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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竟宦海沉浮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即便是在李沅的注視下略有些緊張,他也很快調整了過來。驚堂木一拍,喚左右升堂。好戲開場。林子清先是讓人把之前案犯的口供當堂宣讀,隨后又拿出清晰羅列的物證,一條條鐵證如山,根本不留辯駁的余地。眾人訝然,這哪里是堂審的路數,分明是借堂審之名,當眾宣判其罪。把證據都宣讀完畢后,林子清直接便要定罪。堂下涉案的官員也沒曾想過會是如此,被林子清搞得不知所措,他們在今日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會被人圍觀!“某不服!”突然有人高聲疾呼,打破了肅穆莊嚴的公堂。圍在外面的百姓心知這是有熱鬧要看了,一個個地都伸長了脖子。林子清也停下手中動作,讓方才發聲的人繼續說下去。“某身領朝廷官職,即使不經由三司會審,也該是大理寺或刑部決斷。爾今憑一己之力,私設公堂。如此獨斷專行,意欲何為?”李沅皺起了眉頭,這人情急之下說出口的話也太不靠譜。私設公堂?宰相借刺史府的衙門審案,怎就變成了私設公堂。何況林子清有便宜行事之權,這樣的堂審雖說有些隨意,不太合乎規矩,可是也說不得是獨斷專行吧。再說了,他與趙諾敢這樣張揚無忌,說背后沒有李濂授意,李沅是絕對不肯信的。林子清從座位上站起,走到那人身前冷笑一聲道:“你既知自己有官職,何不代天牧狩、教化百姓?你欺上瞞下、作jian犯科之時,可曾想過自己是朝廷命官?如今事發,不僅不思悔過,還頂撞上官,更是罪加一等?!闭f著話,林子清就抬手將那人的冠帽打落于地。林子清一振衣袖,半轉身子對堂下眾人言:“本官身領黜陟使一職,監察百官陟罰臧否乃職責所在。還有誰人不服?”他頓了頓,又道,“爾等案卷均會擺上陛下的案頭。若還有不服,就等到上京之后親自向主上陳情吧?!?/br>緩步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林子清不由自主地沖著李沅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沅向他笑著頷首示意。李沅方才還想著,今日這個威嚴莊重的林相與那夜來尋他的子清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墒且灰姷侥莻€熟悉眼神,李沅就知道,這兩種身份都是同一個人。他突然有了一絲自得,世人皆知林相威嚴高不可攀,獨他見過林子清的各種喜怒哀樂。堂上有人用振聾發聵的聲音,向圍觀百姓、甚至是天下萬民來宣讀那些人的罪狀。一出好戲到了最精彩的時刻,李沅卻不想再看了。他知道自己推開了林子清,就理當與他劃清界限,從此只剩同僚間的交際??墒巧岵坏?,他一生中遇見過無數的人,但除林子清外,再無一人對他如此熟悉,又將所有的心意都給了自己。李沅退出人群,從角門進到了刺史府的后堂。他想快些見到林子清。第19章第19章前面的庭審還未結束,李沅只能獨自坐在屋內,在等待的過程中,李沅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樁事。那時候林子清剛進成國公府,整個人瘦骨伶仃的,看上去比同齡人要羸弱不少,還不太敢說話。李沅對他的唯二印象便是聰明和貌美。人笑起來時總會比板著一張臉好看許多,平常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原本就漂亮的林子清了——說漂亮而非英俊是因那時林子清還未長開,乍一看就像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子——他笑起來的時候,新月一般的柳眉下是一雙彎彎的眼睛,臉頰上還有兩個梨渦,比起李沅在京中見過的諸多美人也不遑多讓,稱得上是光彩奪目了。林子清察覺李沅投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后,怯生生地問李沅:“國公喜歡看子清笑?”美人一笑閉月羞花,李沅自然看得入迷,他那時也沒什么顧慮,直接就承認了。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林子清笑得十分燦爛:“那子清以后就多笑給您看?!?/br>從那以后李沅就對逗林子清一事有了興趣,時不時地讓他沖著自己笑?,F在想想,李沅只覺得當時自己真是造孽,自己那般的行徑,次數一多可不就成了挑逗?那時候覺得無傷大雅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為今日埋下了伏筆。說到底,是他將林子清引上了歧路。不多時,林子清就回到了后堂之中。在沒見之前,兩人都想著對方,可一見到了,他們倆都不免有些尷尬,在相互見禮之后,沉默了半晌。還是李沅想著要和林子清重歸舊好,開始沒話找話地夸贊道:“我方才在前面看見了,林相好生威風?!?/br>林子清答:“全仰仗陛下授意?!?/br>李沅略帶不滿地撇了撇嘴角,他也沒辦法與這樣說話的林子清再聊下去了,只好問:“可是打擾到了林相?”他等著林子清點頭,這樣就能為這場尷尬找一個借口,迅速結束令人不悅的會面。出乎意料地,林子清卻對他說:“臣不忙?!?/br>他是真的不忙,庭審結束后,他在豫州該做的事情便已做完了。之后的上書條陳、押解犯人入京,都有趙諾負責,不需要他再插手。林子清奢望能與李沅相處的時間多一會兒,可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直視李沅,他怕看見李沅厭惡的表情。林子清自認能理解李沅。莫說李沅,即便是換做他自己,聽到那樣的消息也會如鯁在喉,若不是看在累日的情分上,所做的怕是絕不止將來人推開了。先不提李沅那樣端方的人物不可能喜歡斷袖分桃這等事。就算是有這種癖好的,也多喜愛那些十三四歲還未長成的少年,一旦這些小男孩長大,即會遭人厭棄。可笑他竟然還敢與李沅說要陪在李沅身邊——李沅何等身份,連身份稍差一些的女子都看不上眼,豈容他來褻瀆?縱使他如今有官職在身,李沅礙于朝廷之事,無法輕易與他翻臉,可也絕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李沅挑挑眉,他自然明白“不忙”二字背后的深意是什么,沖林子清說:“林相既然無事,便與我說說這次堂審吧,怎么就做得這般驚世駭俗?”林子清上前一小步,低著頭答道:“來豫州之前臣便得了圣意,陛下想借著此事殺一儆百,故意讓臣鬧大些。陛下怕王爺被這些塵俗事物擾了清靜,不讓臣等告訴您?!?/br>“怕我塵慮縈心還讓我替他做事?”李沅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同時也不太相信林子清的前半句話,若僅是想要殺雞儆猴,哪里用得到這么大的陣勢?明顯是有深意,可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肯明說。李沅嘆了一口氣,像是發現了此時林子清心中的糾結一樣,招呼他:“澄之,你走近些來?!?/br>李沅這句話說得隨意,可林子清卻猛地抬起了頭,他聽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