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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真實感。相處的這兩個月,同床共枕、每晚睡在一起,宮冉也常有眼前的跟心里的是同一個人的錯覺。不過,他對他在心里始終有定位,所以接受的同時又本能的排斥著,相當矛盾。直到今晚,被余幸扇了兩巴掌,他才醒悟自己做過的那些決定有多荒謬。而眾多決定中,最荒謬的,就是把眼前人當做心上人。這種病態的自我安慰、潛移默化的轉移情感,對誰來說都不公平。不管對去世那人還是身邊安睡的這個,亦或者……他自己,都不公平。余幸的話不停徘徊在腦海,宮冉雙眼放空,而此時,床上熟睡的人有了轉醒的趨勢。雖然缺水,但打了三個小時的點滴,余幸有生理需求要解決。輕嚀一聲,睫毛在橘色燈光下鍍上金邊,他緩了三五秒才睜眼,對眼下境況愣了兩秒,才記起之前發生過什么。因疲勞,他睡的很深、一覺醒來也很解乏,打過點滴后退了燒、肚子也不疼了,只剩腸胃仍有下墜感,炎癥好轉卻沒好全。“你醒了?!?/br>寂靜中響起男嗓略啞的冷淡語調,能把關懷的話說成對白效果的,除了宮冉再沒誰了。而余幸睜眼時、余光就見有人在,所以他并未被這突如其來的男聲嚇到。看那人艱難爬起身,總裁蹙眉道:“吃壞了東西、又喝酒,是急性腸胃炎。不過這不是大病,現在打完針、炎癥消了,就沒大礙?!?/br>余幸點頭,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聽見了,現在他嘴唇嗓子都干,視線掃向床頭柜玻璃杯,這讓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宮冉立刻會意,給他倒了杯溫水。人總會主觀覺得涼水比熱水解渴,但實際上,熱水更容易被身體吸收,“多喝熱水”這種關懷不無道理。“大病初愈”的余幸身體無力,卻沒脆弱到需要被人喂水的地步,他接過宮冉的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喉嚨和嘴唇終于好受些了。而清醒后、余幸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可以走了嗎?”“去哪?”聞言,宮冉立刻跨臉,余幸將玻璃杯還給他:“昨晚,你答應了‘補償’?!?/br>看著宮冉眼下兩片烏青,余幸停頓過后又補充道:“很……感謝你的照顧,但睡了一覺,我還沒忘記昨天都發生過什么?!?/br>余幸口吻堅定,而即便經一晚忙碌、宮冉也同樣沒忘??蓛蓚€月過去,宮冉找到了感情寄托處,一時無法接受這種說走就走。“……我沒答應?!焙斫Y滾動,宮冉攥了攥拳,啞聲道:“可不可以……除了這個?”“好啊,那你給我四百萬?!?/br>給他四百萬,他再還回來,一樣的兩清。除了過程復雜一些,跟直接離開沒任何差別。床頭燈映照下,看著宮冉浮腫的臉,余幸嘆了口氣:“我現在……只有這一個想法?!?/br>“……急性的腸胃炎不容易好,隨時可能復發,醫生說你的狀況還需要調養兩年?!?/br>可宮冉才說過他的病情已無大礙。真是……像孩子一樣的耍賴方式。只是,兩巴掌過后,宮冉語氣變了,他講話再不用之前命令的方式了,態度很低。同樣的,一.夜過去,沒有疾病困擾,余幸的心情也平和了不少,可這不代表他會改變心意:“我不是那個包容你一切的余幸?!?/br>“我知道?!睂m冉點頭,“我不該把你當做他,以后也絕不會那么做。其實……他也不會包容我一切,你說的對,是我讓他失望了?!?/br>宮冉苦笑,又一次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相對之前的逃避,這一次,他承擔了“余幸”的失望、不再推卸責任,開始了真正的反思。這種知悔改的表現令人欣慰,更證明了余幸那兩巴掌沒白甩,只是宮總裁棱角分明的冰山臉臃腫的滑稽。“那,我的衣服還在嗎?把那件風衣還給我?!?/br>“你要立刻離開?”“恩?!?/br>“不能……再多留些幾天嗎?!睂m冉聲音低沉,短短幾個字的挽留是他說得出口的極限。“如果我拒絕呢?你會用風衣要挾我嗎?”余幸笑問,宮冉沒吱聲,因為他剛才腦子里確實有閃過這想法,不過那真的只是閃過而已,那是他的習慣性思維,可現在他完全沒打算那樣做。停頓片刻,他堅定道:“不會,我……以后不會做任何讓他失望的事了,再也不會?!?/br>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都很清楚。看著宮冉低斂的眸中化不開的思念和愧疚,余幸心兀的一疼。他自認從未做錯過什么,但對于宮冉,始終留有一份愧疚。即便當初離開不是他本意,但造成的惡果卻同他撇不凈關系,這就像八年前,宮冉護他逃開車禍一樣。他們都努力過,可他們得到的結果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的那樣,同時,他們也都無法逃避隨之而來的責任。如果沒發生這許多事,他一定會留下來對宮冉“負責”,一定會努力用讓宮冉清醒、走出過去,重新開始生活。可余幸累了。虐文中,不止頂著光環的男主天將降大任的事多,連他身邊的人都要受盡波折,余幸沒有主角光環,更沒有主角那種百折不撓的小強精神。收過雙.腿、放下床,余幸還有生理問題需要解決。連番被拒絕、堵到沒話說,宮冉便看著他動作,可余幸昨日辛苦、沒吃多少東西還都吐干凈了,渾身無力的腳一點地就往一旁歪了。視線始終聚焦在他身上,這一切宮冉都看在眼里、同時伸出了手,但他依舊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的勇氣,但余幸憑本能一把抓住了他,把坐在床邊的宮冉一同拽到了地上。被迫參與這一切,宮冉第一時間用雙手護住了余幸后頸,兩人一起摔上了軟毛毯。胃吐空了的余幸被這么一晃暈乎乎的,他想讓宮冉離開,卻發覺那人身子一直在打顫。感覺到后頸覆蓋的掌心溫度,余幸了然。八年前,他就是磕到后頸才“死掉”的。說著簡單,但這是宮冉一生的陰影。對峙片刻,身上人依舊處于一種魔怔狀態,被壓住、起不來的余幸嘆口氣,“……宮冉?!?/br>“宮冉?”被叫兩聲才有反應,宮冉顫了下身子,他眼神恢復清明,眸底悔意濃烈,“…兩個月以后再走……可以嗎?”宮冉把余幸當感情寄托太久,再一次放手實在太難,心被割裂般疼痛,他望著余幸,艱難吐字:“求你?!?/br>作者有話要說:宮·狗皮膏藥·冉第56章像沉寂在黑夜迷途的人第一次觸碰陽光,奇妙到不可思議。對宮冉來說,八年前,余幸就是他的太陽。只是,太陽從不覺得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