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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一點意義也沒有。這時洛明川回頭,略一挑眉,輕輕笑了笑,“好看么?”殷璧越想也沒想,“好看?!?/br>你這么好看,我只想和你睡覺。救命,差點后半句也說出來了QAQ滿腦子的齷齪,朝著黃暴道路撒腿狂奔,一去不復返。師兄知道了絕壁會拋棄我吧QAQ*****************‘皇都’是一座城,它屹立在北陸最中心,沒有多余的名字。高聳入云的城墻,總共八扇巨大的城門,能容四輛馬車并駕齊驅的大道。平日單是出城入城的人群車馬,就以萬計。而每個來到城下仰視的人,都會感到自己的渺小微弱。入城之后,沒入往來絡繹的喧囂人海中,更像滄海一粟,了無蹤跡。這座城太大了,很少有誰能找到什么存在感。學子來這里讀書求功名,商人來這里開門做生意。再大的野心和抱負,這里都能容得下。權貴也多,城南地界,街邊花盆掉下砸五個人,四個都是有封地的王侯。只有花柳巷的姑娘,能把各家各族的華輦馬車挨個認清楚。暗地里,各方勢力牽制平衡,誰也不能一手遮了皇都的天。而明面上,巍峨的皇宮就在那兒。王座上的人,才是真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人物。北陸的冬天貫來很早,皇都里已落了第一場雪。往年的初雪是積不住的,但這場雪潑潑灑灑下了四天四夜。白日里掃了幾個時辰,半夜的功夫又積了厚厚一層。遮住皇宮的金色琉璃瓦,南邊高樓的描金彩燈,天橋下乞丐討飯的碗,城北藏污納垢的臭水溝,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這是太子登基前夜,大雪依然在下。家家封門落鎖,學堂聽課,市坊閉市。連以往達官貴人們飲酒作樂的花柳巷都沉寂下去。九街十六巷的寒緋櫻開了,冷意徹骨入髓。偌大的皇都,雪落無聲,寂靜如墓。都城的百姓多年處在權力斗爭的中心,連賣菜的婦人也耳濡目染,多少生出些敏銳直覺。八個城門的守衛怎么提前換了班,城頭的箭樓上怎么有了人。甚至還有人在城西戍守營,看見過三千皇徽禁衛。就像地河的暗涌,角落里的蛛絲,更多看不見的,不代表不存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明里暗里很多雙眼睛看著皇宮。而今夜的泰和殿外,反常的冷清,沒有宮人掃雪,也沒有近侍點燈。只有一位全甲在身的將軍,抱劍守在階前。殿門里,高大的銅鶴燈臺,朱紅梁柱上的華藻浮雕,光可鑒人的琉璃磚,都無聲的沉默著。燭火煌煌,落在段崇軒的眉眼間。還有六個時辰,他就要登基,成為真的皇帝。但他眼底,還隱約帶著昔日散漫的笑意。他守在他爹的床前,似乎并不在意今夜會發生什么。段圣安也在笑,父子兩人都很愉悅。病榻上的皇帝回想這一生,少年喪母,中年喪妻,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老年喪子。他的祖輩們征戰多年,統一北陸,做的是爭天下的功業,而他使萬民富足,做的是安天下的事業。守業更比創業難。這輩子過的真難。可哪個皇帝不難?就算當個后宮三千的昏君,也有每天招誰侍寢的難處。然后他問,“我殺了你娘,這么多年,你還怪我么?”段崇軒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沉默片刻,說道,“爹在我心里,一直是英雄?!?/br>段圣安感嘆道,“你說的對?!?/br>他想,君王可以死于病榻,英雄卻不能。英雄應該死在戰場。他撐著床榻,開始蓄力起身,額上浸出冷汗。段崇軒要去扶,被他搖頭制止了。年邁的帝王自己站了起來,臉上每一道如刀劍刻下的皺紋溝壑,都盡數舒展開。他穿靴披衣向寢殿外走去,腳步聲在空蕩的宮殿回響。段崇軒跟在身后,恍惚生出錯覺,好像自己的父皇還能再活五百年。他們走出大殿,冷風撲面,大雪紛飛。一只羽翼遮天的青翼鸞,拉著皇輦破雪而來,俯在地上。最后來到了皇宮中最高的露臺,也是全皇都最高的建筑。風雪夜色里睥睨萬里江山。向北邊望,天邊隱隱顯出火光。甚至能隱約聽到殺伐之聲,兵刃相擊與嘶聲呼喊。再然后,東西南面,也起了火光。夜色里的火把,連成蜿蜒的火河,向皇都而來。“對這些人而言,今夜是最后的機會。對我們而言,今夜是最后一戰。他們沒有選擇,我們也沒有?!?/br>年老的皇帝如是說。沒有人知道北皇這位亞圣還能活幾個月,還有鼎盛時期的幾成實力,最萬無一失的方法是耗死他。至于太子,最初更沒人在意,說起境界修為和手段,哪一樣都不被王位的角逐者們放在眼中。他們在朝堂上興風作浪,在市坊間煽動民心,在悄無聲息的渡河翻山,改旗易幟??v然遭到打壓,也無法重傷根基。然而禪位太子的詔書擬好了,昭告天下,更是有人傳出消息,段崇軒會在登基當日廢藩王。這下明里暗里,都不能再等了。局面看似是段圣安掌握主動,是他的選擇,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沒有選擇的事。他老了,看的不如以前遠,不知道這個天下,到底有多少人存有異心。賢王的性情他了解,孤注一擲,一定會在今夜進京。但是還有誰?還有誰幫助他,或者想分一杯羹?不管有多少人,這樣的大事,必須全力以赴,那么所有的底牌都會被亮出。他要在段崇軒登基前,肅清一切可能的阻礙。火河來的很快,大雪不能阻,各方隊伍里的馬車華輦上,坐著有承蒙祖蔭的異姓王,也有段圣安的親兄弟。他們隊伍中,多數人神色堅毅,似乎準備為爭取最好的結局而戰,也準備好了沒有命回去。守衛營里有人拔刀砍向自己的同伴,城頭的箭樓上血流成河,甚至連宮里值守的禁衛,也有反叛者,謀劃著一場行刺,被青翼鸞吐出的火焰燒死。寂靜的皇都被殺伐聲淹沒。大地顫動,土石煙塵紛飛。普通人躲在地窖里,母親抱著幼童,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攻城的強度越來越大,甚至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