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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嘉魚是去何處折了這些梅花回來,說是謝謝我救了她的大哥?!?/br> “嘉魚?!壁w緒低低重復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一些舊事,眼底便帶了些淡淡的笑意,“她很喜歡你?!?/br> 沈羨笑了笑,“她說與我投契,便要將名字講給我聽,南有嘉魚,很好聽,她覺得很歡喜?!?/br> “她原先是不叫這個名字的,”趙緒瞧著沈羨垂在花前的左手,那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圓潤,印著淡淡的月牙白,像她的人一樣,溫和又安靜,“裴家女兒從貝字,喚作貽?!?/br> “后來呢?!鄙蛄w靜靜望著趙緒,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他今日與往日好像有些不同,她說不上來,似乎帶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溫暖和倦意,她從未見過這樣柔軟的他,可是她喜歡聽他說話。 “百日抓周的時候,皇兄抱著她,文房四寶,玲瑯玉石,她并不喜愛,偏偏從一旁的酒席上抓了一條糖醋鯉魚,鎮南王便給她改了名字,喚作嘉魚?!?/br> 沈羨不想其中竟是這般緣由,聞言不由有些失笑,眼底卻是溫柔,“老王爺想來很疼愛她?!?/br> “嗯,她與裴五是幺子,很受寬縱?!壁w緒視線略略瞧向遠方,眼底有些不明的悵惘。 “趙緒,”沈羨輕輕喚道,“你懷念帝京嗎?” 他搖了搖頭,轉身走近了窗前一些,低聲道,“不曾?!?/br> 沈羨將那盆紅梅抱到窗前,離得趙緒近了一些,才低聲道,“可是我想念陵州了?!?/br> 趙緒一怔,見她只是兀自將懷中的紅梅抱的更緊了一些,垂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裴五公子來看我,宋大夫跟著送藥來,他嫌苦,便問我房里可有盆花之物,我原也不知他問了是想要如何,后來嘉魚過來,別處瞧也不瞧,只瞧了這紅梅一眼,便知道裴五公子是將藥倒了,又從宋大夫手里討了一碗藥,看著裴五公子將藥全喝下去了才作罷?!?/br> “我便問裴五公子,那藥可苦?”沈羨唇角帶了一些苦澀的笑意,啞聲道,“他說不苦?!?/br> “他們的感情這樣好,可是趙緒,我再也沒有這樣的親人了?!?/br> 趙緒嘆息一聲,伸出雙手將她連同抱著的紅梅一起攬進懷中,溫柔地摩挲過她的頭頂,“等到了帝京,你便可以回到陵州?!?/br> 沈羨的眼眶有些發紅,她有些難過的闔上眼,只余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將頭輕輕抵住了趙緒的肩膀,應和道,“等到了帝京,我便可以回到陵州了?!?/br> 趙緒的手微微一頓,復又輕輕落下,他忽然間有些不忍,屬于沈羨的陵州,已然沒有了??墒撬K歸是要回到帝京了,回到那個不見天日,又喑啞流血的地方。那些從前的故人,也將重新走到他的面前,只是不知道,再見時,會是何等模樣。 他不知怎的想起了置在桌案之上的那封竹筒,那遙遠的北方,終歸有些故人向他敞開了懷抱,那層封蠟,便如同這三年繁華北方與南地的距離,只需要再輕輕一些力氣,便會散去。 那里頭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紙箋,寥寥四字,卻浸透了帝京重芳宮的血脈與牽掛問吾弟安。 屋外漸漸起了風勢,從有些空落的院中平平穿過,似乎是在預兆著,有一場風雨,堪堪欲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祝賀我們十四上夾提前發,哈哈 小天使們周末愉快,求一個收藏~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唧唧復唧唧、小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故人 裴賢終于醒了,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沈羨去瞧的時候,已經是站了一屋子的人,趙緒也在,見她過來,便向著她的方向淡淡一笑。 沈羨低下頭,輕輕展開一個笑容。 “沈jiejie!”裴嘉魚瞧見沈羨過來,十分高興,便拉過她向著裴賢道,“大哥,這是沈羨jiejie,原先便是沈jiejie救下了你!” 沈羨淺笑道,“裴世子?!?/br> 裴賢胸口的傷想來確實厲害,雖然已經醒來,面色依然有些蒼白,見沈羨過來,似是隱約有些記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頭,半晌有些歉然道,“是你,前時傷了你,對不住?!?/br> 沈羨搖了搖頭,“世子不必掛懷?!?/br> “大哥,你可不知曉,那云州的太守真是壞透了,明明疫癥橫行,卻封城鎖門的,不許村民求醫,也不許大夫出城治病,若不是宋大夫手里的藥方,不知道要折了多少人命!” “瘟疫竟這樣厲害,”裴賢聞言輕輕皺了皺眉,“老五還跟著你一起胡鬧?!?/br> “大哥你這便是偏心的厲害了,怎得小魚兒從前燒了半個鎮南王府你都敢稱她一聲有意趣,我不過是前來撈你一條性命,便是胡鬧了?!?/br> 裴貞閑閑飲了一口茶,又道,“再者說了,誰還能攔得住裴家的小祖宗不成?!?/br> “裴五!”裴嘉魚聽得裴貞當著趙緒和沈羨的面前這樣打趣她,撲過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拎起來斥道,“你又胡說!” 裴貞便笑著應了兩聲,“是是是,我胡說,我胡說,咱們郡主聰慧貌美,嫻雅大方,不是我的小祖宗,那是我們帝京最得體的仙子姑娘?!?/br> 裴嘉魚滿意地點點頭,“那我便原諒你這一回失言?!?/br> 裴賢似是見慣了他二人如此,也不曾多責怪,只是無奈又縱容地笑了笑,轉頭向著趙緒點頭道,“多謝宣王援手?!?/br> 趙緒淡淡道,“世子身懷國書,乃國事,不必客氣?!?/br> “裴家欠下宣王府這份人情,來日必還?!?/br> 趙緒略略彎起唇角,“鎮南王府若愿,大可放我玉州平安?!?/br> “宣王殿下說笑了?!迸豳t深深瞧著趙緒,眼底漸漸有些肅殺之感,“同殿為臣,何談放手?!?/br> 趙緒不置可否,“林中刺客,云州瘟疫,不知在裴世子看來能否談得上同殿為臣?!?/br> 裴賢擰起眉,“宣王?!?/br> “裴世子,”趙緒淡淡笑道,“連日重傷,帝京路遠,世子好生休養?!?/br> 這便是要與裴家同路了,沈羨心知趙緒原本不欲張揚,撿的都是小道,反倒是遇上裴世子一行后,轉而走了官道,一則是為了治傷,一則似乎是無需再顧忌,莫非從前防備之人,與裴家有些關系,如今裴賢重傷,那背后之人便投鼠忌器,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抬頭向趙緒的方向瞧了一眼,便見他似有所感,向她投來一個溫和的眼神。 晏十一隔著門輕輕喚了一聲主上,說是齊太醫一行到了。 趙緒淡淡應了一聲,裴貞將把玩在手中的茶蓋扣在桌上,“我與宣王殿下一同去?!?/br> 趙