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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遞話,可好?” 聽嚴鶴臣說了議親,明珠有幾分臉紅,她乖順地嗯了聲,嚴鶴臣看著她帶著爾雅向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他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遠了,到拐角的時候,她微微側過臉看向他,明珠的目光和他撞了個正著,臉上立刻覺得guntang起來,她馬上頭也不回地跨過月洞門,沒影了。 一絲笑容爬上了嚴鶴臣的嘴角,他在心里又叫了一遍明珠的名字。 明珠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只覺得像恍如隔世似的,還是熟悉的海棠樹,純白的花此地開著,像是漫散了的春光,滿地潔白鋪陳,明珠看了很久,聽見動靜,才緩緩回過身看去,云姨娘站在原地有幾分不知所措,她似是想哭,又想笑,張了張嘴,只喊了一句大姑娘,淚珠子就往下掉。 這個家里,若是說還有誰真心待她的,只怕就是云姨娘了,她膝下只有一個兒子,盧氏盯得緊,這一個孩子,都是盧氏的眼中釘,云姨娘喜歡女孩,再加上明珠的生母早亡,她從心里憐惜她,又覺得自己身份低,怕明珠瞧不上,也不敢太過示好。 這人心都是rou長的,這許多年的光景過來,明珠和她也格外親厚,看著云姨娘,明珠也含著淚問:“云姨過得可好么?” “一切都說得過去,知衡也算是爭氣,心里只是掛念你,可憐見的,我們大姑娘瘦了這么多?!彼贿吥I,一面拉住明珠的手,“聽說你要嫁人了,我沒什么不開心的,只是不要怪云姨多嘴,這么一位夫婿,你自己可真的是想好了?以后保不齊有的苦吃呢?!?/br> 云姨娘是真心替她考慮的,明珠心里熨帖,她拉著云姨娘走進屋里,輕聲說:“這個云姨放心,我心里有數?!?/br> 云姨娘看著明珠身上的穿戴,知道她過得不錯,雙手合十說:“也虧了老天保佑,看你孤苦了這么久,給你些許福分來?!彼睦镱^還是覺得,就算是太監又如何,旁的都是身外的,只有富貴才是真的,到底是真的富貴了,成了千人之上的主子,日后就是坦坦蕩蕩,不用受罪了。 二人說了一會話,云姨娘才依依不舍地走了,明珠在自己的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爾雅過來道:“奴才給主子打水梳洗一下吧?!?/br> 明珠點點頭說也好,爾雅提著水桶回來,正在院子門口遇見了鬼鬼祟祟的張知珞,她打了個招呼叫了一聲二爺,就打算往屋里走,張知珞的眼睛又滴溜溜地轉起來,他問:“怎么大白天的打水?” 爾雅隨口道:“給主子打水梳洗一下,這幾日車馬勞頓,累得緊?!?/br> 55、55...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氣息奄奄地掛在天邊,晚霞席卷了半邊天,頭頂的天幕都像是燎原的要燒起來一樣。 爾雅給明珠拆去釵環,明珠看著銅鏡里面容顏依稀的自己,輕聲道:“一晃兩三個時辰過去了,也不知道前頭怎么樣了?!?/br> 爾雅笑著說:“您這是怎么了,咱們姑爺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br> 這話說得明珠有幾分羞赧,她紅著臉嗔她:“有沒有規矩,怎么一口一個姑爺的叫上了?!?/br> “主子您這就是關心則亂,”爾雅把她的頭發放下來,用梳子仔細地梳著,“嚴大人在紫禁城這么多年,呼風喚雨,只手遮天,在什么事上都不會出紕漏,更何況是今日呢?!彼咽嶙臃畔?扶著明珠起身,繞過屏風后,幫明珠解開領口的盤口。 沐浴之后,爾雅給明珠拿來新衣服,剛把外衫的扣子扣好,突然聽見臥室的門被大力地推了一下,門是被從里頭鎖死的,爾雅笑說:“許是嚴大人忙完了,過來瞧瞧?!倍髶P聲道,“主子正在更衣,您稍等一會?!?/br> 這話說出口,外頭推門的動靜越發大了,二人都覺得不對勁起來,嚴鶴臣端方知禮,斷然沒有像這般粗魯無禮的時候。 門猛地被推開了,風灌了進來,竟然是張知珞,他一雙眼睛使勁往明珠身上瞟,看見明珠已經穿好的衣服,失望神情溢于言表,明珠卻怒極,斥他:“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府里的夫子沒有教你點規么?像什么話,給我滾出去!” 這個模樣的明珠是張知珞頭一次見,在他印象里,這個大姐是個小包子,就算受了委屈,只是避過,并不喜歡和人爭執,今日卻像是怒極的豹子,冷冷地無端叫你覺得有幾分膽顫。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時候,被寵愛的人才格外有恃無恐,明珠原本退避三舍,只是因為在這高墻大院里面沒人替她撐腰罷了,如今有嚴鶴臣在,她心里也像是有了底氣。 張知珞舔舔嘴唇,有幾分不甘心,他在外頭胡混得久了,滿腦子都是腌臜念頭,盧氏不許他在這娶親,他也瞧不上這邊勾欄院里的姑娘,白日里和明珠打了個照面,猛然覺得這個素未謀面的長姐,沒得像神妃仙子,馬上心猿意馬起來。 他這種人心里是沒有人倫的,上前兩步:“長姐,眼看著你就要嫁給那死太監了,可許多事,只怕這輩子都經歷不了了,不如……” 明珠聽他說了那句死太監,只覺得心頭火起,這騰騰怒氣,幾乎直沖天靈,尖著嗓子脫口:“你也配這么說話,他比你強上豈止百倍千倍!” 這話激怒了張知珞,他臉上怒氣沖沖又帶了幾分下流:“小爺的本事大了,比他強了豈止百倍,你親自試試如何?” “啪”,張知珞的臉上挨了一耳光,明珠已然怒極,“給我滾出去?!?/br> 她手勁兒不大,可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張知珞被家里嬌寵得慣了,從來沒人這么對他,一時間臉上乖戾神色更甚,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把明珠按住,可下一秒,他的手已經被人狠狠鉗制住了。 嚴鶴臣陰沉著臉,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張知珞掙扎不得,色厲內荏道:“我……我跟你說,我爹不會繞過你的,你休想和明珠結親,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嚴鶴臣不理他的言語,另一只手摸到他的眼睛上,看著明珠漫不經心地說:“晚晚,挖他哪只眼睛?” 明珠見到他,心里的擔憂已經放下大半,她找了個椅子坐下,咬著嘴唇看著他,嚴鶴臣沒有得到回答,四平八穩道:“那就兩只眼睛吧?!?/br> 聽聞此言,張知珞像殺豬一樣慘叫起來:“你放開我,我是張大人的嫡長子!” 嚴鶴臣的手指微微用力,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他終于害怕了,開始哆哆嗦嗦地討饒:“姐……姐夫,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腦子一時糊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姐,姐,姐你替我說句話!” 明珠看著張知珞,他比她小兩歲,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