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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不是嗎,盧瓦索先生?”“我不知道你對‘密切’的定義是什么,巴里和我是在學校認識的?!?/br>沒戴氈帽的軍情五處雇員接過了話題:“我們需要和你談談,盧瓦索先生,到我們的辦公室去談?!?/br>亞歷克斯拉緊了外套,他顯然也冷透了,不過打定主意不讓對方看出來,哈利想伸手攬住他的肩膀,但不敢在陌生人前面這么做。“你們沒有權力這么做?!惫f。“這不是逮捕,我說過了,只是需要和盧瓦索先生談談。我們有足夠理由懷疑莫頓先生是個危險的煽動者。安全起見,我們會和每一個認識莫頓先生的人談話,而且我們會非常禮貌?!贝鳉置钡哪腥送耙徊?,哈利現在能看到他外套下槍柄的輪廓了,“如果盧瓦索先生仍然拒絕的話,我們可能就不那么禮貌了?!?/br>哈利還想說些什么,但亞歷克斯抓住他的手肘,搖搖頭。這兩個從軍情五處來的人只給了亞歷克斯五分鐘換衣服,然后一左一右押送他下樓,推進汽車后座。哈利站在結冰的路邊看著車開走,全然忘記了自己只穿著睡衣。tbc.第18章事情的全貌是在四天后才慢慢浮出水面的。期間警察來了一次,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草草做筆記,走了。隨后拜訪的是軍情五處的便衣探員,不是帶走亞歷克斯的那兩個,從打扮看來可能是文職人員。他們攔住正要出門的哈利,把他堵在客廳里差不多二十分鐘,質問他和亞歷克斯的關系,亞歷克斯和巴里的關系,有沒有參加過任何已知的激進團體,有沒有和蘇聯外交使團的任何人接觸過,有沒有收到過可疑的匿名信件,諸如此類。哈利一概回答沒有,不清楚,沒留意,追問亞歷克斯的下落。那兩個探員假裝沒聽見他的話,收起筆記本,聲稱如果還有別的問題,他們會再來的。他們沒有再來。二十四小時過去了,亞歷克斯音訊全無。哈利鼓起勇氣給男爵打了電話,對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正和家庭律師布魯默先生四處交涉,尋找可以牽動的繩索和可以兌現的人情。然而軍情五處擺出了異常強硬的姿態,拒絕告知亞歷克斯的下落,聲稱這并非審訊,只是協助調查,并且“盧瓦索先生得到適合他身份的對待”。焦灼不安的哈利接著找到了迪格比,抱著一絲也許能打探到什么消息的希望,然而上將的兒子也什么都不清楚。從他嘴里,哈利得知詹姆前天也被帶走問話了。軍情五處顯然摸清楚了巴里的社交圈子,將整個哈羅公學俱樂部納入瞄準鏡里。探員們原本也關起了迪格比,但上將向國防大臣施加壓力,后者找上了外交部,外交部繼而撬動了軍情六處這根杠桿,迫使心有不甘的五處松了口,不到十個小時就把他放了出來。“巴里到底做了什么?”哈利問。大塊頭皺起眉,嘴唇嚅動著,好像他真的需要咀嚼這個問題,思考對迪格比而言一向都是件痛苦的事:“我想是因為那本雜志?!?/br>雜志名叫,是巴里和另外一個歷史系學生合辦的,迪格比不記得另一個人的名字了??d的社論大都出自過分理想主義的牛津學生之手,時不時還有論文摘錄和分析,最后幾頁是讀者來信,碼頭搬運工、流水線工人和失業木工們控訴吝嗇的雇主。這本雜志印量不大,通常是在每個月的半地下小型集會上派發的,傳播范圍也很有限。不久前刊發的最新一期里,一位名為“雅各”——只是“雅各”,沒有姓氏——的作者發表了一篇討論柏林會議的文章,內容本身十分平庸,是些空洞的陳詞濫調,然而末尾有一段比喻,大意是雷管已經準備好了,只等點火。“可是那些布爾什維克崇拜者經常這么呼吁,不是嗎?”哈利問,“‘黑夜’,‘火把’,‘紅旗’,‘燒毀一切’,他們就喜歡的這種措辭?!?/br>然而巧合的是,迪格比繼續用他單調呆板的聲音解釋,巡警上周抓住了兩個在白廳附近徘徊的可疑男人,一個是貨輪水手,另一個是泥水匠,兩人無法解釋為什么大半夜出現在那里,更無法解釋挎包里的炸藥。這兩個疑犯被迅速交到軍情五處手上,五處從他們身上榨出了地下集會的日期、參與者和組織者,順藤摸到了雜志和布蘭登·莫頓,繼而擴散到莫頓在牛津的社交圈,首當其沖的就是亞歷克斯、詹姆和迪格比。“這太荒謬了,亞歷克斯不是共`產`黨人?!?/br>“他的確去過巴里搞的那些偷偷摸摸的‘小聚會’,不是嗎?”“他也去過國民醫療保險辯論會,不代表他支持工黨;他還參加過明愛會募捐,也不代表他是天主教徒。你不是不知道亞歷克斯喜歡什么都參與一下,單純覺得好玩而已?!?/br>迪格比聳聳肩:“說服我沒什么用,你得說服五處?!?/br>“這就是問題所在,我沒有辦法接觸到五處的人?!?/br>迪格比轉了轉他粗短的脖子,就像犀牛緩慢地審視周圍的環境:“你現在和亞歷克斯住在一起?”哈利愣了愣,沒預料到話題的突然轉折:“是的,我們合租了一個地方?!彼肓讼?,毫無必要地補充了一句“我們是室友?!?/br>“你們都得小心一點?!?/br>“這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就是個友善的提醒?!钡细癖劝岩粭l粗壯的手臂搭到哈利肩上,感覺就像上了一副鐵枷,“耐心等著,普魯登斯,原諒我的直白,但你幫不上什么忙。男爵會解決這件事的,就算他不能,還有喬治·盧瓦索?!?/br>迪格比松了手,拍了拍哈利的后腦,走了。哈利看著他繞過校舍之間的方形草地,消失在門洞的陰影里,不得不承認和迪格比談話是個壞主意。上將的兒子雖然看起來像頭愚鈍的水牛,但絕不是這么回事。哈利回到杜松街55號,等著。把沒有課的下午拿來漫無目的地收拾公寓里的東西,對著掛鐘發呆。街上只要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他都會跳起來,到窗邊去看,但是始終沒有車在公寓外面停下。直到星期五下午,亞歷克斯失去聯系的第六十三個小時。門鈴響起的時候哈利正在做翻譯作業,因為急于站起來,碰到了攤開放在手邊的希臘語詞典,詞典引發了連鎖反應,岌岌可危地堆在寫字臺上的書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哈利懊惱地盯著它們看了一會,放棄了,穿過起居室去開門。門外既不是郵差,更不是亞歷克斯。哈利局促地清了清喉嚨,不確定自己應該微笑還是保持嚴肅,也不確定怎么稱呼對方才算禮貌。“下午好,喬治?!?/br>“下午好?!?/br>盧瓦索家的長子走了進來,他最近蓄了胡子,加上熨得筆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