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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初:“?” 她又丟了幾顆魚食入湖,錦鯉撲騰著上來搶,面前一時很是熱鬧。 她悠悠道:“今天我就專心陪你待著,天塌下來都明天再告訴我?!?/br> “?”席初怔然,“干什么……?” 虞謠側首,萬分懇切:“寵著你??!” 他撲哧笑出來,大顯窘迫。 . 宮里沒有不透風的墻,不過兩天時間,滿宮就都知道了和君在陛下跟前落了貴君下風的事。 這遠比簡單的“貴君翻身得寵”的消息更令人錯愕,因為和君憑借元君與陛下的情分,在宮里幾乎從未吃過虧。 而貴君卻是殺了元君的人。 是以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宮里的局勢變動。虞謠倒不太在意,除卻思考衛家的問題之外,就是專心致志地發揮那句“寵著你??!”。 物質不能代表真心,但物質絕對是表達真心的一種方式。虞謠先前就想給席初來一輪物質轟炸,只是考慮到話還沒說開,她怕起反效果,沒敢這么干。 現在終于可以這么干了哦呵呵呵…… 身為皇帝,玩這一套真的很爽。 官窯新出了一只稀世罕見的上好瓷瓶:“給貴君送去?!?/br> 藩王上貢了一座成色極佳的珊瑚:“放啟延宮鎮宅?!?/br> 某地天降隕石,當地官員拿隕石煉了把劍,果然削鐵如泥,便貢進宮中:“貴君舞劍最好看了,給他送過去?!?/br> ……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不出三天席初就扛不住了,專程跑了一趟正德殿,誠懇地告訴虞謠:“臣宮里放不下了,多寶架都擺滿了?!?/br> 虞謠眼睛一亮:“給你宮里大修一下,多裝個多寶架?” “……”席初迅速地剝了半個橘子掖進她嘴里,“臣不是那個意思?!?/br> “哼!”虞謠嘴里鼓鼓囊囊地吃著橘子,不便說話,只能瞪他。 吃完她又興致勃勃地想起來:“哎對了,昨晚有兩塊上好的墨錠剛送進來……” 席初把余下半個橘子也掖進她嘴里。 虞謠干瞪眼:“……” 這么歡天喜地地又過了兩天,還債率被刷到了令人歡喜的25%。 ——25%??!四分之一呢!對于曾經面對過-45%的她而言,是多么喜人的成績! 然后她在某個臥在席初懷里熟睡的深夜突然靈光涌現,一下子驚醒。 “舅舅?”她叫了一聲。 白澤:“嗯?” “我突然想到怎么治衛家了,您幫我看看行不行唄?” 白澤其實可以自行去看她的腦回路,但還是說:“說說看?!?/br> 虞謠便道:“衛家想等我生下孩子就搞死我,那肯定在我生孩子的時候會有動作,對吧?” 白澤:“嗯?!?/br> “那我如果假孕呢?”虞謠有點激動起來,“我揣個枕頭假裝懷了衛珂的孩子,揣到生孩子那天,等著他們露出馬腳,一舉拿下。你看行不行?” 白澤略作斟酌,贊許點頭:“我看行?!?/br> 虞謠美滋滋,等第二天早上醒了,又把這個小計劃給席初描述了一遍。 “等到生產那天,我安排好人手,拿下他們然后把枕頭一掏——朕沒懷孕!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席初被她眉飛色舞的樣子逗得樂翻,仔細想想也說:“臣覺得也算個辦法?!?/br> “什么叫‘也算’!”虞謠伸拳捶他。 博學多才的神獸白澤都認證過了,那就是個很好的辦法! 席初失笑:“陛下克制一下,可不能再晚上召見臣了?!?/br> 虞謠遲鈍恍悟:“哦對哦……” 她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懷著孕還召人侍寢肯定不行。 再說,萬一召著召著,她真懷了呢? 到了十個月的時候枕頭一掏:“哎嘿朕其實沒跟你懷孕,但跟貴君懷了五個月了給你瞅一眼”——這畫面未免過于驚悚。 這就很令人憂傷,她召席初正經“侍寢”其實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先前都是單純地躺一起睡覺而已。 但罷了,總歸要大局為重,床上那點不能描寫的事,他們可以之后再說。 她早晚有機會讓席初下不了床。 …… 也有可能是席初讓她下不了床。 . 虞謠便召見了信得過的太醫密談,當日下午,太醫就宣布女皇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現在剛三月初,往前推兩個多月就是臘月中下旬。那會兒貴君席初還慘著,啟延宮連炭都用不上,翻開起居注,里面全是和君衛珂的名字。 這個孩子便只能是衛珂的。 宮里頓時陷入了一種別樣的沸騰。明面上,是為慶賀女皇有孕;暗地里,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 因為嫉妒而殺了元君的貴君突然翻身得寵,如日中天,女皇又懷了元君的親弟弟的孩子,近來的后宮真是好戲連臺。 虞謠也毫不讓人失望地把戲做了全套。 貴君從大熙立國之日起便只設一人,所以衛珂進宮后的位份一直沒能壓過席初。但現下,她破格晉封衛珂也做了貴君,加上有個和字封號,身份上比席初還高那么一丟丟。 可同時,宮里最得寵的,還是席初。 虞謠考慮過把這部分也“做全套”,寵一寵衛珂、冷落席初,或許更能達到捧殺衛家的效果。但看宮斗的經驗讓她覺得,“愛你所以冷落你”的梗實在太憋屈。 那些被冷落的“真愛”們無一不會受委屈吃大虧,她才不要那么干。她偏要讓闔宮都知道,她就是喜歡席初,最喜歡席初,席初比孩(枕)子(頭)她爹都重要! 席初在衛珂晉封貴君之后,倒一度有些按常規思維避一避她,結果發現她冷不丁地就會出現在啟延宮里。 某日他正伏案作畫,畫的是她,她這本尊突然從背后撲來,伴隨著一聲歡天喜地的“貴君你在畫什么!”,他一筆斜劃出去,畫上美人破了相。 “……”席初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攬到腿上來坐,她定睛一看,看出畫得是自己,還是故作訝異道:“呀,畫的美女破相了……” 語中微頓,接著續上了相聲里的梗:“那改成張飛吧!” 說著提筆就要蘸墨描胡子。 “改什么張飛!”席初板著臉把筆拿走,想把她挪到別處待著,心念一轉,又把筆執了起來。 虞謠正環著他的脖子笑吟吟地欣賞他的盛世美顏呢,下頜突然一涼,猝不及防地被毛筆畫了一筆。 “喂你干什么?。?!”她趕忙伸手去抹,席初摒著笑:“美人改張飛嘛?!?/br> 她用力瞪他,手上用力蹭一蹭下頜上的墨,忽而一轉,就朝他臉上抹去。 席初匆忙后躲,但被椅背擋著沒能躲開,轉瞬工夫,臉上多了三撇胡子。 不及抹上一把,她很霸道地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