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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堂堂侍郎府的夫人特意來交好,咱不能失了禮數?!?/br> 沈晚終于從這大量的信息中回了神。不由吃驚道:“侍郎府上的虞夫人?” 顧母喜道:“對啊,就是那侍郎府的主母,虞夫人。人家可是頂頂尊貴的人,還是有誥命的三品淑人,能主動與咱交好,著實是咱顧家的福氣?!?/br> 沈晚迅速在心里思量了一番,之前那五百兩銀子怎么看也合該填飽了她的胃口,且她相公已經重新起復,她們相公同在一衙署就事,虞夫人此番試探應該不是借此生事或勒索銀錢,否則吃相未免就太難看了些。 大抵是那兵部侍郎瞧她相公得了上峰青眼,囑咐她夫人過來走動交好的。 心中有了底,沈晚也就安了心,想著那侍郎夫人能主動來交好,到底是件好事,遂展顏笑道:“娘放心,明兒個定讓那虞夫人滿意而歸?!?/br> 戌時二刻,顧立軒散發著滿身酒氣歸來。 沈晚照舊給他擦身梳洗,終于將他拾掇完后,放了幃帳也上床躺下。 因有心事,躺下之后她也睡不著,努力回想著今日書坊遇見的那對主仆的穿著及身形,心下琢磨著待明個得空定將此二人大體輪廓畫下,拿給他相公認下,若真是他朝中政敵,那得囑咐他千萬要行事小心仔細防范。 翻了個身,沈晚對著他相公微微拱起的后背,又琢磨起明日相陪侍郎夫人的事。提前在腦中演了個過場,又反復考慮周詳了要注意的相關事項,這么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已到了夜半時分,意識也漸漸有些恍惚起來…… 她枕邊人突然翻了個身,帶著nongnong的酒氣咕噥了一聲。 沈晚瞬間從朦朧的睡意中清醒了。 她聽清了喝酒兩個字,可后面的那兩個字卻讓他說的含糊,是玉娘?蕓娘?元娘?還是他壓根在喚她的名字……晚娘? 這一夜,沈晚到底半宿未眠。 翌日清晨,當從顧母口里得知虞夫人的刻意交好的消息時,顧立軒又驚又喜,卻又埋怨的對沈晚道:“晚娘,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沒早些告知我呢?” 沈晚情緒不高,垂了眸:“大抵是忘了?!?/br> 顧立軒不可思議高聲責備:“這么大的事,怎么就忘了?” 顧母有些看不下去,皺眉道:“連日來你夜夜宿醉晚歸,害你媳婦幾乎夜半方睡,如此精神不濟忘了也是應該,你何故大呼小叫?再說那虞夫人身份尊貴,哪個料想到她突然就要與咱走動,晚娘素無與她們這些貴人交際的經驗,緊張也是自然?!?/br> 顧立軒自動忽略了顧母的前半句,他關注的重點全在顧母的后半句:“晚娘,縱然我如今僅是六品小官,可我在兵部日益受到重用,焉知我不能再進一步?你既然身為官夫人,少不了參與到與其他官眷交際的場合中,日后來與咱家交好的官眷會只多不少,若是一味地上不得臺面,豈不是打咱顧家的臉面,讓人貽笑大方?” 沈晚驟然抬頭,一雙眸子湛黑的不見底。 顧母怒了:“你這說的什么話!縱然你是我親兒我也不愛聽這話!逢年過節,晚娘可有哪次忘記給你那些交好的官員家里送禮的?晚娘與那些官眷素日里又不是完全不走動,不過次數少些罷了。至于你官署那些個員外郎、郎中、侍郎的上峰們,不是你這廂死活攔著,說什么巴結上峰有失體面有失骨氣的,硬是不許晚娘送禮也不許走動的么?怎么到頭來,錯全都成了晚娘的了?什么都是你說了算,你是家中霸王不成!” 顧立軒氣結:“我這是為她著想,更為這個家著想,難道我還說錯了么?!不愛聽就算了,到底是忠言逆耳!” 語罷,拂袖而去。 顧母也氣的要命。 拉過沈晚的手,顧母余怒未消:“晚娘你莫要理那渾人的話,自打復了職,他腦門就壞掉了,一日賽過一日的猖狂。待這股余熱散了去,你再瞧他哪里猖狂了去,定是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到時候我便擰了他,讓他低三下四的向你認罪去?!?/br> 沈晚扯了笑,未語。 顧母還欲再說,恰在此刻虞夫人的丫鬟進來拜見,卻是那虞夫人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顧母忙收拾了心思,攜著沈晚出門拜見。 虞夫人依然是乘轎而來,見顧家婆媳出門拜見,她便掀了轎簾下了轎,笑著寒暄道:“之前早就聽聞汴京城內最數主事府顧家婆媳最令人稱羨,婆婆厚道,媳婦孝順,一對婆媳硬是處成了親母女倆,堪稱汴京城內的一段佳話。以往我還不信哩,不想今日一瞧,卻真是心服口服,瞧著你們娘倆倒是比親母女還親呢?!?/br> 顧母笑道:“夫人真是抬舉了。我們顧家門第小,哪里哪里就值當艷羨的?倒是虞老太君和夫人您都是身具誥命的貴人,一門兩淑人,這才是汴京城內的佳話呢,不知達官貴婦羨慕您的好福氣?!?/br> 提到誥命,虞夫人難得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來,縱然有品級的官員道理來講都可以為家眷請封,可真要論起來卻也不是隨便的官員都能請的,否則這汴京城內豈不是家家都有誥命?請封也是不易的,且看汴京城內有封的,哪個不是得隆圣眷或家世顯赫?而他們侍郎府,卻能一門兩淑人,在這汴京城內的確是獨一份了,她引以為豪亦是自然。 雙方都本著交好的目的,幾番寒暄的話下來自然聊得投機。 虞夫人看了看天色,笑道:“真真是相見恨晚。不過再說下去可就要到晌午了,不如咱們一塊去綢緞莊看料子,邊看邊聊?” 顧母卻擺手道:“你們年輕娘子去看罷,我一個老婆子就不去瞎湊熱鬧了?!?/br> 虞夫人也不勉強,笑著:“那成,今個我就讓顧娘子幫我掌掌眼,待改日,若能邀得秦嬤嬤一同前去,定找機會引薦顧夫人你拜見一番,想來秦嬤嬤定喜你這般爽利性子?!?/br> 顧母大喜過望。 虞夫人遂拉過沈晚走向那皂色蓋幃的銀頂轎子,邀她同轎。 直到四人抬的銀頂官轎漸漸消失于視線中,顧母方收了笑容,皺了眉。 顧家自然有個二人抬官轎的,從前顧立軒上值大抵是不用的,畢竟官轎的修繕和維護每年也是一大筆出項,所以除非必要,他從來都是步行去上值,左右也費不上什么功夫。 可沒成想,自打他復職以來,就莫名的擺上了譜,隔三差五的就要坐轎上值,偏得今個這么個日子,他又偏將轎子用了去! 顧母眼中冒火,若不是虞夫人今日本著交好之意過來,那豈不是要晚娘在轎旁亦如別人家丫鬟般,別人坐轎她卻在旁巴巴的走著過去? 第16章 顧立軒覺得臉有些僵…… 侍郎府的官轎自然不同他們家官轎內部窄小褊狹,反而空間寬敞,坐兩個人都綽綽有余。 一路上兩人不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