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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退,將要走出擷英殿大門,便聽得盛華的聲音緩緩響起,“沈女官?!?/br>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過去,便見屏風之后的人影愈發沉靜,“沈女官如今在承明殿當值,可曾見過傳國玉璽?!?/br> 沈羨一愣,復而走出大殿,一言未發。 有掃弦之聲自身后響起,不覺間已錚錚然,與沈羨彈撥的婉約不同,拂掃間盡是殺伐之音。 沈羨不由想起,從前聽得一個說法,琵琶乃軍樂。 她想盛華長公主困居深宮三載,同瀾婧皇后一般,掩藏了多少的凄清與孤寂。 清晨微弱的日光落于她的鬢邊,那里簪著一支鏤花碧玉簪,與盛華長公主腕間的鏤花雕空碧玉鐲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20章啦,開心,雖然過期君今天和朋友聊天,被吐槽是一個“獨愛冷頻選手”,說這年頭誰還寫純古言權謀,哈哈哈頭鐵的過期君。 雖然被數據教做人了,但是寫自己喜歡的故事還是很開心啊,因為有小天使每天給我留言,覺得賊開心,冷門也就冷門了。 希望過期君做一個開心的冷頻選手,也喜歡有緣看文的小天使,能夠堅持自己喜歡的事情,愛你們呀~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魚 4個;姒蓁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宋唯 “昨日王府宴飲,可高興?” 趙纓勤勉,很早便起身,已然閱卷了有一會,見沈羨回來,便出聲詢問。 沈羨心里還想著重芳宮的那句話,手里捧著茶片刻,也不曾應聲。 大盛元帝曾得天外隕石,其質如玉,上刻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元帝承天意,順時勢而開辟大盛朝,其石便成為了大盛傳國玉璽,乃天子象征。 自承明殿起擬文書以來,傳國玉璽一直擺放在趙纓的案頭,從未揭開過盒蓋,即便是通傳文書,新帝常用的,是另一枚天子玉印。 沈羨略略蹙眉,長公主既出此言,莫非當初衛衡攜帶出逃的,不僅僅是先帝遺詔,還有傳國玉璽? 衛衡既然身死靈川,趙緒多年謀求謝真手中兵權而未動,可見衛衡死時,先帝遺詔并不在他手中。 裴太后以貪墨案誅殺沈氏,想來是意圖將先帝遺詔與沈氏一道直接抹殺。 當初衛衡出逃時,必然已將手中遺詔藏于妥帖之處,父親帶回來的那枚玉墜,莫非是信物? 沈羨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杯盞,神色雖然平淡,心底卻掀起了許多波瀾。 趙纓伸出手,將茶盞自她的手中取過,又將她的手指展開來,握在手中淡淡說道,“孤在問你話?!?/br> 沈羨回過神來,將手指自趙纓手中抽出,跪地垂目道,“臣失禮?!?/br> 趙纓重新將她的手指展開來,“不疼么?!?/br> 杯沿燙手,她竟毫無知覺,沈羨瞧見自己已然發紅的手指,方才覺出痛來。 “孟硯,去取些藥來?!?/br> “是?!?/br> “沈女官何事入神?!?/br> 沈羨抽回了手,思索間低聲回道,“昨夜聽聞裴五公子先天命數一事,有些感概,是臣無狀,陛下恕罪?!?/br> 趙纓神色未變,淡淡道,“裴貞?!?/br> “是?!?/br> 趙纓打量過沈羨的面龐,緩緩道,“裴貞如今的命數,已是天意垂憐?!?/br> “何為天意?” 趙纓抬手撫過案邊的璽盒,淡淡道,“沈女官以為,何為天意?!?/br> 是天子之意! 沈羨忽然遍體生寒,她伏地拜道,“是臣放肆?!?/br> “起來罷?!壁w纓神色淺淡,“孤乏了?!?/br> 沈羨低著頭,“臣告退?!?/br> 孟硯適才取了燙傷藥膏入殿,便見沈羨匆匆退下,新帝獨自一人坐于案前,神色晦明。 他想了想,將藥膏重新置于袖中,默然退立于一旁。 沈羨沒有回小南閣,而是去了崇文館,她翻閱了先帝時期的所有記載,忽見其中有一條寫道 崇武十年秋,帝衍御駕至南方戰場,慰鎮南王裴懷遠辛勞,副將周肅及其夫人安氏同宴。帝好飲酒,安氏海量,帝贊夫人安氏磊落,有先皇后大秦氏之風。 她往后翻到,崇武十一年秋,夫人安氏病故,副將周肅哀而俱亡,貴妃裴氏有感于周氏夫婦戰功磊落,為其合葬,以安氏跡,筑巾幗碑,列奇女子傳。 崇武十一年秋,乃是裴嘉魚與裴貞的生辰。 聽聞鎮南王與裴太后多年不睦,她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令她忍不住猝然掩唇。 她將手中傳記放回了書架,想了想,又從另一側取過一卷大盛將軍錄。 她翻到其中一頁,記載了崇武年間征北大將軍趙緒生平,指尖停在了其中一句半晌,方才掩卷將它放回了原處。 她一時間思緒復雜,帝京時局縱橫交錯,譬如浮云遮眼,令人猶疑不定,身處其中更有孤身入局之感,她揉了揉眉心,心道若是趙緒在她身邊。 又想到,趙緒志在更遠,她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她要于他身側比肩。 回到小南閣的時候,見有一人背著個藥箱,抄手默然立于廊下,似是等了一些時候。 她見那人背影老成端正,似是有些眼熟,便試探道,“宋大夫?” 那人轉過身來,果然是那副熟悉又古板的面容,向著沈羨禮道,“下官太醫院宋唯,見過沈女官?!?/br> 沈羨亦低頭禮道,“宋太醫?!?/br> “孟公公來太醫院尋藥,稱沈女官有恙,下官便借了此由頭前來一見,沈女官傷如何了?” 沈羨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笑道,“無礙,勞煩宋太醫了?!?/br> 宋唯自藥箱中取出了一些燙傷藥膏,遞與沈羨手中,便聽得她問道,“原先聽聞宋大夫在云州城開了醫館,如今怎會在宮中?!?/br> 宋唯嘆了口氣道,“不過是宣王殿下的障眼法罷了?!?/br> “宋大夫何意?” 宋唯便道,“先前在云州,因宋某一時得失心,拿了沈女官的安危試藥,違逆了宣王殿下的心意,原本是要趕出云州,不過宣王殿下放了宋某一條生路,還許諾事成之后會以手中數十張千金方相贈,宋某這才斗膽來了宮中?!?/br> “為了何事?” 宋唯見四下無人,仍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先帝之死?!?/br> “宣王殿下疑心先帝之死有蹊蹺,便要宋某在太醫院中翻查脈案?!?/br> 沈羨怔了片刻,趙緒一早便安了棋子。 “宋太醫可有查到線索?” 宋唯搖了搖頭,“脈案毫無問題?!?/br> 沈羨低頭思索了片刻,問道,“宣王可是疑心先帝之死與太醫院首齊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