八年,真的夠了?!?/br>宮冉最聽不得的別人跟他談論“余幸”,更聽不得失望二字,他習慣了被人順毛摸,可偏又不能違逆眼前人。因為足夠相似,太多時候語氣、眼神都一樣,所以余幸說的話,宮冉愿意聽,也真的能聽進去。他愣愣看著余幸,他不知道他的余幸會不會原諒他,但那人若是知道他自暴自棄了這么多年,一定會不滿意的厲聲批評,最后,又會舍不得的……摸摸他的頭發。只可惜,他的余幸不能再開口了,他說不出的話就這樣通過另一人說了出來。宮冉沒肯定也沒否決,他只輕聲回了句謝謝。雖然兩個余幸很像,但他的理智清楚的告訴他,再相似,他們也是不同的人,相同的……是他們都很關心他,都為他著想。看宮冉眼神慢慢變了,余幸知道他在慢慢接受,他輕咳一聲,重回主題:“既然選擇留下,我會有一些要求,希望你聽從我的意愿。首先,我……不想跟你太近,也有選擇去哪的權力,希望你別再讓人跟著我?!?/br>“好?!边@些本就是他做錯了,所以宮冉無異議。然而,這些只是首先,余幸的要求遠不止這些。可剩下他想要的就有些過分了,但為了以后的生活,余幸繼續道:“兩個月之后,我想……保留現在的身份,還有……一套房子?!?/br>房子是大件兒,怎么都不便宜,他這條件還真有向金主索要的意味,可居住地和身份這兩樣,是立足于在這個世界最基本的需求。而余幸覺得過分的條件,宮冉沒任何意見,只是聽到身份二字后,他警覺起來,畢竟余幸的身份背景是他一直在意的,正因它太空白、太神秘,才讓習慣拿捏一切的宮冉格外敏.感。對此,余幸也理解,可他依舊沒有暴露自己的意思,只格外解釋道:“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br>“當然,如果有一天,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br>“好?!?/br>依舊隱瞞著,但公開的隱瞞莫名令人心安,宮冉答應了余幸所有的條件,末了,忽又開口:“兩個月、四百萬酬勞,暫時做我的秘書……可以嗎?”習慣了命令的形式,這種語調相當不自然,但宮冉在努力適應:“我會跟你保持距離,但……這兩個月,總要讓我看見你吧?!?/br>天價的工資相當不合理,可余幸定的條件讓他離他越來越遠,這讓習慣了把一切掌控在手的宮冉相當不安,他想跟余幸建立某種固定的關系。思來想去,秘書最合適,這既能維持相處的時間,又不會給對方增添困擾。而在宮冉緊張注目下,余幸點了頭。這一番討價還價耗時頗舊,等兩人定下詳細條例、外頭已天色大亮、到早上了。謝絕了總裁好意,余幸一路扶墻、自己去廁所解決了生理需求,回來后臥室無人,床頭擺了熱粥。折騰了一夜,余幸確實餓了,他倚在床頭喝光整碗小米粥,腸胃好受了不少,而宮冉在他回來后就再沒出現。實際上,宮冉離開了兩個月、手頭積壓了許多工作,早晨有脫不開身的重要會議。為了有好的精神面貌,確認余幸身體無大礙后、他就去客廳休息了。多年來,他一直獨居生活,家從未接納過任何客人,完全沒有準備客房的必要,所以家雖大,也只有余幸此時占用的、一個臥室一張床而已。一.夜未眠,宮冉躺在沙發上、闔眼卻沒多少睡意,他腦海里反反復復的是余幸對他說過的話。相似的話聽過多遍,但余幸的勸誡方式最讓他接受,一如八年前,某人的口吻。沙發上翻個身,一同生活兩個月,宮冉忍不住又一次回顧起身邊人跟去世之人的種種相似之處來。實際上早在兩個月前,他恢復意識、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有過余幸沒死、只是離開八年的荒謬想法,也做了與之相應的愚蠢舉動。——他第一時間看了他的手心。只可惜那里沒有疤痕,人死不能復生,動搖的人也隨之恢復清醒、又一次接受了現實。……不同于沙發上輾轉難眠的宮冉,余幸獲得飽腹感后,困意再度襲來,他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中午了。到此,余幸徹底緩過來了。在床上呆坐片刻才穿了鞋,而宮冉如約未監視他,去總裁衣帽間找了一圈,也終于找到了康婧給他的風衣。廚房留有熱粥,粥碗附近放了他該吃的消炎藥??吹竭@些,余幸心情復雜,可他沒跟自己身體過不去,腸胃炎什么的,不論算大病還是小災,那種難受的滋味他都不想再經歷一次。而吃完飯、喝過藥,他做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